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米伯爵的头,最近很疼。
苏维埃诞生了,新生国家颁布土地法令,把所有土地均分给穷人和富人,穷人不再穷,富人不再富。
这其中包括了自己儿子宝儿本该继承的千万亩良田和庄园,以及沙皇俄国的皇帝帝位。
泰米为了儿子的皇位,冒险潜入俄国,尝试联系保皇派的军队势力。
但是,在这个红色灯塔,把他弄得灰头土脸。
民众不再对贵族保持敬畏,也不对皇帝心怀敬意。
【皇帝】。
一个本该充满荣耀的词汇,在如今的红色灯塔,却是耻辱和落后的象征,人们提到【皇帝】,就好像泰米伯爵曾经提到印第安人里的酋长一样,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仿佛是只有野蛮人才会有皇帝。
太可怕了!
他几乎是逃命般地离开苏维埃,坐着火车来到法兰西的国土。
在这里,他联系起所有对红色灯塔心怀不满的人,法兰西的陆军将军福煦、新生的政治新星戴高乐、不列颠的上议院贵族、保守党的要员。
还有时下巴黎的着名社会人物。
比如,报刊杂志的着名主编、作者。
这些人在旧时代只是贵妇们的花钱养的趣儿,可在现在,却是时下主流的弄潮儿。
泰米伯爵要尽最大努力,制造国际声势,帮助自己最宝贵、骄傲的儿子宝儿获得本该属于他的俄皇帝位。
今天的舞会里鱼龙混杂。
泰米伯爵拿着一杯散发淡淡清香的52年香槟,行走在众人之中。
他长袖善舞,能与每一个舞会的客人,欢快地交流。
妻子碧带着两个孩子宝儿和安德鲁,站在人群之中。
泰米伯爵满意他的妻子,对这种事情总是得心应手。
是她建议举办这场舞会,并且建议大家带着孩子们过来。
因为有孩子在场的话,会让舞会的气氛更加融洽。
泰米伯爵招呼侍者,给福煦倒了杯酒。
福煦笑道:“感谢您,伯爵。我听说您的妻子的兄弟,一家人全都被红色灯塔……处死。我为此感到伤感,红色灯塔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安。”
今天来舞会的,支持帝制的人不多。
什么年代了。
他们更多是为了找到,反对红色灯塔的同党。
“是啊。”泰米伯爵尽量想要引起位高权重的福煦先生的同情。“农民们收缴了我的兄弟所有土地,不顾分说地把这些私有财产分给其他农民。”
他知道该说什么,能刺痛法兰西老英雄的神经。
福煦果然皱紧眉头,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厌恶。“上帝一定会惩罚他们的。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些人强行夺取别人的私有财产,简直就是强盗行为,地痞无赖的作风。”
泰米伯爵欣喜道:“是这样子的。”
一旁的戴高乐走了过来,他彬彬有礼地向伯爵和福煦这位陆军总司令打招呼。
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是出于内心的公正,戴高乐有不同的看法。
“虽然土地均分法令灭绝人性,但是苏维埃把土地分给了千百万的贫民,让那些被奴役数代的农奴可以真正挺起胸膛地活着,我觉得这不是很好吗?”
泰米伯爵的脸板了起来。
福煦将军斥责自己的学生道:“私有财产的神圣不可侵犯。过程就错了,结果就算正确,也是错误的。”
“好吧,我为此感到抱歉。”戴高乐畏惧这位法兰西全民英雄。
再说下去,就会引起争执。
他几乎就要被委任法兰西总统的职位了,没有必要再额外挑起事端。
虽然他有不同的意见,但是在这个时候支持红色灯塔,会让他前途全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