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飞!你别太过分!你算什么男人!不仅要靠我这么一个女人养着,连在床上都不能满足我!你有什么资格埋怨我?”
周韵找准机会推开了柴飞,而柴飞被她从床上推到了地上,摔得有些狠了,半天都没爬起来。
“你算过没有?你一次次往医院折腾的住院费、你吃的那些药的费用,给你雇家政的费用,家里的水电费以及各种柴米油盐的钱,哪一样不是我辛辛苦苦赚回来的?”
“你有什么贡献?连最起码的情绪价值都不能提供给我!”周韵重重地呸了柴飞一口,“没用的男人!”
柴飞气得脸色通红,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妻子的嫌弃,尤其是床上那方面的嫌弃。
“这些都是借口!周韵!你就是拿这些当借口才出轨得那么理所当然吗?那么喜欢和男人上床,你怎么不去卖啊!”
周韵心底最后一丝不忍和眷恋彻底消失了,她这次非常冷静,情绪也一点点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定定望着柴飞。
柴飞莫名一怂,有些害怕地移开了视线,却很快恼羞于自己居然会害怕周韵这件事:“看什么看?我难道说错了吗?”
周韵转身便走,她回去卧室,将设计稿重新按顺序排好,这才发现和设计稿放在一起的一沓现金不见了。
周韵拿着设计稿走到客房,冷静地问道:“我抽屉里的钱呢?那是这个月的水电费和物业费,你弄哪儿去了。”
柴飞见周韵还肯和他说话,心底一松,就知道,周韵不可能一直不和他说话:“我让胡姐帮了点儿小忙,那些钱当小费给她了。”
所谓的小忙很好猜,主卧的房门靠柴飞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打不开,那是硬生生被人踹开的,而能够进出家里的活人,除了柴飞,便只剩下胡姐了。
难怪今天胡姐会走得那么晚。
周韵直接在网上解雇了胡姐,并且找出公司法务部同事的电话,让他帮忙对那家家政公司发出了律师函。
如果胡姐只是偷钱周韵还能姑息,但让柴飞进入了她的卧室这件事绝对不能忍!
这一次柴飞没有撕毁她的设计稿,那下次呢?
第二天,周韵临上班的时候打开了家里的纱窗,将家里所有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这才放心离开。
等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些窗户全都关上了。
而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的胡姐居然也在。
“你怎么在这儿?”周韵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委屈到不行的胡姐。
“周小姐,您能不能取消投诉和律师函?”
周韵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从胡姐手里把钥匙要回来了。
“凭什么要我取消?凭你帮着柴飞破坏掉我家的房门,入室盗窃吗?”
胡姐拽紧了衣摆,噗通一声给周韵跪下了:“周小姐,我家里真的是太需要钱了,再说,这里是您的家,也是柴飞先生的家,他和您都是雇主,我也没办法拒绝他的命令不是吗?请您看在这几天我一直尽心尽力地帮您打扫家里和护理先生的份上,饶我一次吧!”
周韵听着胡姐的话只觉得腻歪:“你打扫是因为我给了你工资,而合同上只有我是你的雇主。你敢说你帮柴飞的忙不是想要钱?”
周韵挥挥手:“把钥匙留下,明天你不准再来了。不然我就不是只发律师函这么简单了,起诉你也是分分钟的事!”
胡姐被吓住了,她知道继续求情没什么用,只好委委屈屈的走了。
等人走后,周韵郁闷地走到窗边。
所有窗户的纱窗都被人重新拉好,窗户也都被关上了。
按照以往胡姐来的时间,怕是她刚出门,窗户就被胡姐关上了、
只能等明天了……
又一天过去了,周韵回家便看到了一脸期期艾艾等在门口的胡姐。
“你怎么又来了?”周韵烦不胜烦。小区里风平浪静。说明今天又没成事。
胡姐:“老板把我解雇了,还罚了我的奖金……”
周韵莫名其妙:“关我什么事?”
胡姐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周小姐,求你了,你继续雇佣我吧,我可以少要工资的!您看,要不是我记性好,昨天您忘记关窗就很可能出事啊!”
周韵有一瞬间的心慌,差点儿以为胡姐发现了什么。好在这人只是在求情,没有猜到她的那些小心思。
“你别来了,放过你一次是我看你可怜。如果你再来纠缠,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
周韵打开家门回到了家里。
胡姐两天没来,家里又被柴飞祸祸成了脏乱差的模样。
周韵干脆不脱鞋了,走到窗边。
窗户仍然开着,可惜却没有吸引到她想要吸引到的人动手。
“周韵!周韵!”
周韵长久地站在窗口,听着一声声催命符一般的呼唤。
这样漫长的等下去确实可能会成功,可是那会是多久以后呢?万一在那个纵火犯动手之前就被抓住了呢?
眼看着设计大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她这边迟迟没有进展,徐行之也一直不联系她……她还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
周韵沉默着关上了窗户。
她想,有些时候,真的需要自己行动才能达成心愿。
周韵离开家,去便利店买了些啤酒和柴飞爱吃的下酒菜。
她回家后,先去客房看了看柴飞:“饿了吗?我买了些你爱吃的东西。”
柴飞有些诧异,却难得高兴起来:“你给我买酒了?”
周韵点点头,这一次也不嫌弃柴飞屋子里有味道了,直接走了进去,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把餐盒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满满当当摆了一地。
周韵扶着柴飞坐到了地上,用柴飞的枕头当坐垫垫在了柴飞身下,让他也能靠在床头柜上。
“需要我给你带上一次性手套吗?”周韵好脾气地问了一句。
柴飞的手不自在的动了动:“好。”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一起吃饭聊天,柴飞珍惜不已。
“我以为你会一连很多天不理我……”从柴飞垂着头看着认真给自己戴手套的女人说道。
周韵开了两罐啤酒,递给柴飞一瓶,和他肩并肩坐着。
她的眼中带着别人看不懂的忧郁。
柴飞心底一痛,犹豫了一瞬,才开口道:“是我没用,让你这么辛苦地养家,我真的很过意不去……但是,现在离开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柴飞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我这破败的身体既不能上班,也给不了你孩子……是我拖累你了……”
类似的话周韵听过很多回了。
柴飞心情好的时候,总喜欢说这类的话。可是一旦心情不好,就总是希望周韵的心情比他还要糟糕。
周韵心不在焉地看着柴飞的这个房间。
当初在布置婚房的时候,客房是给家里二老准备的,想着什么时候老人想要来住住,可以安排到这个房间,省的去外面住宾馆。
后来柴飞生病了,她便把柴飞移到了这边。
墙上还挂着不少相框,里面是她和柴飞恋爱和结婚初期时恩爱甜蜜的照片。
那时候的柴飞开朗爱笑,很爱摄影,更是喜欢拍她……
和眼前胡子拉碴的颓废男人一点儿都不一样、
果然,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