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
小奶娃脏兮兮的脸上满是焦急。
可这个时候被踹倒的男人已经起来了，他骂骂咧咧的指着程姗姗：“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敢和老子动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这话让小奶娃瑟瑟发抖，下意识的躲到了程姗姗身后，可是怕归怕，他还是在说着：“姐姐，你别管我，快走……”
他知道他这个赌鬼爹有多恐怖，甚至连他娘都是被活活打死的，因为他太过于狂暴导致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救他。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眼中泪水颗颗坠落。
那小小的身子颤抖的模样让程姗姗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她太傻并不懂得反抗，被程秀兰和程老太各种打骂的时候只会哭。
“别怕。”
清清淡淡的两个字。
程姗姗伸手轻轻擦拭了一下小奶娃的泪水，那小小的身子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可见平日里受到了多少侵害，这让她心疼极了：“你的害怕，只会让他变本加厉，所以你要学着反抗才行。”
小奶娃惊诧的抬起眸子，似是不理解程姗姗的意思。
这时，程姗姗从地上捡起了两根木棍，较短的递给了小奶娃，自己则是扬起对准了那个男人：“你难道不知道他也是肉长得，他也会疼的吗？”
“疼个屁！”
男人脸上满是不屑，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老子是他亲爹，命都是我给的，我打死他谁管得了！”
小奶娃浑身是伤的身子抖了抖。
程姗姗将其护在身后，随即打量起了面前的男人。
他虽然看起来较为苍老，眉宇间带着一股浓浓的戾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她可没准备再与其废话，直接低低的对小奶娃说了句：“打蛇三寸，打狗要用棍子。”
小奶娃瞪着眸，还未理解的时候程姗姗已经闪身到了男人面前，接着也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抡起棍子就重重的朝着他砸！
“他喝酒太多伤了肾，可以打腿。”
“他赌钱太多伤了筋，可以打肩膀。”
“对了还有脖子也很脆弱，你这样打下去效果最好。”
果然男人瞬间倒地哀嚎：“啊啊啊，你这个死丫头……”话还没说完，小奶娃竟忽然走了过来，并迎面朝着男人就是一棍子。
这一棍子直接打蒙了男子，也让程姗姗愣了一下。
此时此刻，小奶娃脏兮兮的脸上充满了恨意和决绝：“从你打死我娘的那一刻，我就想这样打你一顿了！”
“我……呜呜，我的牙，你这兔崽子竟然敢和我动手，我可是你爹！”
男子满面鲜血，疼的哎呀直叫却还不忘了继续威胁，看到这样的情况小奶娃又补了一棍子：“你不配当我爹！”
趁着男子没反应过来时，小奶娃果断拉住了程姗姗的手：“姐姐，我们快走。”说完就迈开了小短腿撒丫子就开跑。
见此身后的男人大喊大叫：“该死的，你给我站住！”
“我又不傻，为什么要站住。”
小奶娃奶声奶气的反击，接着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二人一前一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小奶娃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望了望身后：“他估计没追上来吧？”
程姗姗笑道：“被打那么惨，是没有力气追的。”
“……噗嗤。”
小奶娃竟然笑了。
可笑容幅度过大牵扯到了他脸上的伤口，导致他不由呲牙咧嘴，他却顾不得疼痛笑着念叨：“真好！真好！真好！呜呜呜呜呜……”
忽然间，他就开始转笑为哭。
那颗颗泪水，宛若晶莹的露珠，他抬着眸子看向程姗姗眼神满是感激：“姐姐，我娘是不是能看到？我终于帮她打了那个混蛋！她会不会高兴啊？”
“当然。”
程姗姗半蹲着与小奶娃拉平了视线。
“哇呜！”
小奶娃大哭。
直接一下钻到了程姗姗的怀中，似是想将千万般的委屈全都吐出来。
过了许久之后，他的声音变得哑涩无力：“姐姐，谢谢你，我……我要走了。”
程姗姗皱眉：“你难道是要回去？”
“……嗯。”
小奶娃点了点头：“我叫十四，没有姓。”他讨厌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偏偏自己却无法逃脱这种禁锢。
毕竟天大地大，离开他能去哪？
程姗姗看着这个叫十四的小男孩，不过是四五岁的年纪，眼中却有着成年人的沧桑，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他额间的发丝：“十四，你知道自己回去要面对什么么？”
“打呗。”
十四讲这话说的极为轻松。
那习以为常的语气，说明他平日里都在遭受什么。
言语到这里的时候，十四攥紧了小小的拳头：“爱怎么打怎么打，反正今天我是过瘾了，只要他打不死我，等我慢慢变得像姐姐一样强大了，我一定把这些像姐姐那样都还回去！”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程姗姗拉住了他：“既然离开就不要回去了。”
十四眼中带着雾气，却透露出了一股十分倔强：“不行，我不能连累姐姐，那个人就是个无赖，如果我不回去，姐姐会变得很麻烦。”
“你觉得我怕嘛？”程姗姗挑了一下眉梢，接着扬了扬自己一直攥在手中的棍子：“我的打狗棍是很厉害的，专门打伤人咬人的狗。”
十四迎上了程姗姗的眸子：“可我……”
“你会做饭吗？”
忽然间，程姗姗问。
十四连忙点头：“会。”
程姗姗再问：“你会做家务嘛？”
十四再次点头。
“那好。”
程姗姗拿出了一包肉干：“看你这个小家伙什么都会的份子上，刚好我需要一个小帮手，不如就用这包肉干作为报酬，你以后就当我的人吧。”
十四愣了一下，眼中满是惊诧：“你的人？”
“是啊，我管吃管住，不过你不能不做事，要给我帮忙呢。”程姗姗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带着一抹温柔：“十四，你愿不愿意？”
“……”
他愿意。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可他却并不想给程姗姗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