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这样没错,梧桐被预判,一时间竟想不出该回些什么。
空绷着脸松开手,起身,但也不忘把被子重新掖好防止对方着凉:“阿俞,我生气了。”
说罢,下一秒便直接转身拧开房门离开。连洗漱都不在这里洗漱了,顶着清晨的低温就要去外边走廊尽头的那间。
独留手足无措,一头雾水的梧桐留在房间内,盯着开了又关上的门,张嘴都没来得及喊。
是她做错了吗?她好像是做错了吧?但错在哪里了呢?
完蛋,到知识盲区了。
......
“唔,不知道海只御灵祭筹办得怎么样了。我们吃完饭做完委托去见见露子吧?”对于罕见早起的梧桐,派蒙小小惊讶了一下,随后从库房里抱着两袋切片面包和果酱,说道。
梧桐从长久思考中脱离出来,捕捉到了派蒙刚刚话里的末尾余音,点头:“啊,嗯,行啊。没问题。”
恰好空端着刚出锅的煎鸡蛋和炸肉排三明治。放下后,拿着补充的面包片和果酱回厨房。
梧桐试探开口:“空,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就按派蒙说的那样,吃完饭,做完委托,我们就去珊瑚宫。”空放完东西再次返回后,拉开餐桌前的椅子回答。
没有不理人,也好好回话了。但是却一直没看她,手上该忙活忙活,人也该干嘛干嘛。
要不是早上空掷地有声明明白白的说了,他生气了,恐怕到现在都难发现对方与平常有什么不同。就比如派蒙就完全没发现,其实两人闹别扭了,算闹别扭吧,她能察觉出来不对,反正肯定不是吵架。
梧桐边吃三明治,边继续苦思冥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出门完成委托的时候,也是一切照常,会塞个放热瓶给在旁的梧桐暖手,在海风大的地方还拿出了外套给人裹得严严实实。至于怪物和委托人,依旧是空动手与交涉更多。甚至回稻妻城找凯瑟琳的时候,看见团子热牛奶摊子,买给派蒙的同时也会问问她要不要。
但是早上从没落下过的早安吻没有了,也没有抱抱。
来到珊瑚宫。
看到三人,露子扬起嘴角:“今天海只岛刮起了南来风,我就料想会有好友来拜访。”
派蒙后退半步:“每次你一这么说话,我和梧桐还有空就要奔波大半天。”
“不要这么说嘛。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最好的那种。”露子快速眨动双眼,发出友好讯息:“不过今天,我确实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们。相传,我家先祖在珊瑚宫海只御灵祭之事外,还追加了另一套试炼。和海只岛存亡无关,和真相有关。”
空顿了一下:“另一套...试炼?”
“现在海只岛的存亡危机既然已经解除了,那我出于祖传的义务与责任提醒你们一下吧。你们可以去那个所谓的蛇心之地的某处,寻找第二试炼的线索。”说完这些,露子微微仰起头,笑容扩得更大,面上一片自在:“哎呀,解脱了,轻松了。这份沉重的责任可以传给我未来的女儿了。”
梧桐表情复杂:“祖传的任务,就是说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吗...?”
派蒙挠破头皮也不理解,看看空,又看看梧桐:“...我至今还是有点跟不上露子的思维...”
反正多得也问不出来,不如亲眼所见。
在常夜状态下,他们来到了蛇心之地。不过可惜,一般他们用来调侃的那句话——当一个人的愿望足够强烈时,头上就会冒出一个蓝色的感叹号,这时候就会有位好心过头的旅行者赶来,为之忙前忙后。
现在这话完全不起作用了。
不过既然露子后面补充了是在常夜状态下,那想必是那个白夜国特产,什么罪人投影的事情。
在锚点不远处,长满藤蔓植物貌似是爬墙虎的遗迹石柱旁,一个透明蓝的影子,在他们问出你好后,语气不甚意外。回道:“你们好,此身既然已经显现,那血枝珊瑚应该已入海只之手。让人欣慰。我名厄伯斯,稻妻式名字是乌帽子。乃是珊瑚宫之辅弼,渊下宫巫女中的一位。您三位应该就是取得珊瑚枝的勇者吧?”
空:“是我们没错。”
然而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回应,派蒙发出疑惑的声音。
“实在抱歉,我要讲述之事可能过于复杂,不知应该如何说起。”
“你可以从头开始说,我们会听的。”梧桐没有不耐,很温和道。
听到对方这么说,乌帽子轻笑一声:“非常感谢。那么,就请容我为您稍事介绍吧...”
这还要从海只大御神打通海渊之门说起。
渊下宫的深处有一处天然溶洞,是通往海只岛之路,也是海只所许诺的地上乐土。他们在大御神的授意下,学习了鸣神文化,并且曾与诸方土地建立了外交。鸣神岛还称赞他们的海只美人呢。因为他们海只人肤质细嫩,可以令七种难隐的污痕都不再显眼。
这种说法的由来呢,是因为他们和祖先都在渊下宫生活得不到日照...
顶着面前三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乌帽子抬手轻咳了一声。
哦抱歉,以前与诸国外交,她作为珊瑚宫之辅弼,经常担任向导。一不小心就...
话说回来吧。
她与很久以前的珊瑚宫大人产生了分歧,在海只大御神的调停之下,便有了现在的这个方案。因为渊下宫有罪影这种现象,过去,历史,真相这种东西,放着不管也会永世长存。所以他们费心尽力,并不是为了铭记,而是为了遗忘。
很明显,珊瑚宫大人就是这么想的。
而取珊瑚枝的试炼,就是尽可能少地让后人接触事件全貌的设计。
不过她是支持留下真相。因此海只大御神许可她在此追加一道试炼,通过的话,就可以知晓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