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只去看过胡月儿一次,知道她性命无忧,他就没有再去过秀和宫,虽然每天还是会让福德去秀和宫询问,以示他对胡月儿的看重,但真心与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中毒了,吃得不多,所以保住了命,朕已经让沈异去查了,应该是宗室的人。”墨容湛低声说,如今已经有了眉目,只等再有确切的证据,就能够将人拿住了。
叶蓁紧紧握着墨容湛的手,“让人保护她,胡月儿其实……也无辜。”
墨容湛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会让人保护胡月儿,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从来不觉得愧疚,胡月儿自己想要爬上来,就要有面对各种算计和陷害的准备,如果她有自知之明,对于别人的无事献殷勤有防备,她就不会收下那些血燕了,宫中的血燕向来只往永寿宫送的,胡月儿她自以为在宫中已经是独一份,心安理得收下血燕,这又能怪得了谁?
“你刚刚的表情吓死人了。”叶蓁不想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连我都被你吓到了。”
“朕还能吓住你?”墨容湛将她抱着坐在大腿上,伸手摸着她的肚子,“孩子这两天乖巧吗?”
叶蓁撅着小嘴,娇娇软软地抱怨着,“如今动静没有以前的大了,就是晚上睡觉不舒服,只能找个枕头垫着,不然太难受了。”
墨容湛低头吻住她,长长一吻之后才说道,“等齐国使者离开了,朕就到承德山庄来陪你。”
“他们什么时候走?”叶蓁的粉唇艳红,眼睛晶亮晶亮的,身子软软地靠在墨容湛的身上,小手更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她如今和他相处的机会太少了,一会儿他又该回宫了。
“明天和赵仲慎去狩猎,朕会和他淡淡。”墨容湛低头看着她不安分的手,在心里苦笑着,这个小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叶蓁说,“不是和宋弘敖谈吗?那个慎王爷不是整天流连青楼吗?”
墨容湛扶着她的肩膀,目光严厉地看着她,“谁跟你说这些的?这种腌臜的东西也能说给你听?”
“我以为你们男人都喜欢青楼这种地方。”叶蓁掩嘴吃吃地笑着,“我就打听了一下,又不是去逛青楼。”
“朕看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墨容湛捏了捏她的鼻尖,“别人都说赵仲慎是个废物,朕还没见过哪个废物跟他一样的,等明日试探过后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叶蓁张口咬了他的指尖一下,“我一向都大胆。”
墨容湛轻叹了一声,亲了亲她的嘴角,“你啊。”
“我怎么了?”叶蓁笑着问。
“朕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你才好。”墨容湛无奈又宠爱地看着她,“如果朕没有遇到你,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
叶蓁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小声地说道,“如果没有在这里又见面了,或许……我如今已经嫁给别人,每天就是家长里短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了。”
墨容湛紧紧地抱着她,想象会有别的男人拥有他,他心里都快受不了,“幸好朕遇到你了。”
“嗯。”叶蓁笑着点头。
“还有一件事朕要告诉你。”墨容湛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岳丈辞官了。”
叶蓁猛地抬起头,“什么?”
墨容湛压住差点蹦跳起来的叶蓁,瞪了她一眼,让她坐好了才继续说,“朕只知道岳丈已经辞去东庆国丞相的官职,如今还没离开王都,怕是李珩不让他走,所以已经让人去接他了。”
“爹爹怎么会忽然辞去官职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叶蓁惊讶地问,以她对叶亦清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随便辞掉官职的,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很不高兴的事。
“具体原因还要等岳丈回来才知道。”东庆国压住了消息,没让人知道叶亦清辞官,看来李珩是想要留住他的。
不过,叶亦清从东庆国辞官,墨容湛是喜闻乐见的,以后对东庆国就能够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叶蓁想不通叶亦清会辞官的原因,“李珩会让爹辞官吗?”
“不会,除非他蠢。”墨容湛低声说,“朕怕岳丈被软禁,所以派人去接他。”
“我前几天收到爹爹的信,他只跟我说要回京都,没有提过辞官的事情。”叶蓁皱眉说道,“我已经回信过去了,不过还没音讯,想来爹爹还没收到我给他的回信。”
墨容湛说,“你别担心,一切有朕,朕会让岳丈平安从东庆国回来的。”
叶蓁轻轻地点头,“嗯。”
“刚刚看到你和赵宁一起,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她吗?怎么还将她留在山庄里了?”墨容湛笑着问,他还记得夭夭的醋劲多大的,当时见到赵宁对他献殷勤,还一脸不高兴,小嘴都能挂油瓶了。
“她好歹救过我啊,又一直示好,我又不是铁石心肠。”叶蓁理所当然地说,“对了,我见过宋弘敖了,这个世子听说在齐国很有名声,不知道婚配了没有。”
墨容湛挑高没眉,“你关心他这个作甚?就算有没有婚配,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我替赵宁着想行不行?”叶蓁听着他不悦的语气,笑着瞪他,“还说我醋劲大,你也小气。”
“大胆,连朕都敢编排。”墨容湛故意板着脸说道。
叶蓁笑着在他脸上揉了揉。
墨容湛被她一阵蹂躏,将她扣在怀里重重地吻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喘不过气安静下来,他才哑声说,“从今天开始,不要再离开山庄了,吃食什么的一定要专人验过才能放进嘴里,知道吗?”
“知道。”叶蓁笑道,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小心的,“你在宫里更危险,我给你的那些药丸要随身带着,那些都是救急的。”
“是,皇后娘娘。”墨容湛笑着点头。
“今晚留下来吗?”叶蓁咬着他的耳垂问道。
墨容湛点住她的唇,声音微哑地说,“不许胡闹,朕明日还要和赵仲慎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