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然下午工作的时候，摄影师没有像上午那样刁难她。
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宁嫣然看着流露出几分殷勤的摄影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老师，你是不是灵魂出窍了？”
摄影师唇边的笑容猛地一僵：“胡说八道什么呢？”
“不然你的反差怎么会这么大呢？”
上午像个凶神恶煞，现在就像乖乖讨好人的小猫咪一样，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灵神出窍了。
摄影师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些讨厌，但饭碗更要紧。
就在刚刚，他接到了总裁办的电话。
对方明确告诉他不准欺负公司新人。
全场的新人只有宁嫣然一个，对方就差直接告诉他那个人是宁嫣然了。
宁嫣然竟然跟总裁办有关系，摄影师还想跟宫氏多合作几年，自然不会不开眼地得罪宫氏上层。
摄影师态度良好的认错：“我上午心情不好，态度恶劣了一些，我会改正的。”
宁嫣然哦了一声，没有多想：“我下午需要做什么？”
“打打杂就行。”
至于反光板，摄影师可不敢让宁嫣然举了。
她要是捅到总裁办，他的饭碗就保不住了。
宁嫣然心想，就算摄影师让她休息，杨一也不会让她休息的。
他现在既然开口，那她就该利用这个间隙好好休息一下，不然杨一来了想休息都没办法休息。
下午三点钟，杨一姗姗来迟。
摄影师殷勤地上前：“杨一老师，这是我根据你的要求修改的照片，看看成果如何。”
杨一接过来看了几眼：“挺不错，下午要拍摄设什么服装？”
摄影师把衣架推过来，杨一看到礼服很不满意。
“我不喜欢这些，它们衬托不出我的气质。”
摄影师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哪个品牌的衣服，我让人去定。”
杨一的视线缓缓落在宁嫣然身上。
宁嫣然知道，她又要刁难她了，但借礼服对她而言一丁点难度都没有。
然而，杨一缓缓启唇：“嫣然，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宁嫣然问：“需要我去借礼服吗？”
“不是。”
杨一很清楚，宁家小公主的面子，不管哪个品牌都要给。
但她想刁难宁嫣然，绝对不会给她安排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想要那天那条红色的礼裙，我觉得它很适合今天的主题，你能不能帮我找来？”
宁嫣然不悦地眯起眼睛。
杨一这是摆明了要刁难她。
那条礼裙是嫂子的，她不可能夺人所爱。
就算她把那条裙子拿过来，杨一也不见得会穿，她就是存心刁难她。
宁嫣然拒绝：“抱歉，那条裙子是别人的，我借不来。”
杨一抱着手臂：“你和你嫂子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她连一条裙子都舍不得借给你？”
“我若是开口，嫂子一定会把那条裙子送给我，但你确定自己会穿吗？”
杨一冷笑：“我若是借来了，你嫌弃是我嫂子穿过的，那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宁嫣然不傻，为了防止杨一倒打一耙，她还不忘打开录音笔把她的话都录下来。
杨一本以为宁嫣然上午心情不好，没想到宁嫣然会在摄影棚里跟她硬刚。
看来是有人给她撑腰了。
杨一轻笑：“嫣然，你是不想服从公司的安排吗？”
宁嫣然不傻，也不想受杨一的威胁：“我当然会服从公司的安排，但你这是个人安排，我需要请示公司领导。”
宁嫣然可以接受杨一的刁难，但她不接受杨一羞辱自己，羞辱自己的家人。
她还没有那个资格。
宁嫣然说完，不想理会杨一。
摄影师敏锐注意到杨一的气场变化，他赶忙上前说好话安抚她：“杨老师，咱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别人穿过的礼裙怎么配得上你，你把喜欢的样子告诉我，我让人去找。”
杨一说：“我现在没心情了，晚点再拍摄吧。”
杨一这是打算罢工。
摄影师有些傻眼。
明明上午的拍摄很顺利，下午怎么就这样了？
杨一坐到一边椅子里，开始研究经纪人发给她的剧本，摄影棚陷入了静默。
摄影师惯会察言观色，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杨一是在为难宁嫣然。
只要宁嫣然服个软，什么都好说。
摄影师走到宁嫣然面前，小声道：“嫣然，你应该知道杨一的代言对宫氏多么重要，你哄着杨一拍完这几组照片和宣传片行不行？”
见宁嫣然不愿意，摄影师只好加大了筹码：“只要你同意，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宁嫣然很想告诉摄影师，她不需要摄影师的条件。
宁嫣然委婉地说：“老师，杨老师要罢工，我这个小职员怎么可能劝得动她呢？”
摄影师也不知道杨一为什么非要跟宁嫣然过不去。
坊间传言她很随和，对待工作人员都很好。
可……
摄影师无奈道：“嫣然，你去哄哄她，只要你把她哄好了，想要什么都行。”
宁嫣然说：“只怕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你说说看。”
摄影师没把宁嫣然的大口气放在心上，以为她想要的不过是名牌包包和珠宝一类的俗物。
他虽然肉疼，但也不是给不起。
下一秒，宁嫣然说：“我想要宫正。”
摄影师闻言差点摔倒在地上，他扶了扶脸蛋：“你想要什么？”
宁嫣然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要跟宫氏集团的总裁宫正谈恋爱，你能满足我吗？”
“这个无能为力。”
他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使唤宫正，更不敢让他跟宁嫣然谈恋爱。
宁嫣然摊手。
摄影师没好气地问：“你就不能有一个很小很普通的愿望吗？”
宁嫣然说：“我目前就这一个愿望，没有比它更小更普通的愿望。”
摄影师权当宁嫣然在做白日梦。
“嫣然，有梦想是好事，但梦想若是太大了，容易压死人的。”
宁嫣然想了想。
她的梦想好像不算大，她隐约感觉到宫正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这说明她想把宫正追到手还是很有希望的。
“老师，你多少有点瞧不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