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的村民突然被无形的力量震开,所有人无不惊异的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异象。
方才被他们抓住紧紧架着的妇人此刻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背微微驼起双手无力垂放着。有胆子稍微大的,随处找了根棍子挡在胸前站起来后开口喊了两声。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不对!看...看...”有眼尖的人发现异常,颤抖着手指惨白着脸指向月寒脚底。
众人顺着看去,面色瞬息一变。
因为那分明是悬空的!
自内心闪过“想要力量”这个念头后,月寒就感觉到有一双手轻柔的探上肩膀,擦过了她的脸庞抚上了她的双眼。同时还听到了似曾相识的笑声。那声音里带着嬉闹与嘲弄。
有莫名的力量涌进肢体冲入心脏,一时间呼吸急促。竟轻轻一挣,那些阻拦的人就全部被她震倒在了地上。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此刻充满力量无所不能。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她再多高兴几分钟。下一秒,月寒眼前一黑。只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下意识想回嘴却发现根本张不开。同时四肢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朝某个方向动了起来。
月寒大脑一停。
紧接着,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伴随喷溅的声音咸腥的味道,滑腻腻的流淌过皮肤。在刺耳的哭喊声与凌乱的脚步声中,显得那么陌生与可怖。
“呵呵...不错的人偶。作为见证剧目开演的你们为了让它变得更加盛大。我们尽快进入到下一环节吧~”
......
清秋追猎了一上午,不能说是有所收获吧,只能是颗粒无收。她倒也顺着拷问了几个,但那嘴巴一个个硬的,冒火。估计用梧桐的话来形容就是,一把火烧完了,埋进地里了,几百年后挖出来后嘴还在的程度。
打架都打烦了的清秋,明显觉得出来这群玩意儿在拖时间。但到底在拖些什么也不知道。
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腰侧的黑玉。是令人安心的温热。完整,油润细腻。这是她与梧桐的联系,只要梧桐活着,这块玉就永远是二十六度的暖玉。
那就继续杀吧。
只要杀的够多,垃圾都清扫干净,自然也就干净到会把最恶心的东西凸显出来。
清秋看都没看一眼倒在自己脚边的尸体,只不过在从粗略搭建的王座上走下来时,看到了缩在角落里被当做动物一样锁住脖子的人类们。
嗯?真奇怪。
清秋脚步一转,走近后眯着眼睛扫了一遍挡在前面的一排人。摩挲着下巴弯腰,毫不顾忌她这样的行为给这群人带来了多大的恐惧“你们是一家人吗?”
“......”
“或许不该这么问?你们是一个部落村子,家族...这种关系吗?”
依旧是沉默。
看着眼前人类千篇一律的恐惧眼神,清秋嘁了一声,随意拎出两个,手指随意一划,利落弄出两道伤痕。
她知道的证明关系方法,只有人类口中的滴血认亲。但怎么认,她不清楚。不过梧桐说血和血之间存在有相关性溶血反应。会出现胸痛恶心,呕吐弥散性出血等反应。
但都有症状,而且反正都是血。应该差不多吧。只要夺取两方的血液再原路灌回去,她就能知道答案。
看着眼前这位突然出现,将宫殿打碎的不堪入目,还一举杀死了那位可恶的“首领”的人,“备用人偶”们紧紧依靠在一起。
或许不该称呼祂为人。
红色的蛇瞳闪着最单纯的探究欲,黑色长发柔顺仿佛上好的丝绸,长度及大腿随意披散在背后。此人出现的时候只穿着一件单层无里子的衣服,白皙的脖颈锁骨露出,简单的配饰只有腰间的带子与一枚黑玉。但在杀死“首领”后,便从王座上取下了一条毛茸茸的黑色皮草当披帛。
不知名的“人”从王座上,踏着血与污秽走下,背后是逐渐消散的“首领”躯体。像被烧毁的纸,风轻轻一吹就化做黑灰。都说魔神在死后会爆发出无尽的力量,将周边的一切都当做陪葬。
可此刻什么也没有。
因为这是一具被剥夺殆尽后才诞生出死亡的尸体,生前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为什么。如此可怕的“人”。眼中什么都看不到的“人”,竟然会注意到如蝼蚁般匍匐苟活的人。
被不间断输入了不属于自己的血液,其中一个人捂着胸口倒地。难以抑制的头痛,胸痛,心脏好像被巨石所压。身体明明在发烫但却止不住开始打寒颤。
为什么。
因为长期遭到虐待,瘦弱到显得格外大的眼睛,或许是在生命的最后诞生了无穷的勇气,此刻不甘又倔强的盯着站在眼前艳丽如一朵杜鹃花的女人。
而另一位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的人,看着眼前的同龄人如此痛苦,心下一急想停止这场折磨。便跪在清秋脚前,但刚准备开口,忽而想到什么,又闭上嘴。
清秋蹲下身子,观察着出现梧桐口中不良反应的男孩儿:“看来你们两个不是家人。”
“...什...么?”抱着贱命一条死就死了,但死前起码弄清原因,好让自己诅咒也诅咒个明白的小男孩大胆开口。
“你们人类不是有个滴血认亲吗?按照这个反应来看,你们两个不是家人。”清秋挥手撤去两人之间的送血法术,与给予相关的法术她不熟练,速度比想象中慢太多。这里还有一堆人,两两挨个试的话都能试到猴年马月。算了。还是之后回去直接问梧桐好了。
“.....?!”倒在地上的男孩儿和另外一个被拉出来证实关系的女孩儿,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