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靳颂早早就起了床,她还惦记着给胡振兴的老婆去拔尿管。
索性起的早了一点,后天就是大婚的正日子了,这几天二十九层来往的人特别多,都是一些宫女和太监,一开始这些宫女太监都没上来,所以整个二十九层除了巡逻的侍卫,很少有丫鬟小厮走动。
现在人肉眼可见的多了起来。
其实在十五层上有个会场,靳颂没有告诉皇后,要是举行婚礼的话,在那一整层的会场上应该是可以的。
不过她不打算麻烦,已经在装扮这二十九层了,这样也挺好。
外边的大雨依旧滂沱,她还特地去看了在甲板上的靳荣,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被进来了,还是噶了。
反正监控范围内,没有她的身影。
“小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珍珠进来看见自家小姐在往腰上绑裙子,还绑那么紧,她的小心脏都要吓出来了。
靳颂一边系腰带一边撩开眼皮看了珍珠一眼。
“我都弄好了,你忙你的。”
“小姐——”
珍珠惊呼出声。
靳颂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吓一跳,抬起头,假装凶巴巴道:“你干嘛?吓我一跳。”
扑通~~
珍珠忙跪地,小声嗫嚅道:“小姐您轻点勒,你怀着孕呢。”
“怀孕在小肚子上,我这是高腰,高腰显腿长,赶紧起来,以后再动不动就跪,直接剁腿。”
烦死了,昨晚一闭上眼睛就是各种行礼的声音,现在外边人多,一出去,随随便便就能碰到十个八个的,都向她行礼。
靳颂无视珍珠直接越过她大步流星走了出去,裙摆都因为生气被她甩的呼呼作响。
珍珠被凶了也不生气,兀自站起身跟了出去,她还得伺候小姐用膳呢。
“小姐~”
“小姐奴婢伺候您用膳。”
靳颂嘴角一抽,这丫头一直是脸皮最厚的。
“嗯。”
……
**
“小姐,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奴婢看黄黄的。”
电梯中靳颂嫣红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乌亮的黑眼珠子里,浓浓的嫌弃。
“小姐?”
珍珠继续问,怎么小姐不爱搭理她了?
“咳咳~你不会想知道的。”
“奴婢想知道。”
靳颂无语的翻了白眼,心道好吧满足你的好奇心。
“尿~”
珍珠脸上有些茫然,“小姐那胡夫人是怎么尿进去的。”
靳颂:……
叮~
电梯门开,靳颂逃也似的出了电梯,几个大步甩掉了还呆愣原地的珍珠,径自去了便宜弟弟的房间。
熊孩子这几天安静的很,有日子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在干嘛。
“小姐~”
珍珠跟了上来。
“你回去我有事。”
“是。”
叮咚~叮咚~~
靳颂在雁栖的门前按门铃,按了好久都没人开。
不远处值守的侍卫见状,走了过来。
“太子妃,靳公子不在,今早就下去了。”
闻声,靳颂转过身,挑了挑眉:“最近他都出去吗?知道是去几楼吗?”
“靳公子最近一直都是早出晚归,属下不知是去哪里。”
靳颂点了点头:“好你去忙吧。谢谢。”
说罢,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要去她的房间,中间要穿过船舱正厅还是很远的,有一百多米的距离,房间都在四周,中间有一根菱形的像是柱子又像是装饰的东西,下边放着一架钢琴。
靳颂走的飞快,即使这样,还是避免不了小宫女给她行礼。
终于回到房间,她才松了口气。
时间过得很快,这两天靳颂都是空间里陪孩子,至于两岸的敌军,现在应该自身难保。
明日就是大婚,今晚尉迟州被皇后喊走。
现在只剩渣爹和便宜弟弟在这陪着自己。
“颂儿~你娘的嫁妆里有她的一对儿镯子,你有空就找找看。”
“你娘闭眼之前,说待她的颂儿出嫁时一定要戴着。”
说到这里,靳长明有些哽咽,宽大袍袖抹了把脸继续道:“你找到就戴上,你娘会开心的。”
靳颂轻揉着眉心,右眼皮跳的厉害,不知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心里有股不好的感觉。
“嗯。”
她懒懒的应着渣爹,心道这才晚上八点多,难道是要陪着自己到天亮?
“雁栖~”
靳颂视线落在一直走神的便宜弟弟身上,一身月白长袍,长身玉立,几天不见倒是清减了不少。
“雁栖——”
喊了没反应,靳颂继续喊。
“嗯?”
靳雁栖瞬间回神,眼底还带着些许的不安。
“怎么了?想什么呢、”
她本想问问他困不困,要不要去那个房间睡一觉,见他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便转了话锋。
“长姐~”
靳雁栖欲言又止,想到自己在外边听到的那些话,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若是真的以后自己要怎样面对长姐。
“说。”
靳长明的耳朵也支楞起来,听着姐弟俩的交流。
“长姐我听说,听说是你让人将我娘扔下河的。真的吗?”
靳雁栖不明白,折磨他娘就好了,为什么要杀掉。
“雁栖,你娘是为父命人扔下河的,你可知她对为父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娘无非就是想回来,我最近也一直在劝她,也拦着不让她上来给你们添堵,可就一次不能原谅她一回吗?”
靳雁栖眼眶通红,语气有些急。
可能小伙子最近正处在变声期,带着哭腔且急躁的声音着实不好听。
“我让人扔的。”
靳颂漫不经心的缓缓说道。
靳雁栖通红的眼睛倏地抬起,看向有些陌生的长姐。
“长姐你变了。”
他冷冷道。
“嗯,是变了,之前我都说过了,你的长姐已经被你娘和你亲姐姐害死了,她们欠我的是一条命,不是随随便便一句对不起就能原谅的。”
“既然你不理解我的做法,那我再跟你说一件事情,我娘是你娘害死的,你可知道?”
靳长明唰的抬起头,看着女儿,不明白她为何那样说。
柳氏进门时,颂儿已经三岁了,怎么会是柳氏?
靳雁栖也不敢置信的看着长姐,这是没什么攀扯了吗?
“你不是说我娘是在怀着我时,在庄子上与一怀孕的夫人说话后,才早产的吗?”
靳长明点头。
“我与靳荣差几天?”
“你是说那夫人就是柳氏?”
靳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