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也是,不奇妙的话她也不会出现在提瓦特。
“总之,大概吧...仙人什么的,保不准是真的有呢...好吧好吧,我以前不是,但我现在是了...”梧桐无奈叹息一声。
派蒙的眼睛突然更亮了。
凭这长时间的相处,对方想什么梧桐自然一清二楚,轻欸了一声左右晃晃食指,打消对方把自己当许愿池的幻想:“但我还是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实现愿望的力量哦。上帝败给科技,天使出门也会坐飞机。在那个世界里,人类才是世界的主人。”
空挑眉:“是完全由人类统治管理,开发探索的世界吗?”
“对哦。不管有没有神明,有没有仙人,那个世界都是属于人类的。而且世界发展还不错呢,有好多好多提瓦特都没有的东西和力量。如何,人类很神奇吧?”梧桐双手支着下巴。微微昂起的头和弯弯的眉眼,如一只骄傲的小狐狸。
空捧着温热的甜牛奶,舔舔嘴巴:“嗯...确实很神奇。如果有机会,等找到荧,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闲聊过后,梧桐将空碗收拾干净,派蒙帮忙一起,而后在房间里坐了几分钟闲不住就去尘歌壶里找年年玩儿去了。
说起年年,在梧桐和空都昏睡的时候,派蒙其实纠结了很久,自己到底要不要寻求魈的帮助。背包里倒是有通牒,即拿即用,凭借这个尘歌壶里外人是可以进来的。
原本如果只是单纯的喂食玩耍,派蒙是可以做到的。但糟就糟在,猫粮见底了,要重新开一袋就代表着派蒙需要一个人把堆在上面的各种大箱子搬开,从压底的收纳箱里,拿出一袋不知道有她多少个重的大袋猫粮。
当时派蒙抱着渺小的希望把最上层的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本又一本的书时瞬间心灰意冷。大概等她搬完这堆箱子,狗舔完了面,火烧断了锁,年年也饿到生吃外面的阿圆了。
派蒙不在,空躺回去想着看要不要再睡一觉,估计等醒来后就彻底好了。而梧桐则是闲来无事不想看书,索性玩儿着空的头发。
因为空是背对着侧躺,一头麦金色的长发此刻惨遭主人嫌弃,毕竟贴在汗淋淋的脖颈后真的非常不舒服。
手里的发丝和空本人一样,干干净净蓬松绵软,摸在手里都能想象出对方如同耀眼小太阳般的温暖,再与那双蜂蜜色眼睛两两交相辉映,整个人都闪闪发光得像块价值连城的黄金。
空转过身,发丝从梧桐手中滑下,编到一半的一小缕麻花辫也很快散开隐没在枕头里。
“抱歉,是我打扰到你睡觉了吗?”梧桐面带歉意。
然而空却摇摇头,道:“没有睡着。只是突然想...你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嗯?我现在不就是在陪着你吗?”
“......”空抿唇,顿了半秒,从被窝里伸手去够梧桐垂放在床边的手,而后直勾勾的望进对方眼底,开口:“我的意思是...我想抱着你睡。可以吗?”
梧桐手指下意识回勾,下一秒便被拉住十指相扣。
爱似乎被过于复杂化了,好像范围圈定也只被限制在肢体接触,旖旎暧昧中。
明明牵手时不会有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下,对视时没有电流噼啪作响火花迸溅,接吻时也不会有教堂钟声响起。
“当然可以。”梧桐轻笑一声,把外套解开搭在椅子靠背上,脱鞋小心翼翼掀开被子,防止冷风窜进来“这种小小的诉求我还是可以满足的啦。”
爱其实也很平淡很平庸,如今她只是被需要着,就已经感觉到被深深爱着了。
团在被窝里,原本不是特别明显的体型差此刻却被凸显出来,空连人带被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虽然他体温已经不是高烧到往外蒸腾热气的程度,可还是让梧桐没一会儿就被捂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一时间被子就像是沾在巧克力外的锡箔纸,而他们两个就是快被高温融化成黏黏糊糊的巧克力。
空的怀抱很紧,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原因,对方比以往更黏人,以前空虽然也会说想抱抱,喜欢,爱,但表情还是会带着羞涩,耳朵和脖子会发红。亲吻时手会紧张到僵硬,在她主动凑近时呼吸还会放轻一滞。
倒也不是说不对劲,只是现在空好像变得更加成熟了?有一种刚毕业清澈愚蠢大学生爆改工作经验十年以上的职场老油条既视感。
而且感觉对方如今能够如同说今天天气真好般坦荡地说出爱你,喜欢你,等诸如此类打直球的话,只是因为对方想让她知道,所有的爱意在他这里,都可以被他稳稳接住并且不会被辜负。
喜欢吃一道菜是因为它是全世界最好吃的吗?还是说,喜欢一件衣服是因为它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又或者,喜欢一本书是因为它是文坛封神着作?喜欢一首歌是因为它的作词编曲毫无瑕疵?
不是呀,都不是。
只不过是那一瞬间的感觉引起了后续长长久久的念念不忘,我就这样喜欢你,爱你。
漫长时光撕不开他的怀抱,误会曲解不了他望过来的眼睛,流言蜚语淹没不了他说爱语的声音。只有自己握着他的那只手轻轻一松,尾骨两端系在一起的红绳就会刹那断掉。他酸苦交杂的黑色流心就会呼地一下摔在地上,流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