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奔袭赶到护龙观。
刚进大门,就见早已等候的卢争,小桃姐跟在旁边。
多日不见,陆乔能感觉到小桃姐发生不小的变化,已不再屈于体术,而是体内出现了气。
在张怀义的教导和清心丹的淬体下,小桃姐已然成为真正的练气师。
“恩人,道爷在里面,看着伤的不轻。”卢争慌忙道。
“感觉到了,不过死不了。”
不用卢争带路,陆乔顺着气息,径直走到道观里的雷祖大殿。
此时,张怀义盘坐在大殿里,面前三炷香,正在精心养神。
感知到陆乔来了,他睁开眼,对陆乔面露和煦的微笑。
对雷祖三叩九拜,然后起身带陆乔离开大殿。
当他关上大门后,转头瞪着陆乔,大骂道:“靠!你小子还真有良心啊!这时候赶过来,他妈的给老子收尸来着?老子还是你师叔,你懂点什么叫尊老爱幼嘛!”
陆乔翻了白眼道:“你自己一声不响的跑过去,谁知道啊。话说,你没事儿跑佛顶宫干什么?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宝贝?”
“老子看他们不爽,去讨教讨教,结果那帮老秃驴不讲武德,跟老子玩起了群殴,不然老子非得把半个山头给削了!”说到这儿,张怀义情绪高涨,一个激动触发内伤,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陆乔打量上下,皱眉道:“能把你伤成这样的,佛顶宫是有高手?”
“高手个屁。”张怀义要脸面,嘴上这么说,但脸色却阴沉下来:“不过小子,那佛顶宫还真有古怪,我看……最近他们要闹事儿。”
“详细说说?”
“这……一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这么跟你说吧,佛顶宫跟白云寺是一家‘单位’里面的,不过白云寺是普通员工,佛顶宫则是小主管,这你懂了吧?”
还有这层关系?
陆乔微微皱眉:“你说的单位,指的是哪个?”
张怀义想想道:“大恩院。”
“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你都没接触过这些。”张怀义低声道:“本来吧,我们天师府跟大恩院没有任何牵扯,而我也不再是天师府人,但他大恩院要在江都闹事,那我要是不管,不久愧对于祖师爷?”
“闹事?你指的是白云寺先前在江都各处布置的煞气?”
“煞气只是他们的一个手段,你想过他们目的是什么?”
“你知道?”
张怀义笑了声,摇头:“不知道。”
“……”
“你小子别这用表情看我,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目的,但我知道他们肚子里酝酿的准没好事儿。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江都不太平,其特殊的位置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会很棘手。”
说到这儿,张怀义又是一阵咳嗽。
这次都咳出了淤血。
“先别说了,回殿里,我帮你治伤。”
“你小子还会治伤?”
迎视着张怀义诧异的眼神,陆乔略作沉吟点头:“会点。”
回到雷祖大殿。
陆乔向张怀义要了三柱焚香。
心中默念祝香神咒,并以高香敬上神明。
香烟袅袅,上升于屋顶。
刹那间,雷祖殿内渐渐浮现蒙蒙的紫气!
张怀义看着陆乔眼神略有几分怪异。
随后甚至都不用陆乔提醒,张怀义便盘膝坐下,安静的吐纳,将紫气徐徐牵引入体。
见张怀义如此熟练的举动,陆乔眼神闪动。
在使用祝香神咒前,陆乔就已经做好被张怀义‘识破’的准备。
然而,张怀义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符合常理。
毕竟张怀义作为天师府叔字辈尊者,他可能看不出金光神咒与金光咒的区别,但他一定能看得出陆乔所施展的所谓医术,是八神咒之一的祝香神咒!
可他居然没有戳破,甚至连问都没问起。
是没看出来?还是假装没看出来?
忽然!
陆乔神情一动,一眼瞥向雷祖殿紧闭的大门。
有人来犯!
陆乔不假思索释放出先天炁源,以金光为香炉,弹指间将三炷香立于金光上,旋即转身推开门,离开雷祖殿。
此刻,小桃姐嘴角渗血,怒视眼前之人!
此人体态修长,身着深蓝色长褂布衣,头戴编织斗笠,与其说是和尚,不如说更像是一位行僧。
“施主,请让一条路。”行僧双手合十,做礼并弯腰:“贫僧是来会见好友,请施主不要阻拦。”
“少废话!这里是道观,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小桃姐抹掉嘴角的血道。
行僧叹了口气,缓缓抬头,露出他那张年轻、白净的脸,用最柔和的语气道:“那贫僧只好送施主您去见佛祖。”
话音一落,小桃姐脚下四周的碎石突然升起至半空,接着如同无数颗子弹般从四面八方齐射向小桃姐,欲要将小桃姐全身洞穿!
嗡——
忽然,小桃姐周身凭空出现金光,犹如一个罩子般将小桃姐护住。
无数的碎石接触到金光瞬间,如同豆腐般碎成粉末!
行僧发出诧异疑惑声,抬头见陆乔点着烟从台阶上走下来。
“没想到江都会有两位天师府人,贫僧幸会有礼了。”
行僧对陆乔笑着,弯腰施礼。
陆乔淡淡道:“别假惺惺的来这一套,说吧,你是哪个码头的?”
“码头?施主是说,我来自何方势力?”
“既然听懂了,还有必要再问我一遍?”
陆乔说着,打量起这位行僧。
总觉得此人和之前接触的白云寺僧人有些不太一样。
行僧摘掉斗笠。
让陆乔诧异的是,此人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光头。
头顶更没有戒疤。
见这幅形象,陆乔总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看过。
行僧目视陆乔,淡淡一笑:“贫僧暂住,佛顶宫。”
陆乔眉头一挑:“佛顶宫?居然都追到这儿来了。不过这暂住什么意思?你还是外地的和尚?”
行僧笑着摇头:“施主,贫僧能透露的消息只有这么多,再多的话,施主也没必要知道。”
“那好吧。”
陆乔弹灭烟头,身体渐渐覆映金光:“我这人比较好说话,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强迫,只好先收拾你一顿,让你自愿开口。”
“施主,你这是何必呢?”行僧重新戴上斗笠,从手腕取下布满血色的佛串。
当他手握佛串,双手合十的刹那,一股腥煞气息以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旁边本就干枯的树木,以肉眼的速度迅速腐化!
行僧微微一笑。
“天师府的金光咒固然强大,却未必能防得了贫僧这血身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