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此刻,天空之上清气弥漫,微风和熏,看似云淡风轻,一派祥和景象,但细细一看,却发现风中仿佛有拳破空声,连绵不绝。
顺着那些风声、破空声,依稀可见一尊王座正立在空中,巍然不动,而一道凝重厚实的黑影正坐在其上,浑身上下都冒着颜色各异的古文字。
但随着风声、破空声地不断响起,古文字的迹象随之黯淡,一笔一划都不经意间开始流逝,如同被岁月消磨了棱角。
耻祖,曾站在世间最顶端的超凡,坐拥世间九大王座之一的耻之王座,以一言可断天下人之生死,如今却被个矮小身影困在方寸之地,动弹不得。
“吾乃耻祖,是天下耻字之祖,拥有封禅天下耻之权柄。”
噗嗤!
不等他话音落下,破空声已悄然打碎一个古文字,化作一丝微风。
“扶桑曜日,我逃出封禅时代之日,已将天下人心中笔下文章内的耻字摘了个十之八九,哪怕我打不过你,但你也休想杀我。”
微风拂面,嗤地一声,在他的脸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噗!
另一边,炅横双手合十,不断运转周天阴阳图碾压而下,眨眼间在他俩面前却过了千千万万招,拆毁了无数个耻之古文字。
此时,他终于不堪重负,当场吐血,心不甘情不愿地散了周天阴阳图。
“哈哈,扶桑曜日,千年过后,你居然如此之弱了吗?连一个呼吸的金言咒力都难以维持。”
劫后余生的耻祖纵身一跃,不见踪影。
唯有一尊王座显而易见。
“赵二胡,拿英灵殿压他。”
炅横双眼之中阴阳分明,骤然爆发阵阵黑白二气,与空中惊魂甫定的赵二胡大声吼道。
赵二胡犹豫片刻。
阿袖沉声劝道,“现在还不是造反的时候,否则耻祖超凡之力,凭借你我是挡不了的。”
赵二胡当即推动英灵殿,携一身真元高声咆哮,“英灵殿出!!!”
随着话音落下,一座英灵殿缓缓露出真容,大若半边天,无边无际,从天而降,看似徐徐地压下,但却压制了一切存在。
耻之王座中那新生残念急忙祭出金言,意欲抵挡,却骇然无力地一路直坠,砰然坠地,寸步难行。
“英灵殿下,众生皆是蝼蚁。”
赵二胡口角溢血,推动汉天殿,已然拼尽全力,但他不敢放弃,愣是撑着。
拳无左右!!!
就在此刻,炅横突然来到王座左边,眼神一沉,真元爆发,吐气成风,尽归拳上。
轰!
一拳落下,王座巍然不动。
“扶桑曜日,本座乃超凡本命心血,凭你如今的力量是奈何不了我的。”
耻之王座融合三位权柄之祖的杂念,王座之坚牢不可破,任凭他一拳击中,都毫发无损。
然而,炅横充耳不闻,【拳无左右】加持拳风,挥拳如落雨,绵绵不绝。
噗!
也不知打了多少拳,那空中突然响起赵二胡的声音。
“咳咳,我撑不住了。”
说完这话,他头一歪,就地昏迷不醒,而阿袖眼疾手快,抱起了他,转身钻入英灵殿。
嗤!嗤!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猛地有道黑影突兀杀来,手持黑刀破空,直接撕裂了他的后背。
“想走,问过我了吗?”
耻祖先前隐匿行踪,本是为了偷袭炅横,却不想英灵殿突如其来,险些杀他个措手不及,被一击打落山间,好在炅横的注意力都在王座,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区区非凡,吃我一刀,魂飞魄散,不过须臾,这一次我看你如何跑?”
耻祖甚至狗急跳墙的道理,一击击中,立刻遁走百丈外,寻一处山野缝隙躲了起来。
啊!
炅横见状,骤然眼孔通红,如疯了般一拳砸下,只这一拳,王座之身的裂痕清晰可见,而他也顾不得它,转身飞往天空,伸手一卷,“耻祖,今日之仇,我绝不放过你。”
赵二胡终究是他的棋子,不容有失。
阿袖到底是他的第一位战将,不真走到那一步,也不愿凭白葬送了他的性命。
炅横这一退,耻祖也有了喘息之机。
“扶桑曜日,我等你来杀我。”
耻之王座逃过一劫,不由得放声大笑。
连耻祖都忍不住跳出来,冷笑一声,颇有嘲讽,“什么扶桑曜日,不过徒有虚名。”
啊!
啊!
然而,就在这一刻,耻祖与耻之王座不约而同地大吼一声。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伤的了我?”
耻祖回头一望,眼中全是难以置信,“我明明打伤了你,就算你还有力再战,也不可能破了我的加持【固若金汤】。”
在他身后,是个布衣中年,手持一把火焰长剑,正从背后穿透他的胸口,一脸平静。
“从耻之王座现身,我和周公郎就暗中布局,准备应对你的出现,期间甚至不惜牺牲周公郎的一具本我法身,只为让你相信我们无力对抗你。”
“咳咳,不可能。”
耻祖愤然爆发,准备震退布衣中年,然而那火焰剑穿透他的胸口,一瞬间渗透他的奇经八脉,流过他的五脏六腑。
“自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你所呼吸的每一口元气都是我以本命真元流逝的火焰元气。”
“是那一句【星火燎原】。”
耻祖恍然大悟,决然震碎了这具法身,以一枚道果之相屹立空中。
分庭抗礼!
这时,云海中再次响起了周公郎的声音,脸色一片苍白,但却勉强驾驭礼之王座施展金言。
“为了杀我,你竟然舍去了好不容易获得的超凡之境?”
耻祖望向周公郎,心如死灰。
“超凡之境,对我而言,真的吸引力不够大。”
周公郎再次已半步超凡临世,一身气势之盛如滚滚巨浪,尤其是他那一身炽热的火焰,更让人不敢直视。
耻祖抬头望去,都觉得意识阵阵刺痛,“这火不是凡火,而周公郎虽曾化为图腾,却不是代表火焰力量的图腾。”
耻祖蓦然将目光落在布衣中年的身上,只觉得心头一阵冰冷,“你的超凡不是与天地共鸣,也不是得道成就非凡,而是选择融合了神之权柄。”
“哈哈,杀了我又如何,你最终也要化为祭品,成为神的祭品。”
耻祖突然间觉得心满意足,“就算本座陨落,也不会死在你的身上。”
说完这话,他就毅然崩碎了道果,化为流光溢彩消散。
“王座永不为奴。”
耻之王座不甘示弱,更是果断自毁,然而它不过是一尊王座,哪里抵得过他俩的力量,顷刻间就被打落凡尘,镇压在地。
“公郎,吞噬这尊王座,可助你再成就超凡。”
李成蹊落在耻之王座的边上,伸手按在王座之上,一缕火焰顺着王座一路蔓延,直至将整尊王座点燃。
周公郎也不客气,飘然落下,驾驭礼之王座压在它的身上,临摹礼祖残念的举动,一点点地蚕食耻之王座的记忆。
此时,天地变色,有风雷滚滚,乌云密布,暴雨倾盆。
“继武信过后,第二位老祖陨落,但至今都不曾发现商缔辛和画阿酒的踪迹,也不知他俩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磨灭一位老祖,李成蹊丝毫没有感到庆幸,反而觉得心事重重,愁上心头。
“阿隅,你怎么了?”
周公郎炼化耻之王座,彻底将两尊王座融为一体,本以为睁眼看到的会是心花怒放的他,却不想他的脸色无比凝重。
“无事,你炼化结束了吗。”
周公郎似乎不愿提及,也不继续追问,而是转问道,“先前礼祖残念逃走,似乎是有秘法重生。”
“放心吧,我在他的心头埋了一丝火元,只要他与礼祖重聚,我必然会心生感应,届时即可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