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更慌了。
他慌忙中吐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明明就是他的错。他不仅偷了我的气运，还偷了陵安郡的气运。我只不过是想让他将从前得到的东西，一样样还回来罢了……”
苏荛立马捕捉到了他话中的蹊跷。
什么叫偷了卫衍的气运？
再者窥星阁不是早就消亡了，为何会出现在陵安郡。
他们之间又曾发生过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谜底，一一涌上心头。
她觉得在卫琛的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而这些就是解开他言行不一的关键。
苏荛原以为按照卫禛山的性格，被卫衍连连顶撞。
那记大比兜无疑是躲不掉了。
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让卫禛山安静了下来。
“你说的不错……”卫禛山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的眼中有很多种情绪在不断的交织、纠缠。
里面有失落、不解甚至还有一晃而过的迷茫。
这些与卫禛山的形象，有太大的出入。
让正在观看的苏荛，都产生了一丝不真实感。
看得出他对于卫琛有很深的感情。
或者是说，对于他有着不同于卫衍的情感。
这其中的真假，让苏荛有些动容。
但考虑到卫禛山并不知道自己的偷窥，加之对面又仅有卫衍一人。
想必应该不会是逢场作戏。
卫衍也发现了他情绪中的不对。
不知为何。
明明卫衍的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那一瞬间，苏荛的心中还是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卫衍好像有些恼了。
他似乎并不满意卫禛山，对于卫琛的真情流露。
卫禛山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他的气势也在听到这件事后变弱了许多。
“那他们的婚事呢？爹也要同意吗？”卫衍不满道。
卫禛山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不解的瞟了他一眼。
似乎觉得他问了一句极傻的话。
“不然呢？”卫禛山一句戳中了他的心事，“难道还要将卫琛改成你不成？”
“也不是不行……”卫衍厚脸皮道。
“胡闹。”卫禛山打断道，“收起你的那些心思，他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也不要再想着打旁的主意。”
“哦……”卫衍立马垮下脸。
“卫琛那边，还需要你前去探下口风。如果这一次，他能和陵安郡站在一处，那便是再好不过。”卫禛山忽然眸色一暗，“到时候你们二人里应外合，也好将嵊幽谷馋食殆尽。”
卫衍点了点头。
显然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卫禛山话音一转，阴沉道：“但若是他不肯配合，在这个过程中，一旦他出现任何阻碍到我们的动作，你有着先斩后奏的权利。”
卫衍听后唇角弯的厉害。
似乎巴不得卫琛能赶紧以下犯上，从而让自己得了手刃他的机会。
苏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无意间，会听到这么重要的讯息。
并且，她尚不能得知他们所预谋的全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那就是他们知道，嵊幽谷是这条路上最大的阻碍。
由此可得，他们定然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尤其是在听到，关乎卫琛生死的决策后。
她的心情更是低落到了谷底。
“收起来吧。”她恹恹道。
系统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反复确认道：“宿主不再看看了吗？说不定他们会将接下来的计划和盘托出，你若是听下去，指不定还会有意外惊喜呢。”
“我已经听到最令我意外的消息了。”她淡淡说道，“至于所谓的计划，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傻到，在我们的地界上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系统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也就没有再纠结，痛快的收起了状态栏。
但系统见苏荛的面色并不明朗，知道她这会儿一定心情沉重。
于是暗戳戳的问道：“那宿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今日没有听到这则消息，卫琛日后想去何处、亦或是有何目的，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甚重要。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前路，那么我就不能再假装若无其事的任其发生了。”
“所以？”系统循序渐进的引导道。
“所以，接下来无论他想要去哪里，或者想做什么，我都会守在他的身边。”她目光笃定的望向远方，发誓道，“至于窥星阁所说的天命，我也会尽全力勘破。再说，姬离的命运都有了改变，我就不信卫琛就要按部就班的照着，他们预设好的路线赴死。”
“说的好……”系统听的热血沸腾，忍不住拍手叫好。
没想到她没有受到任何的鼓舞。
反而凄然一笑。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落寞道：“说到底，这些事情还是因我而起……如果他没有和我扯上关系，也不用走如此凶险的道路了。”
“宿主不要自责，其实这件事和你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系统仿佛受到了她的感染，劝慰道，“再说婚约这件事，不也是他求你应下的吗……真要是有任何的不测，也只能说他命里有这一遭，躲不掉的。”
苏荛知道它是在开解自己。
但这话落到耳朵里，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她打断道：“还没开始怎么能打起退堂鼓。我也很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系统看着她那张突然森然的脸庞，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它小心翼翼的问道：“宿主，为何你会对他如此执着？抛开隐藏人物的关系，难不成你真的生了情愫？”
她对于系统清奇的脑回路，已然见怪不怪了。
她无奈道：“什么暗生情愫，你以为感情都是这么简单得来的？”
“难道不是吗？”它刚想念出燕云舟的名字。
系统作为全知的上帝视角。
将燕云舟对苏荛的好感变化，全部看在眼里。
明明他们二人的身上，有很重的命中注定的意味。
但是，不知为何。
它没有将这句话说出。
反而喉间像被什么东西，突然哽住了似的。
苏荛好奇它接下来的话，以为它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