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得到下一句回答,只听到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空无声笑笑,把被子重新抖开,靠坐在床上,拿出调好的放热瓶塞到靠里的床位。
现在,就算尘歌壶里四季如春,但是外界夜晚里该有的低温,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到,不过影响也不算大,估计也就是相差个七八度吧。比如今晚稻妻夜里的温度是很美丽的六度,那么现在他们屋里就是个十几度左右。
把水杯装满后搁置在起来后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空关掉主灯,将暖黄的地灯打开,掀开被子躺进去,等待梧桐洗漱完睡觉。
只不过,或许女孩子洗漱要花费的时间就是比男孩子会长一些,空等得迷迷糊糊都有了困意。
直到暖黄的灯光熄灭,眼前一瞬间还暂未完全适应黑暗环境。只知道流水的声音结束,脚步声一点点靠近,紧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有人越过他的身体,随后被子被掀开,热气逸散。
心满意足伸手把“安全感”捞进怀里,空正式准备去面会周公。
忽然,冰凉的触感贴上,不仅如此,动作坏心眼儿还不老实,开始缠着他,像玩儿一样,将他的裤脚一点点蹭上去。
“...你不想睡觉吗?”空睁开眼睛。
“什么?怎么会,我只是觉得冷,放热瓶你只放在了床铺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还是冰冰凉凉,不要在意~你睡你的嘛。”
“......”
房间重新回归沉默。但空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动,他在让眼睛尽快适应黑暗。
只是。
一上一下,梧桐双脚夹着他的脚踝位置,一块地方没了热度还会转着换另一个温暖的地方。蹭来蹭去,连带着半条腿都能感觉到被紧紧夹在了对方的双腿间。同时其足尖勾起,平安锁滑过皮肤带来的痒,让空再次忍不住开口。
“阿俞...你是故意的吗?”
梧桐眨眨眼,先是往左边瞥了一下,随后抬手将鬓边垂落到脸前的长发挽到后面,露出光洁的侧颈和空荡荡只有耳洞的耳朵,很无辜很单纯的看向空:“哎呀,什么故意的,我听不懂。你怎么还不睡觉呀,怪我拿你取暖吗?”
“......”或许梧桐还因为夜盲眼睛暂时还没缓过来,但空向来不怎么挑食,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
小姑娘的表情里明摆着就是装了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是在和他玩儿心眼子,还是就是专门为了报复他今晚从吃饭到睡前的一系列挖坑行为。
空闭上眼,再次睁开:“没怪你。”
只是,接下来的动作,像是警告像是询问,也像是告知步骤。
温热的手指捏捏不老实家伙的耳垂,随后从嘴唇,脖颈,开始往下滑,到领口的位置时,不经意勾开了一颗纽扣,继续隔着衣物顺着中心轴,路过胃部,路过肚脐,停在小腹的位置,按了一下。
“只是我有点想了。友情提示,如果开始的话可不会是像上次那样的前菜。我是保证会吃到最后的。”
“......”
这回沉默一动不动的人换成梧桐了。
“如果你是在进行什么恶作剧,或是只是单纯试探试探反应...”凑近后的呼吸尽数洒在了梧桐刚刚被解开一颗扣子后所露出的胸口皮肤上。空感觉到对方强装镇定,平稳呼吸想要放松,但明显响在耳边的心跳都变快了。最后还是选择只是轻轻吻一下,心软道:“好吧好吧,我可以告诉你,阿俞,你成功了。”
随后无奈叹气:“现在,我们可以睡觉了吗?”
“......”已经装睡的梧桐,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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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三人又下了一次渊下宫,目标明确,就是大日御舆那个发光的零件上,清秋留下来的东西。
简单和露子小姐打了个招呼,说有东西落在下面了需要去取一下,露子小姐问是在试炼处落下的吗,如果这样恐怕会很难找,是否需要人手?
三人婉拒,表示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东西在试炼结束后还在,只是临走的时候去了某个遗迹找宝藏,结束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东西不在的。但是昨晚发现的时候,时间又太晚了,所以,只能等到第二天。
于是就这样,他们带着合理正当理由,乘坐代步工具“黑蛇”,将渊下宫转换到常夜后,冲到了大日御舆高处。
梧桐,空,还有派蒙盯着研究半天,眼睛都快看花了,最后还是靠摸,在方块的底部,摸到了一个类似“S”的符文。
也不怪渊上没发现,说实话,差点就连本人也发现不了。
本来这发光零件表面就不是一个光滑的,上面交错的痕迹,那个符文混迹其中,不仔细辨别,鬼能区别开。
至于取东西的方法,清秋提过。用她的血点一下,然后顺着一笔画描开就行。
拿着一颗黑色的小珠子,不管是秉持着作为良好公民不破坏文物,还是防止渊上重返故地兴致上头再把大日御舆从上到下找个遍。梧桐把所有痕迹都清理干净,然后和空去下面把常夜换回到白夜。
全部检查过以后没有问题,三人搜刮了搜刮宝箱,就重新回到地面上。
尘歌壶里。
为了防止年年误食,梧桐专门拿了一个玻璃瓶,把珠子装进去。
派蒙举着,上下晃了晃,内里的东西和壳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东西好像弹珠啊。”
梧桐笑笑,手臂上绕着的蛇散去:“是很像。好了,我刚刚问完,它说这类似于一种具象化的回忆泡,只要把这个枕在枕头下,今晚睡一觉就好。”
“哦!我知道,这不就是璃月的那种托梦嘛!”
“嗯...硬要算的话,某种意义上,是吧。”
“欸——可你的语气听起来好勉强。”
“哪有,这是思考斟酌的语气,小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