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将苏荛视为眼中钉的他,现在已经在燕云舟的态度下改变了目标。
他决定好好的打压一下这几位外来者。
如果一开始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话,或许大公子就不必亲自应战了。
于是他决定将功补过道:“你的书温的怎么样了?”
燕云舟不咸不淡的说道:“马马虎虎吧。”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去温书,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明德书院?不是你们看戏的地方,别的弟子都在认真温书,为什么你却连书卷都不碰一下?”
“学这些腐朽的东西有什么用?”燕云舟半笑不笑的说道,“请问师者,能当饭吃吗?”
“你……”老者没想到燕云舟是个比姬离更加难对付的人,“好一个伶牙俐齿。”
燕云舟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天生的。”
老者……
苏荛:(`?w?′)
没想到继续姬离之后,燕云舟也走起了头铁的路线。
她忍不住小心的通过留音符和他交谈了起来:
【我说,你和阿离今日是怎么了?他性情大变也就算了,毕竟没有觉醒自我意识。但是你怎么也玩起了他的那套说辞……】
老者抖着手指指了燕云舟,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燕云舟直白道:
【左了也是幻境,管他开不开心呢。再说,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吸引火力吗,现在明德书院有我和姬离在,估计他看你也能顺眼不少】
她咳了咳,心虚道:
【那我真是谢谢你】
不过,姬离和燕云舟的操作算什么呢?
应该可以称之为:
全靠同行衬托吧。
不过他说的没错。
有了他俩这种混世魔王后,老者真的没有再分半点目光给她。
说到底,他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于是,在老者的逼近下。
她决定善意提箱一下他:
【自求多福吧你嘞】
燕云舟???
“你不是说你温习的马马虎虎吗?”老者眯缝起眼睛,将手里的戒尺拍的啪啪响,“那我就考考你,看看你究竟配不配得上马马虎虎二字。”
燕云舟疏懒的点了点头。
不过,到底是一条船上的交情。
苏荛看老者那快要喷火的双眼,加上锃亮的戒尺,心中暗叫不好。
她小心翼翼的说道:
【燕子啊!你可不要逞一时之快,他就是奔着你来的,估计一会儿,少不了要难为你一番,可是我见你从书卷发下来到现在,连一角都没碰过。你到底能不能如他所愿,马马虎虎的应付下来?】
她暗自掐算了一下时间,再次提醒道:
【而且,从他们的比试到现在还没过去一盏茶的功夫……】
你到底能不能行!
她很想问出口,但是话到嘴边打了个转。
她觉得现在的时刻,不能灭自家的士气。
于是打气道:
【不过,我知道你的能耐,加油!】
燕云舟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弯了弯嘴角。
旁的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举动了。
但是他的笑意在老者看来,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老者在心中发誓:
今日不将你的手板抽开花,都算我早上没吃饭!
老者提问了几条陵安郡的家规。
没想到燕云舟都有条不紊的回答上来了。
老者显然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流利。
不过没有抓到燕云舟出错出糗,他自然心不甘情不愿。
所以,原本是卫衍和姬离的专场。
到了现在完全成了燕云舟一人的独秀。
这让老者顿感骑虎难下。
一个没有动过书卷的家伙怎么能掌握的如此透彻呐?
老者不死心的围着燕云舟转了转,似乎想从别的地方下手。
例如找出他作弊的证据。
但饶是他极其认真的看了一圈,也依旧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奇了怪了……”老者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
“很奇怪吗?”燕云舟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心思,并加以解答道,“师者是否在困惑我为何会对答如流?”
老者并不想如他所愿,但是在燕云舟的注视下,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燕云舟勾唇一笑:“其实,很简单,师者讲的好,弟子不过是在师者传授的过程中,略微举一反三了一下而已。”
他说的极其轻巧。
但是想当初,这些条条框框的家规让老者自己都头疼的背了许久。
可是到了燕云舟的眼前,居然用一句如此轻巧的举一反三就解决了。
说实话。
他十分的不信:“哦?那你来说说,你是如何举一反三的?”
燕云舟侃侃而谈道:“其实只要发现这些家规背后的共性就很好解答眼前的问题了,从师者的讲述中不难听出,陵安郡就是一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这里的弟子家眷,乃至境内的一花一草都遵循着‘三纲’,君臣、父子、夫妻更是家规所着重讲述的部分。”
老者不由得一愣,或许是因为他久在陵安郡的环境中,对于燕云舟所说的内容反倒有些迟钝。
但是仔细一想,燕云舟所说的确实不假。
连老者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事情,居然被他的几句话给勘破了。
燕云舟继续说道:“原本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的内容,偏偏要细致的写上九百九十九条,除了繁复和啰嗦,我看不出任何的新意来。想必这九百九十九条里面有半数以上都在围绕着‘三纲’来讲。剩余的部分也都是在教化上面下功夫。总得来说还是换汤不换药。”
老者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
那些充当背景板的鸡蛋壳脸弟子们,开始小声议论起:“现在大师兄的比试还没有开始,他就提前自作聪明的说了这些关于考题的内容,这不属于提前透题嘛……难道他的目的是保住那个小子吗?”
苏荛将他们的谈话听的十分的清楚。
她不免有些无语。
明明卫衍和姬离同时听得到燕云舟的回答,凭什么这些就有助于姬离,而不是有助于卫衍呢?
而那些鸡蛋壳脸弟子们就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
其中一位竟然真的解释出了她心底的疑惑:“我们大师兄定然不屑于搞些旁门左道的法子。再说,他虽然回答的十分巧妙,句句又都答到了点子上,但是不过是投机取巧的办法罢了,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