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实际上冢本幸子是个bysexual?胡海希怀着满怀的心事,从宅见绘里香的车上下来,然后又目送她开车离去。
所以……为什么你一个堂堂的黑社会的大佬老是自己开车呢?
一走进酒店,胡海希就不再因为冢本幸子而感到烦恼了,因为有更烦恼的事情在眼前。
胡海希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里面黑漆漆的,他刚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趁着他们还没有回来赶快洗个澡什么的,就听见一声惊呼,“surprise!”
吴超琼突然从黑漆漆的角落里跳出来大声叫道,把正准备插卡取电的胡海希吓得手一抖,房卡飞了出去。
胡海希用力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有些无奈地看着吴超琼,然后又看了看一脸不好意思多在另外一个角落没有跳出来的周菀鸿,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你多大了?”他忍不住问道。
“你嫌我年纪大了?”吴超琼一副特别敏感的腔调说道。
“怎么敢?”胡海希缩了缩脖子,“你还保留着这样的童真我也很替你高兴,但是这对我有些太刺激了。刚才吓得我小心肝砰砰地跳。”
吴超琼哼了一声,“我可清楚了,今天你给你的保镖秘书放了假,上午和中午和九条家的人在一起谈生意、吃饭,但是下午就不知道和那个日本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之所以被吓到,是因为心虚了吧?”
你这情报工作做得不错啊!你在这家酒店还安排了眼线?胡海希心想。
吴超琼斜着身子,瞥着胡海希,说话的内容似乎满含醋意,但是语气并不严厉,表情也有几分戏谑,“难到你还准备和她产生一个中日友好的见证?”
“中日是靠实力友好的,不是靠虚无缥缈的玩意。”胡海希看了吴超琼一眼,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挂起来,“你们今天的活动如何?你的旅游宣传活动做的怎么样?还有所谓的女权主义论坛。”
“是职业女性论坛。”吴超琼更正道,她似乎没有兴趣提这件事情,使了个眼色给周菀鸿。
于是周菀鸿介绍道,“活动很不错,我听了介绍才知道原来日本越来越多的女性在结婚之后继续工作,这次的论坛主要就是为了推动和鼓励女性更广泛地参加社会工作。”
“那有没有提政府要采取什么措施?”胡海希问道。
“这个好像没有提,”周菀鸿疑惑地看向了吴超琼,“有好几个女性议员呼吁立法保障女性工作权益什么的。”
“日本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少子化,一些议员恨不得号召女人天天呆在家里面没事就生孩子玩,现在又精神分裂地要求已婚母亲出来工作,这是病,得治。”
“我觉得不冲突啊!”周菀鸿天真地说道。
“一个女员工生孩子休产假14周,然后再休育儿假一年半,保育院又贵又不好进,绝大多数的时间还是需要自己照顾孩子,按照日本这种情况,妻子全职在家带孩子反而是最经济的。”
“政府不是有各种补贴吗?”
“你也在亚视当过一段时间的公会主席了,你自己说说如果你遇到这种休息将近两年才来上班这种情况怎么办?”胡海希向周菀鸿问道,“生一个孩子就休息两年哦!明星也就算了,普通员工怎么安排?”
周菀鸿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吴超琼,想要从对方那里获得帮助,但是吴超琼转过脸去,显然这位资深的资本家是不想谈这个问题。
然后吴超琼眼珠转了转,便向胡海希质问道,“你这不是转移话题吗?赶快说说,你和那个日本女人一下午和一晚上,干了些什么事情?”
“没干什么。”胡海希说道。
“我才不信呢!”吴超琼当即嗤笑道,不过看她和周菀鸿的表情,似乎已经对胡海希在外面的事情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只不过她下午有些太累了,我走的时候她还下不了床,所以就派了司机送我回来。”胡海希走进浴室,准备先洗个澡,“早知道你们对她这么感兴趣,我就带她一起回来了。”
胡海希一边照镜子一边说道,“顺便说一下,她似乎有双性恋的倾向,你们说不定挺符合她的口味的,这样日后说不定可以相亲相爱。”
“你在说什么啊!”吴超琼倚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盯着胡海希,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听起来好恶心,你居然还能够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很好,重点又被忽略掉了。
不过吴超琼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直觉得觉得胡海希后面的话说在胡说八道,转而关心起了他一开始说的东西,“你说她起不了床,”吴超琼眼中是浓浓的质疑,“你在吹牛吧?”
“你今天早上不是差点也起不来吗?”胡海希反问道。
“我是因为……”吴超琼实在是不愿意重复这个理由,她转而狠狠地咬了咬牙,对周菀鸿叫道,“菀鸿,过来,今天晚上我就要知道最后是谁起不来。”
“琼姐,别闹了。”周菀鸿难得地硬气地出了声,她走过来对胡海希说道,“蓝兰小姐下午专门打来电话,说是有事情要找你。”
“蓝兰有事情找我?”胡海希看向了蓝兰的姑妈吴超琼。
吴超琼对他摊开了手,“不是亚视的事情。”
“不是亚视的事情?”胡海希顿时感觉有些奇特了,他看了看自己的电话,愕然发现这个虽然随身携带但是不怎么经常被自己把玩的手机已经没电了,顿时觉得事情重大,一边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一边就用酒店的电话拨通了蓝兰的电话。
“蓝兰,什么事情?”电话接通了之后胡海希马上就问道,“我电话没电了,有什么大事吗?有人要收购alala?还是说洪兴要收alala的保护费?”
“不是。”胡海希明显听到电话那头的蓝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憋着笑说道,“不是我们的事情,是尹馨打电话找你。”
“催我去韩国?”胡海希马上又放松了,“叫她别急呢!日本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启程。”
吴超琼不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腹部,意思大概是自己还没有怀孕。
“她没和我说是什么事情,但是似乎是有大事情发生,”蓝兰补充道,“好像是她们家出了什么事情。”
能出什么事情?胡海希觉得莫名其妙,她们家的大事难道是她老爹突然发病要挂了?不可能啊,前段时间看他还精神矍铄的样子,似乎还可以再战二十年的样子,如果真的突然挂了或者说重病不能工作,以他儿子女儿的德行,似乎就是尹家分崩离析之日啊!
胡海希想到了这些,表情就显得有些疑惑和沉重。吴超琼和周菀鸿也不开玩笑了,吴超琼颇为严肃和担心地问他,“到底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先问一下韩国那边。”胡海希摇了摇头,随即又很是担忧地说道,“最好不要影响到《朝鲜战争》的拍摄,不过幸好我也有准备。”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重新拨起了尹馨的电话。
尹馨似乎就在等他的这个电话,听筒还没有响几声,对面就已经接通了。
“不好意思,我在外面,电话没电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你都找到蓝兰那边了。”胡海希听到了尹馨语气疲惫的“喂”之后,立马问道。
“胡董!”尹馨的语气一下子激动起来,“我今天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没有接。”
“是的,我知道了。”胡海希换了一边耳朵接电话,“到底什么事情,先说给我听听,对你影响大吗?”
尹馨明显压低了声音,“我爸爸被人举报了。”
举报?你爸爸是党员?胡海希还有几分莫名其妙,“什么举报?”
“偷税漏税和非法转移资产,逃避外汇管理。”尹馨继续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今天刚刚被汉城中央直属检察院传唤了。”
虽然这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间点发生还是出乎了胡海希的意料之外,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对于尹馨和自己有什么影响。
“现在情况是怎么样的?”
“集团的账户以及我们全家的私人账户都在审查的目标之列,短时间内除了正常的经营之外的资产转账之类的事情都不能干了。”尹馨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焦急,“最讨厌的是yeux作为新成立的子公司,被作为是重点怀疑对象,因为和香江市、日本之间的资金往来,我们被怀疑是专门用来洗钱的公司,他们也传唤我明天去检察院。”
胡海希明显能够从尹馨的语气中听出来她的软弱和害怕。
“你先不要怕,”胡海希只能安慰她,“如果note集团倒下,韩国经济就要垮塌三分之一,检察官们虽然大权在握,但是也不会做的太过分,你也不用太担心,账目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胡海希的话稍微让尹馨平复了一下情绪,“我也知道,”她说道,“但是现在电影正在拍摄过程中,我们的资金流动反而被限制住了。”
“这样,你先打电话给梅菲斯,问问看德意志银行是不是能够帮忙,我到时候也来给她打给电话,最好让德意志银行专门处理一下这件事情,不要干扰到剧组的拍摄。另外,你也小心。”胡海希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发生这种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后出力,但是要说他想要一次性让note集团伤筋动骨也不可能,最终大概是某种政治经济的交换,你先不要怕,你爸爸应该能够处理掉这些问题的。”
“我爸爸也这样说,但是希望如此把。”尹馨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哀愁。
又安慰了她几句,胡海希又承诺尽快赶往韩国,这才放下了电话。
吴超琼和周菀鸿在旁边听了胡海希和尹馨的对话,都有一些略带伤感的严肃。吴超琼的心态倒是比较成熟一些,问道,“情况严重吗?”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胡海希摇了摇头,“note集团是个庞然大物,这一次又不是经济危机,韩国政府不会做得撕破脸的。”
“是韩国政府下手?”周菀鸿难掩惊讶,“怎么会?”
“也不能说一定是政府下的手,不过政府里面的某些人显然是把握住了这个机会。”胡海希摩挲着下巴说道,“借此敲打敲打note集团说不定正是他们的目的之一。”
“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吗?”吴超琼更关心实际一点的东西。
“没什么影响,说不定是好事情。”胡海希一边说着,一边又重新拨打了一个韩国的号码,这一次接通的速度同样快。
胡海希对电话那头的尹富真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爸爸和note集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note集团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在电话里尹富真也直接地说道,“虽然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也许是好事情,我这次被牵连进去简直是无妄之灾,”她的语气略带忿忿,“这下好了,我抵押财产投资中国的事情,被这样一查全部暴露了。但是也好,至少我账目上没有什么问题,好在德意志银行在这方面也算是专业。”
“行了,你爹怎么样了?”胡海希继续问道。
“他已经宣布暂时离职,李副董事长暂时接替他的职位,我的哥哥这一次算是因祸得福,他升任副社长了。”
“举报的人是你们内部的人吧?”
“是啊!”尹富真承认道,“就是集团的副财务官,所以证据确凿,现在就看总统愿不愿意特赦了。”
“最糟糕的情况是要坐牢吗?”
“也许吧,”尹富真回答道,“但是判缓刑的可能性比较大,整个司法程序走下来,起码要一两年。”
“那么最好的情况呢?罚款?”胡海希问道。
“这是肯定的。”尹富真回答道,“补缴的税款和绕过外汇管制进行资产和经营权转移,起码要罚个上亿美元吧。”
“集团的现金流短时间内会有问题吗?”
“即使有问题也不会太大吧!韩国的银行再怎么也不敢不贷款给我们吧?”
“这是一个好机会啊,富真小姐。”胡海希压低了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