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挞挞。”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吴舒微微抬头,便看到一双近在咫尺的黑色腿。
他重新低下头,一言不发。
“全都抓到了吗?”
“有几个跑掉的...”
警察的交谈声持续了一会,意外的是,没有人抓吴舒他们,反倒是有个警察提醒道:“如果不舒服的话坐下也可以。”
于是,吴舒等人坐在地上。
不同于其他人的错愕,吴舒一脸平静。
娜塔莉娅就在他跟前。
女人香水喷的并不浓郁,可在这个距离下,还是闻得明明白白。
“吴舒?”
“是的。”
这位,应该就是娜塔莉娅·罗斯。
她也蹲下身子,和吴舒保持统一高度视线,这样显得尊重,但是...
眼神的碰撞也变得更加激烈。
吴舒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到好感,甚至有种,淡淡的抵触。
这让他内心生出警兆,总觉得,这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记得,你团队里不是还有三人吗,布莱克先生负责指挥,还有两位呢?”
娜塔莉娅的容颜很有特点,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
可能更主要的是那种骨子里的“高贵”。
毕竟罗斯家族,赫赫有名。
男的帅,女的漂亮,底蕴深厚,连续三代位列自由国四大财团之一,控股企业全都在世界五百强。
“...”
吴舒表情不变:“娜塔莉娅小姐对我和我的团队很熟悉?”
吴舒裤兜里藏着一把匕首。
他知道大概率警方不会搜身,可还是以防万一。
在这个距离下,他有把握制服娜塔莉娅·罗斯——
如果对方回答熟悉,并且透露出已经知道自己遇袭的真凶...
不过,娜塔莉娅显然没有这个打算,或者,她并不肯定?
还是,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吴舒先生似乎对这件事很敏感。”
吴舒盯着对方的脸庞、眼睛,看不出虚假的他随口应付道:“娜塔莉娅小姐应该知道,一个合格的团队人员配置、武器配置、习惯、部署...都属于机密,我们要向军队对齐靠拢,没有纪律是不行的,嗯,算是我比较敏感吧。”
娜塔莉娅点点头。
似乎在表达歉意:“等她到了地方并确定安全后,钱会按时打到你的账户上,分配问题,吴舒先生应该自己有想法了。”
“是的。”
“听说吴先生有位同伴...”
“拿钱办事。”
吴舒打断她。
“洛圣都每天都在死人。”
吴舒的冷漠让娜塔莉娅沉默了。
并不是吴舒薄情寡义,也不是他猖狂。
反正厄普顿、梅米等人都不在跟前,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何况,这本就是他的想法。
毕竟不是厄尔、布莱克等人这样的关系,只是雇佣与被雇佣而已。
何况吴舒也不会吞掉属于牺牲者的那一部分,钱,绝对一分不少的给他的妻子和女儿。
这样,才能为团队留下一个好的风评。
许多枪手走上这条路,往往并不是为了自己。
“那就这样。”
娜塔莉娅按住裙角优雅起身:“吴先生可以带着你的人回去了。”
“多谢。”
“应该的。”
吴舒目视娜塔莉娅坐上警车离开。
“嗡——”
环顾四周,除了厄尔,其他人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远处还有几辆正在冒着黑烟的车辆,所有帮派成员显然已经被带走了。
“警察,就这样放过我们了?”
阿伦问。
“那位就是真正的雇主。”
“!哇哦!”
惊讶、议论,几位被雇佣的枪手难以平复心情,本以为要被抓进监狱,没想到什么事都没有?
可以看得出来,娜塔莉娅在西海岸混得不是一般的好。
简直有点吓人。
她和谁搭上关系了呢?
西海岸的议员?市长?还是洛圣都委员会?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一起离开,钱到账后,大家再各自分开。”
绿帮的人只是被抓走了一部分,对于整个帮派人数而言九牛一毛。
而且,被抓走的人大概也会很快放出来。
绿帮在西海岸根深蒂固,即便娜塔莉娅搭上哪个大人物,也不可能随意拿捏绿帮。
如果她能做到的话,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雇人来救被看中的墨西哥人。
吴舒挥了挥手。
藏匿在教学楼二楼某间窗户内的梦一跃而下,轻巧的落地后,将手中的手雷递给吴舒:“梦!”
“你做的很好。”
吴舒摸了摸她的脑袋。
做人,做暴徒,怎么不能留下后手呢?
...
“嗤——”
“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作为团队的智囊、大脑,布莱克会保障一切后勤工作。
包括撤退路线上可能出现的意外,以及临时住所,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距离小码头不远的平民区,除了主干路是平坦的公路外,其他道路都坎坷不平,甚至有些地方堪称寸步难行。
由于这里房价便宜,外加上交通还算便利,只需要走一段路到主干路就能等到公交车、出租车,所以大部分混得不怎么样但还在努力的西海岸市民会选择在这里居住。
布莱克安排的住所,便是其中之一。
看似不大的小院内,是一栋明显经历了不少风雨的破败小楼,不过内部装饰的十分干净,房间也足够。
“现在快一点,到八点前两人守夜,你们两个伤号先休息吧,我和厄普顿守夜。”
吴舒摆摆手:“大家去休息吧,客厅里有面包、水,厕所在右侧。”
梅米等人相继选定房间,关上了门。
“你先休息,上半夜我来。”
吴舒对没有动作的厄普顿说道。
对方摇摇头,有些犹豫:“吴先生,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吴舒指了指单人沙发:“坐。”
“好,多谢。”
“梦...”
“去休息吧。”
吴舒摸了摸已经露出困意,却还抓着自己衣角不放的猫尾少女。
她的尾巴藏在衣服里这么久,估计早就难受了。
“梦...”
梦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一头栽在沙发上。
下一秒,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
吴舒无奈,坐下后,说道:“有什么事?厄普顿。”
“虽然有些难以启齿,可我还是想问一下,吴先生的团队还需要...”
“呃,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厄普顿整个人都陷进单人沙发,犹如一头西伯利亚巨熊。
和他对比,沙发就像是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