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方肆摇头:“喝酒总要有一个目的,我这个人说真的,很少喝酒,对于武者来说,喝酒不好,不过……如果有理由让我喝,我还是可以喝点的。”
“理由当然有。”张军福老脸一笑,笑眯眯的盯着方肆:“这杯是老夫敬你的,也算是赔罪酒,赔的是上次的罪。”
方肆眨了眨眼,这老家伙还不错,至少身上还有一股那种当兵的味道,有话直说,绝不藏着掖着。
“这理由可以,一口干?”
“随你。”张军福丝毫不惧。
“算了,尊老爱幼嘛,你随意。”方肆厚着脸皮:“至于我嘛,我也随意。”
张军福哈哈一笑:“小友还挺有趣。”
“我又不是玩具,怎么会有趣?是您老有趣吧?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喝酒。”方肆撇了他一眼。
“我这也是被强迫的,能不出来,谁愿意大冷天的往外跑?我是老了,不比你们年轻人。”张军福有些苦笑道。
“唉,这话说的,也不全怪别人,谁让自己的孙子自己没管好呢,对不对?没管好就要想着时时刻刻帮他擦屁-股。”
张军福深以为然,点头道:“这话到对,如果我有一个孙子像你这样,我就不愁了。”
“您老还是算了吧。”方肆翻了一下白眼:“我要是您孙子,那我那些财产可就保不住了,你是人老心不老,我还真想不明白,您说,您干嘛要去惦记我那些钱呢?”
“要是早知道是有主之物,我才懒得去插手,问题是我得到的消息是,那边没有人要啊。”张军福也无奈:“可谁知道,是你的呢?”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找理由吗?”方肆不解。
张军福哈哈一乐:“随你怎么说,反正这杯赔罪酒我也喝了,而且我听说,你现在是校官,对吧?咱当兵的,一杯水酒解恩仇。”
“哟,您这话是等着我呢吧?”方肆嘿嘿一笑:“不过就冲您这脾气,原谅你啦。”
一口酒下肚,张军福扶须一笑,盯着方肆:“说真的啊小友,我来之前呢,还想着,你会怎么为难我,没想到,这么痛快?”
“算你运气好,主要是看你太老。”方肆毫不客气的反驳了一句。
“是是是,我老。”张军福也不气:“比不了你们年轻人。”
方肆一乐:“说真的,您算是运气好,刚才我碰到了喜事,所以高兴,也不打算为难你什么,所以,喝杯酒,说说话,就行了,反正这件事没闹大,你到时候把你孙子接走就完了,不过……这赔偿是一定要得,你知道的,大晚上,我在这里等了你们个把小时啊,而且你看看这伤,枪打的。”
“谁打的?”张军福笑眯眯的问道。
“还能有谁?你那宝贝孙子呗。”方肆咬定了张曲开的枪。
“你认为我该不该信?”张军福询问。
方肆摇头:“这谁知道,反正人有一张嘴,嘴有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我是人证物证都有。”
“好吧,那老夫信了,这总行了吧?为这一枪,我再喝一杯赔罪。”
…………
门外,张传胜有些站立不安的来回走动,孔超群被他走的头晕,但又不好说什么,这可是省纪委的书记啊,平日里可是见不到的。
不过孔超群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心态的变化,居然不觉得张传胜有多了不起了。
要是往日的话,省纪委书记下来视察,自己肯定是鞍前马后,可现在呢?自己很淡定,他却一副很蛋疼的样子。
这样的感觉……还挺好。
孔超群想着想着,嘿嘿一笑。
张传胜一愣,转头看着孔超群,皱眉沉声:“你笑什么?”
“啊?哦,没什么,张书记,您吃饭了吗?要不我叫一点外卖?”
张传胜板着脸:“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啊?对了,张曲呢?”
“张曲?不知道啊。”孔超群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
张传胜一愣,之后冷声:“你不知道?嗯?你不是支队长吗?这可是你的地盘。”
“是我的地盘,但问题是,意图谋杀我军高级将领,校级军官,这可大可小啊,按规矩,这个时候是不能见家属的。”
“我是家属?”张传胜一怒,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孔超群也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干笑道:“您不知道家属?难道我是?”
“你……”张传胜一阵语塞。
他本想以省纪委的官职来压人,可看着孔超群那德行,张传胜也是知趣的人,估计刚才方肆跟他说了什么,他现在根本不鸟自己。
妈-的,小样等着,这件事平息了,老-子整不死你?
看着张传胜那样子,孔超群也是过来人,暗暗冷哼,估计想整老-子!行呀,你先救了你儿子再说吧,看你那德行,还省纪委书记,我看你是省纪委司机吧?
两个人一阵沉默,五六分钟之后,张传胜抽了两根烟,一根接一根,孔超群直接被熏到了旁边。
抽完第二根烟,张传胜默默走到孔超群身边:“孔支队长。”
“啊,张书记您说。”孔超群微微一笑,样子还是要做的,至于心里怎么样,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具体的细节?”
“什么事?您是说张曲谋杀校级军官的事情吗?”
“放……”张传胜差点说出放-屁,干着脸把‘屁’咽了回去,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就是这件事。”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啊,不过有笔录。”
“笔录?”张传胜眸子一眯,刚刚张曲打电话就说了,屈打成招,做了假笔录。
“孔支队长,如果有人擅自做假笔录,是什么罪名?”
孔超群心头一跳,之后连忙摇头:“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不清楚。”
“你没遇到过?真的没有?”张传胜一阵威压,死死盯着孔超群。
孔超群虽然官职不如张传胜,但他也是六星高手,对于这样的威压,跟放-屁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