“可裴琰不喜欢她!”古倾燃斯文俊逸的脸上,闪过了浓浓的郁闷,他说,“姐你不是跟我说过么,裴琰后院那几个女人,他都不是真正喜欢,他真正喜欢的是……”
“够了!”古兰溪微微皱眉。
她虽然人很和善,但如果真正生气的话,表情特别冷漠。
古兰溪说:“倾燃,你知道么,如果没有雍之,别说今日的帝后之位了,就是我跟阿昀,都死了好几次了。你也是,当初他们都要把你给过继给堂叔,你忘记了吗?”
外人都说,为何帝后跟裴琰的关系这样好,甚至纵容裴琰现在成为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可实际上,古兰溪知道,这个天下,其实本来都应该是裴琰的!
毕竟当时,裴琰去大凉的身份,可是皇子!
当时大周皇帝不忍心让亲儿子去受罪吃苦,甚至都给裴琰改了姓!
不过后来裴琰自己把姓氏改回来了。
他虽然憎恨裴庆,也并不是很稀罕他这个姓氏,但却只有改回原来的姓氏,他才能够感觉自己身上还有那个女人的血液。
如果真的姓周了,那么,可能就彻底跟过去割舍了。
同时,裴琰也要让周昀彻底放心,他愿意带兵打仗,但却真的对那个金銮宝座没有兴趣。
这些事情,其实古倾燃都知道。
道理都懂,可一想起林初夏凄然地跳湖,他心里面就十分难过。
古兰溪看着失落的弟弟,语调温柔了一些,“其实,雍之也并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林初夏,至少在现在翼王府里,那四个女人中,雍之对林初夏是最好的了。”
她很了解裴琰,哪怕不是最爱,但肯定也是十分在意了。
古倾燃抬起头来,“那如果那人出现了呢,裴琰还会继续在意林初夏吗?”
古兰溪想起那日听到阿昀说的事情,他们跟大凉在打仗,等到他们胜利了后……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倾燃,倘若林初夏也在意雍之,那么,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一个男人后院多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古倾燃沉默了良久,刚想说既然正常,那你为何不让皇上选秀女?
可这话到底有点大逆不道,古倾燃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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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夏已经跟着冰离回到了翼王府,紧接着皇后娘娘的赏赐也都回来了。
能够进宫见皇后娘娘,又得了这么多赏赐,就连冬苑的慕容婉然都十分羡慕她。
当然,背后说的话是羡慕还是嫉妒,就不得而知了。
肯定不好听就是了。
林初夏没多想,她其实今天跟古兰溪那样说,就是试探她,看来是没戏,只要裴琰不同意,古兰溪不会帮她。
而话说回来,倘若裴琰同意,林初夏也不用别人帮忙了。
表面上的事情行不通,那还得私下里来,赚钱的事情不能停。
现在已经先后陆陆续续攒了几千两了,按理说,差不多够了,可林初夏却心底还是有点犹豫。
哪怕她不想承认,但那抹犹豫,还是因为裴琰。
打仗是很危险的事情,哪怕裴琰是主帅,但有的时候,人家都讲究擒贼先擒王呢,主帅反而更危险。
但一想到这人那晚什么都没说,然后就去打仗了,刚相聚又分离,林初夏心底又有点恨恨的。
这男人在意她,但,却也不是特别在意。
最后她踩在翼王府的石板路上,看着石头缝隙里的青苔,最后轻叹一口气。
算了,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毕竟是第一次喜欢的人。
因为皇后娘娘的身体马上就要好了,但还得调理一下,但药性不用向之前那样强了。
林初夏又恢复了往常的日子,宅在夏苑里,没事煎药,做美容膏,十分忙碌,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情况。
不过一天夜里,翼王府还是出了事,外边乱嗡嗡的。
林初夏从梦中惊醒,但却没急着出去,然后让竹苓跟木香都在自己的屋子里,主仆三人挤在一起待了很久,外边的动静儿总算是慢慢地低了下去。
竹苓胆子大,她说:“姑娘,我出去瞅瞅,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等天亮了再看也行,既然没事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林初夏知道外边的事情阵仗不小,所以不想要让竹苓出去。
竹苓虽然好奇,但很听林初夏的话,点点头就跟木香回厢房休息去了。
林初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个回笼觉,等到天还没亮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她一愣,睁开眼,就看到了裴琰放大的俊脸。
她因为刚醒来,眼神有点朦胧,但眼形十分好看,眼角微微往下一压,不说话的时候,反而有一种委屈吧啦的小模样。
看得人心尖儿发软。
此时裴琰就心头柔软成了一片,没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嘴角,“时辰还早,夏夏再睡一会儿。”
“你不是去打仗了吗?”
“打仗就不能回来?”
其实,还真不用裴琰本人回来,有军机,让手下人快马加鞭传回来就行了。
但他太思念怀中这个人儿了,虽然每次总让他很无奈,但他却还是真舍不得彻底不理她。
最后难受的,总归是自己。
林初夏却推了推他,语气里都是嫌弃:“一身的血腥味!”
“不可能,我刚洗干净了过来。”
“……”
林初夏翻个身,背对着他,有点不想搭理他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点矫情,十分矛盾,明明在意这个人,心中却时刻在准备如何跑路。
而且,之前裴琰关了竹苓打了冷鸢他们的事情,她还没有消气!
裴琰轻叹一口气,长臂一身,把背对着自己的人给捞进怀里。
“夏夏,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我明知道你在乎竹苓他们,还罚了他们。可我也是因为,太在意你了。”
男人跟猛兽突然收起了利爪似的,露出了自己的弱点,从背后抱住了林初夏,下巴讨好似的在她的脖颈处蹭来蹭去。
跟讨饶似的。
裴琰也不想这样,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服过软,小时候被打得很惨的时候,他只是抱着自己的伤口,一声不吭,倔强得不行。
但现在不同,他的女人生气了,他必须得哄。
不然他家夏夏可有本事了,说不定哪天就变成小鸟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