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鸣回到家里,立刻把陆翔之叫进书房,将今晚太后召内阁大臣进宫的事情告诉他。
“太后这是想做什么?皇上要是出事,怎么会京都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安河城也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太后是想要趁机夺位不成?”陆翔之当场气怒地问道。
“她要做什么是路人皆知的,如今最要紧是先一步知道安河城那边的情况,即便是皇上失踪了,也要夭夭小心为上,如今叶将军拥有精兵上万,有他护送夭夭自然不成问题,最担心是太后在背后暗中出招。”陆世鸣低声说道。
“爹,我亲自去一趟安河城,将京都的事情告诉皇上。”陆翔之立刻说。
陆世鸣摇了摇头,“你离开京都的话,太后会立刻知道,你去找薛林,让薛林去一趟安河城,你要留在京都,一旦太后有什么意图,到时候跟叶将军还能有所支应。”
“爹,这只是太后一腔情愿的做法还是……小王爷也有那个野心?”陆翔之低声问道,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墨容沂会背叛皇上。
陆世鸣这时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今天在慈宁宫没有看到小王爷,他不知道是否知情。”
“那我先去找小王爷问一问。”陆翔之说道。
“好,如果小王爷没有那个意思,那就是太后一个人的主意了。”陆世鸣低声说,想到太后对夭夭的羞辱,他此时还沉着一股怒火,看来就算夭夭回来,太后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陆翔之轻轻地点头,从陆家出来之后直接来到墨容沂的王府,跟门房一打听知道小王爷在府里,他立刻就往书房走去了。
他到这王府已经不知多少次,那些下人都认识他了。
墨容沂在书房听说他来了,笑着从书案后面走出来,“你该不会来我这儿蹭晚膳的吧?”
“我来蹭酒。”陆翔之淡淡笑道,“还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墨容沂问,把书房里伺候的太监打发出去了。
陆翔之压低声音,“你知道皇上出事了吗?”
墨容沂神情一紧,“你说什么?谁跟你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内阁也没有任何消息啊。”
“今天太后传了内阁大臣进宫……”陆翔之将今天太后所说的话告诉小王爷,“阿沂,你应该知道太后这么做是为了谁。”
“我知道。”墨容沂的脸色铁青,“太后没跟我说过皇兄的事情,更没说今天召见了内阁大臣,我不相信皇兄会出事,太后这么做……到底是置皇兄于何处?”
墨容沂心里很悲痛,太后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那是皇兄!是他的亲皇兄,如果不是皇兄这些年拼死拼活地保护他们,他们还能够有今日吗?太后在得知皇兄出事的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暗中安排着怎么扶他上位,她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皇兄的安危吗?
如果皇兄知道这件事,心里不知道该多伤心。
“我立刻进宫去找太后。”墨容沂说道,眼眶有些发红。
陆翔之拉住他的手,“你进宫又能做什么?太后今天留下阮敬华三个人商量了大半天,你以为她是在关心皇上吗?如果你能够劝得住她,她就不会瞒着你了。”
“难道看着太后就这样出卖皇兄?”墨容沂怒道,“那是我大哥,如果他真的出事了,我怎么能安心坐在这里?”
“皇上即便有危险,他也会化险为夷的,安河城至今没有传消息回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此事子虚乌有,二则是被刻意隐瞒下来,皇后娘娘如今也在安河城,你要相信皇后娘娘才是,皇上就是相信你,才会让你留在京都,他不在的时候,你就是他的眼睛,是他的双手,你要替他保护好京都。”
墨容沂从愤怒和沉痛中平静下来,“太后一直都在宫里,她是怎么知道皇兄出事的?”
“听说是有皇上的心腹回来告诉她的,只是究竟是哪个人回来还不知道,听说那人重伤在御医院。”陆翔之说道。
“不可能!”墨容沂摇了摇头,“如果是皇兄的心腹,那是不可能先去找太后的,我去御医院打听,如果真的有这个人,我一定会询问清楚的。”
陆翔之也觉得这个人很关键,“好。”
墨容沂让陆翔之跟着他一块进宫,先是去了御医院,在御医院的后院,有几个房间是让人住下来养伤的,墨容沂将龚院判叫了过来,“从安河城回来的人在哪里?”
“回王爷,那人已经离开了,邱国舅将他带走的。”龚院判回道。
邱耀宗?墨容沂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和陆翔之对视了一眼。
“知道是谁吗?”皇兄身边真正信得过的心腹就那么几个,并不难认出来。
“下官没认出那人是谁,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见过。”龚院判说。
“那他伤势如何?是怎么伤的?”墨容沂沉声问道。
龚院判不知道小王爷询问这个人的用意,不过他觉得那个人的伤口实在奇怪,又因为人是太后送来的,他不能说得太直白了,“是箭伤,看起来像是新添的伤口,要是旧伤,没几天就撑不住了。”
那就相当可疑了!墨容沂冷哼了一声,对陆翔之说道,“你去一趟邱家,查一查邱耀宗把人带去哪里去,我去查查今天邱耀宗是不是进宫了,我一会儿就去跟你汇合。”
陆翔之轻轻点头,“好!”
墨容沂管理朝政已经有一段时间,想要在宫里打听一件事并不难,所以他很快就知道今天邱耀宗已经进宫去见过太后了,除此之外,在他之后,才有一个自称是安河城来的人去见太后。
看来这个人是不是从安河城来的都很难说了。
墨容沂把太后身边的宫女锦屏叫了过来,仔细盘问,才知太后今日和邱耀宗在寝殿中不知商议何事,连身边的宫女都打发出去了。
“你先下去,这两日若是听到什么动静,立刻告知本王。”墨容沂低声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