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声...
吴舒没有听错。
他真真切切，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的呼吸声。
并且，不是那种模糊不明的声音，而是能分得清气息绵长、短促...分得清呼吸轻重，甚至能分辨出性别。
在极为安静的氛围下，比如考场，或者深夜时的宿舍，男女之间的呼吸声差异会更加明显。
这是呼吸方式的区别。
男性以腹部膈肌的运动来提供呼吸的力量，女性则以胸部肋间肌为主。
当然，这并不绝对。
隔着房门，吴舒都能判断出来屋子里都是女性，并且呼吸声确实有五道，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得了。
作为公寓，它的隔音效果可能不算好，但是这点动静还是能挡住的。
沙沙——
吴舒看了眼远方的树叶。
你以为他听到的是风吹动草叶的摩擦声吗？
不。
是一个不知名的昆虫在树叶上行走的声音。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吴舒感觉，自己现在的听觉，足以比肩中国神话当中的顺风耳。
这种感觉，与上次的动态视力一样。
并且。
这还不是极限。
吴舒觉得，如果自己全神贯注，还能听到她们的心跳声——
真他么开挂到家了！
人类的身躯，看似孱弱，其实蕴藏着巨大的力量。
就像是脑域开发一样，虽然这种理论已经被反驳，但是种种迹象表明，人的身躯依旧有很大的开发空间。
‘接下来，应该就会很顺利了。’
吴舒向富林发去消息，示意对方停下——
他已经排查完两间房间，应该只需要排查最后一个可疑目标了。
‘不需要开门？那怎么能判断出里面有多少人？我的兄弟，难道要用直觉吗！？’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我解释你不会理解。’
‘？？？’
法克，我的大脑被小瞧了吗？
不过富林没心思纠结太多了。
吴舒给他比划出手势：
Go！
目标二楼！
“坐标...”
好辅助厄尔汇报出二楼的可疑房间。
只有一个。
吴舒加快步伐。
这种提升自己能力的特殊状态，副作用和持续使用的时间有很大关系，与使用的程度也有很大关系。
吴舒又做不到心随意动，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到现在他都没搞懂这种状态的触发“关键词”。
全神贯注，将意识高度集中也不见得能触发。
就像是这次，无意识的就触发了。
可能能确定的稳定触发方式，就是“生死危机”...
在吴舒有意加快速度，以尽量减轻副作用的情况下，他们很快便排查到了五楼。
也是公寓的最后一层。
吴舒的感觉没有错。
那五位ISA成员，一定就在五楼某个房间里。
“信号屏蔽了...”
厄尔的声音有些紧张。
吴舒闻言，赶忙打出手势。
身旁的富林迅速隐蔽到楼梯口右侧。
吴舒也躲到左侧。
【刚才没有屏蔽吗？】
吴舒向厄尔发去消息。
而富林则摸向扳机位置，一手扶着枪管偏后位置，随时射击。
“没有，我怀疑...”
很显然。
那帮狗日的ISA成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休息，或者...有值守的？
草，这帮家伙是被偷袭过多少次，怎么这么谨慎？
吴舒暗骂一声。
随即屏住呼吸，开始最大程度的调动自己的听觉——
“呼...”
“呼...”
进入耳畔的声音十分杂乱。
有外界的风声，这也是最多的声音。
还有各种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仿佛连成一串，给吴舒的辨别造成了很严重的干扰。
嗡---
吴舒表情微凝。
他听到了耳鸣声，而且不是从外界传来，就是从耳朵里产生的声音。
甚至耳道里有种发痒蠕动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触碰自己的耳膜。
呼...达到极限了吗？
吴舒感觉到自己的听觉在衰退，在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他还不死心。
继续屏住呼吸，全力聆听。
“有人入侵了我们通讯设备的网络...刚才手机预警了，需要向总部那里申请远程协助调查吗？”
“入侵还是干扰？这个时间，可能还有熬夜的。”
“是入侵，刚才手机震动了三下。”
“那就申请一下，确定下信号来源。”
“四号、五号，你们去外面瞅一瞅，反正都被三号叫醒了，就当是透透气。”
“等任务结束后，这栋公寓的女大学生随便你们挑，学院那边都给她们沟通过了，无非就是几个小钱而已。”
嗡——
听觉瞬间恢复正常。
吴舒皱着眉头，忍受着短促的晕眩感。
副作用要比上次大，但是还能忍受。
【厄尔，大黑，随时射击，等我指令。】
【目标已经警觉。】
【富林，保持安静。】
吴舒已经听到了脚步声。
夜间本就安静，何况是鞋跟与水泥地产生的动静，很清晰。
富林显然也听到了。
正向这里看来。
吴舒点点头。
两人距离不远，简单的动作交流并无障碍。
按照刚才听到的讯息，应该有两人。
没什么压力。
吴舒向富林比划出手势。
富林开始调整姿势，准备射击。
“有间房间门打开了，出来了两个人，他们现在正在下楼，已经确定房间号为107，里面应该还有三人，我没有看清。”
厄尔话音刚落。
更加清晰的脚步声传入吴舒、富林的耳朵。
他们下楼了。
从一楼上来的吴舒知道，楼梯台阶比较长。
因此，他示意富林稍安勿躁。
最佳射击时间，应该是两人刚走下楼梯，打算向两边看或者行走的时候。
如果对方还没有下楼梯就选择射击，会有一个偏差——
对方是踩在哪个高度的台阶上？这会有一个反应时间。
既然是出来探查，必定携带了武器。
和对方比谁开枪快？
还是不要了。
啪嗒。
脚步声变轻——
biu！biubiu！
吴舒和富林同时闪身窜出——
短促的火舌从枪口射出！
啪——
从阶梯下来，踩到四楼走廊的瞬间，应该是两人最放松的时刻。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刚才，吴舒和富林几乎将一梭子都打光了——
“开火。”
吴舒首次在行动中说出自己的命令。
“嗖——”
对面工地上。
摇曳着白烟的火箭弹划过一道弧线，径直冲向107！
“跑！”
在开火说出的同时。
吴舒和富林已经玩命地朝楼梯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