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张漂亮脸蛋,梧桐说自己没任何情绪当然是假的,不过也只是当对方做噩梦后在寻安慰,勾勾手指:“干嘛啦。”
空没有停顿,脱口而出:“喜欢你。”
?
是没睡醒吗?
突如其来的直球,梧桐觉得对方有点大脑短路的迹象,而且这场景结合前言说的世界毁灭,突然就有一种末世电影里男女主在遮天蔽日的巨浪或坍塌的大厦城邦下紧紧相拥,含情脉脉,互诉衷肠互表爱意的既视感。
泰坦尼克号吗?
不同于嘴唇,耳朵,脖颈...空一直觉得手也是一个很好亲吻的部位。尤其是一双白皙修长,好看到宛如艺术品的手。
手心,手背,亦或是手腕,甚至是指尖。哪儿哪儿都好亲,而且亲起来的感觉与意义也全然不同。
手作为一个用来感知,触摸,辨认万物的最重要部位。其内部的神经分布非常密集,手掌之中更是包含着很多的神经组织。
二十九块骨头,一百二十三条韧带,三十五条强劲的肌肉,四十八条神经。三十多条动脉以及数量众多的小血管...
用它来触碰一切,用它来感受一切,认识一切。
包括爱意。
“喜欢你。”
吻手背的意思是虔诚和忠心。
“喜欢你。”
吻掌心的意思是承诺和恳求。
“和噩梦没有关系,和睡没睡醒也没有关系,就是很喜欢你,很爱你。”
在凸起的腕骨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一个浅浅牙印。紧接着,再把指尖放到口中濡湿,粉嫩的舌尖滑过指腹,牙齿轻抵指骨会带起酥酥麻麻的电流感。
吻腕骨的意思是欲望和占有欲。
抬眼看到梧桐如意料之中表现的耳尖发烫,飞起红霞,连指尖都透着粉,空松口轻笑,掀开被子坐起身:“好了,我们出去看看吧,也不知道睡了几天,派蒙还活着没有。”
“......”梧桐觉得她自己的大脑有点短路了。没有回答,蹙眉垂头看看脚边又歪头看看窗户,半分钟后指着自己的唇开口:“你为什么不亲这里?”
温柔缠绵地舔舐亲吻,毫不避开地任由舌面轻轻刮过或用牙齿轻咬,这种常规上应该在唇上表现出的技术力转而移到了手上,看似没有那么直白露骨,但实则冲击力一点儿没少。
刚刚那种感觉,大脑放被迫放空,恍然让她想起了养在家里的那只柴犬——吐司。
吐司每次听到有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就会一个火箭发射冲到自己面前扒着裤腿不松爪子,于是自己也只好用手捻一点点在指尖。它似乎也知道,所以便会很小心地舔着吃生怕咬到她。要是实在吃不到就不拿牙叼了,只会委屈巴巴地嗅一嗅,用热乎乎的舌头舔一圈。然后开始哼哼唧唧。
但明显不一样,她才不会在吐司怎么湿漉漉舔她手的时候心跳得这么快,可能还会嫌弃的指指地上的饭盆,表示开小灶到此为止,尝个味道就可以了。
“嗯?”空刚站起身,听到疑问后转过来,反问后又自答道:“你想亲这里?可以啊。”
说罢就要弯腰凑前。
结果被一双手挡住了。
眼前这个突然像一声不吭半夜偷偷进行版本更新的手机系统一样,熟悉又陌生的家伙,是谁啊?好像不是她家那位欸。
“你做的不是世界毁灭的梦吧。”梧桐合理肯定道。
空把挡在自己脸前的手拿开,吻上去:“唔...确实不是,其实梦的结局还不错。”
结局居然不错...?那应该就不是她自己所做的这个梦了吧。不过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思想认知会不会和长生种之间存有偏差代沟,毕竟她只是个新晋长生种。但清秋作为一个天生的长生种在梦里最后是那个表现,应该也只能说结局好坏参半吧。坏在她死了,好在她又活了。
察觉到梧桐走神,空轻咬了下对方的嘴唇,后退抽离开,手指穿过发丝抚摸着其后颈,无声询问。
梧桐眨眨眼,乖巧啄了一下当抱歉,随后说出自己刚刚会走神的原因:“那个结局...有多不错?”
空想了想:“...寿终正寝?”
好!确认了,是和自己梦里的故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词汇呢!
......
也算是赖床赖了好一会儿吧,两人一前一后跟着出房间准备去找点吃的喝的,或直接去厨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虽然房间里备着有,但都是些类似解馋用的小零食,填饱肚子明显不怎么够。
而就空和梧桐在等言笑大厨整一顿康复苏醒庆祝餐的时候,派蒙唉声叹气的走进大堂,抬头突然看到两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张大嘴巴震惊地揉揉眼睛。
那两个坏家伙,把自己丢下然后一睡就睡了好多天的坏家伙。
此刻一个正抬手笑着朝自己打招呼,一个正拿着几张账单在摸猫逗狗。
先前那些没有陪伴担惊受怕的日子都仿佛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他们就又回到了往常那般。自己这一趟出门散心,一场惶惶不安又时感漫长的等待,其实也不过是和以前心血来潮去下楼摘朵新鲜的霓裳花一样。
空背起手,捏着每张末尾都是一串数字的账单,弯腰看着面前突然低头捂着脸的小家伙,勾起坏笑:“派蒙,你哭出鼻涕泡了吗?”
一声用力的吸鼻子,派蒙沉默半晌,恼羞成怒跺脚大喊:“唔啊——!!我才没哭!!”
随后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带有淡淡香味的怀抱,含着浅浅笑意的声音自胸膛震动后响在耳边。
“好啦好啦,派蒙还是小孩子,就算哭出鼻涕泡了也是很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