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王掌柜
县城王家药铺王掌柜的,此时正站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突然外面走进一个、戴着礼帽并且把帽檐压的很低、还留着长胡子的男人,走到王掌柜的面前,张口就对他说,表哥乡下老娘病了,俺爹叫我来到你这里、开一副去寒的方子,最好是能配上老姜。
王掌柜的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随后也说道,原来是表弟来了,方子上别的药这前面都有,单是这老姜、还得随我到后面去取,说完就引着那个人向后院走去,二人一前一后来到药房后面,进了一间屋子,只见刚才那个自称表弟的男人,一屁股就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把压在头上的帽子顺手摘下来,扔到面前的桌子上,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狠劲的喝了起来。
这时站在他对面的、王掌柜的也说话了,老兄我没有接到上面的消息,你是从哪里来,去执行什么任务,听见王掌柜这么问自己,这个人也不啰嗦,一把揪掉嘴巴上的假胡子,抬头看着他。
原来这个人,王掌柜的是认识的,他就是龙虎山四当家的胡歪嘴,接着就听胡歪嘴说道,现在山上我是待不下去了,我准备去奉天,由于事出突然,还没有来的急、提前通知千叶君,所以还请王掌柜的、给我写封举荐的书信、给关东军的本庄繁,等到日后我胡珂发达了,定会重重的感谢王掌柜的今日的帮助。
原来这个王掌柜的就是,千叶子和杜彪胡歪嘴接头的联络人,也就是说每次从千叶子那里,下达的指示都是通过王家药铺,王掌柜的手才能传到山上,但是由于今天胡歪嘴化了妆,所以一时间王掌柜的、也没认出来他。
原本王掌柜的不打算、在管这颗已经没有用处的棋子了,但是想到他在此地多留一天,自己和千叶子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如果现在就把他给解决了,到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自己还没有收到千叶子的指示,如今他自己提出要去奉天,这正好是最理想的去处,只要他早一天离开县城,远离龙虎山的地盘,对自己就越有利。
想到这里王掌柜的马上找出纸笔、就在胡歪嘴面前的桌子上,给本庄繁写了一封推荐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胡珂的履历,和他本人坚决为皇军效劳,坚定的为大东亚共荣而奋斗的决心,写好信交给胡歪嘴,这个家伙也不耽搁,收好信,站起来向王掌柜的一抱拳,说道山高水远来日方长,将来兄弟如有出头之日,一定厚报。
说完贴上胡子戴上帽子,转身开门就走了出去,从此就在此地消失了,那么这个王掌柜的难道是日本人吗,说道这我们就的从二十年前说起了 ,当时的王掌柜的,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由于家庭还算是殷实,又是中医世家,从曾祖父起就坐诊行医,到他这一代,父母决定让他去日本学习西医,在加上自己的中医功底,将来学成归来,中西合璧,定能前途无量。
就这样青年时期的王掌柜,就告别了父母,东渡扶桑来到日本学习西医,也就是在日本的这几年里,他被西方文化所侵蚀,痴迷于灯红酒绿靡靡之音,结交了很多的日本朋友,其中有一个日本人和他最是投缘,不久两个人就成了莫逆之交,在通过一段时间的发展,王掌柜的就成了日本特高科的秘密成员,而他的这个日本朋友的名字就叫本庄繁。
也就是千叶子的父亲,几年后王掌柜的学成回国,在家乡的县城里开了一家药房,表面上是以坐堂买药为业,由于他本人确实有些真才实学,所以生意倒是不错,平日里买卖兴隆,可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日本特高科驻满洲特别联络员,其主要的任务就是发展下线,培养和发展东北的亲日份子,搜集东北地区的战略情报,策反军队和地方上,有影响力的军政大员,为了将来建立伪满政权而努力奋斗。
原本王掌柜的想通过,和他儿时一同读私塾的刘善人,这个同学和龙虎山上,原大当家的搭上关系,但是却被关外的直系军阀抢先了一步,而且这个原大当家的、也有意去和直系派建立关系,因为他有意想通过,身在北京的辫帅张勋,给自己弄个诏安的帽子戴戴,到时候自己摇身一变、就是个风流万户侯了,在他看来、目前这条路是最实惠的。
巧的是这个扮演诏安的,高俅高太尉角色的人,也是刘善人本人,王掌柜此时可是急得没咒念,这下眼看自己的算盘要落空,没想到的是这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偏偏这个时候,扮演高太尉的刘善人找到自己,要自己给开方迷药,在王掌柜的一再追问之下,刘善人没有办法只好说是,龙虎山大当家的最近睡眠不好,所以到这来请王掌柜的给开副快速入睡的药。
王掌柜的哪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可是你大当家的,走夜路撞在小鬼身上,这是赶着去见阎王啊,就这样一包砒霜就顺利的,通过刘善人的手送到了龙虎山原大当家的肚子里了。
就在大虎坐上龙虎山大当家的位置后,王掌柜也几次通过各种渠道,去收买大虎,可是大虎的意思是,东北军也好国民党也罢,龙虎山都可以去接触,就是不和日本人合作,王掌柜的一看这个风头不对,马上组织了一场颜色革命,你老大不是不愿意合作吗,那我就要你这个老大下台,让老三老四上,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相信龙虎山上的人都是铁板一块,就这样在他的金钱攻势下,三当家的杜彪和四当家的胡歪嘴,就被成功的策反了。
就在王掌柜这边的工作,正干的风生水起的时候,日本特高科又给他派来了一个实习生,而且这个人的身份还不一般,她就是自己的朋友、本庄繁的女儿千叶子,一个他从小就认识的小姑娘,而且他是通过刘勇这条线,以刘勇夫人的身份,隐蔽在刘善人家。
也就是在逛庙会的那天,本来是千叶子以少夫人的身份去和四当家的胡歪嘴接头,准备这几天就找机会,把大当家的大虎给干掉,然后让杜彪设法掌握龙虎山,但是土匪毕竟是土匪,由于王掌柜提前派去送信的人,也不认识千叶子,所以把千叶子说成是千叶君,而且拿出来一枚樱花胸针,说在见面时、就以这枚樱花胸针为号,胡歪嘴一听这个叫什么君的人,一定是个男人,同时处于私心,他却没有告诉杜彪。
所以当杜彪截住少夫人的马车时,也不知道,少夫人身上的樱花形胸针的含义,而且在撕扯中,千叶子身上的樱花胸针、又顺着车板上的缝隙,掉落到车下面去了,因为当时在场的人很多,当千叶子听说这个流氓,就是龙虎山三当家的杜彪时,自己又急又怒,在众人面前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何况见面的信物也不见了,就是说自己是来接头的,看这个情形也是枉然了,就在她准备为帝国献身的时候,翔宇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