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参照物就是方便,不需要凨多言。
她们两个甚至变化出了和苏荛一样的衣裙。
身材上也毫无差别,简直就是复刻版的苏荛。
不过对于那隐藏的面貌,她们不禁犯起了难,为了不做出任何忤逆凨的举动,她们没敢由着自己的猜想去幻化面容。
凨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们。
为什么没有让她们直接按照苏荛的样子幻化,他也说不出具体的缘由。
不过,他没有理会那一闪而过的心念。
最后,他回忆着苏荛面容的特点,给出了个大概的范围:“你们的眉眼不好……唔,太过张扬和这副身子不相符,缺少了些灵气……”
如果让凨一拳打死十来个逆臣,那绝对不在话下。
不过眼下只是形容她的样貌,这样简单的问题反倒难住了他。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苏荛。
眼前再次浮现出二人初见时的画面。
她初遇自己时满眼的警惕,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就柔软的厉害,就像见了什么赏心悦目的东西似的。
凨循着投来的目光发现似乎是头发惹了她的注意。
那一刻,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他那一头金发在整个云水十二州内或许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原因并不是金发数量上的濒危。
而是人们对于异于常态的东西,始终抱有警惕和厌弃。
他们将不同于自己种族特征的人,统统当做异端。
而凨生来便是异端的存在。
在记忆中,魔界内极少降生金发的小魔修。
他似乎见过一个。
但很快,那个孱弱的金发魔修生来便被周围的魔物视为异类,硬生生的撕烂了。
他们甚至没有吃他。
就那样残忍的将他祸害死了,魔物的嘴里发出嘶哑的笑声。
他们很享受处决的过程,但这一切落在凨的眼中,却只剩下了憎恶。
苏荛是第一个面对自己露出艳羡目光的人。
如果眼神会说话,那么她说的第一句话应该便是:
你好美……
总觉得有点傻兮兮的。
就连凨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在回忆起这些时,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手指残留在自己身体上的温度和眸底温柔的光彩,直到现在他依旧记得。
但当他说出最终的面貌特征时,却只抬手胡乱的在她们的脸上点了点:“寡淡一些便好……”
他的语气极尽的敷衍。
冥北君还以为是哪里让凨感到不满了,连忙眼神示意那两个魅魔让她们按照命令变化。
不过,魅魔对于凨那模糊的定义着实犯了难。
寡淡这两个字实在难以捉摸,还不如美丑好定义……
不过她们还是凭借着毕生的理解,试图变幻了一下。
凨抬眼看了看,虽然和苏荛的样貌没有半点的关系,但是至少从外表来看,像是个正常人了。
他不甚满意的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二人以后便侍奉在白梓的身边。”
魅魔的眼底微微闪过了一丝震惊。
相较于喜怒无常的王,她们自然更愿意守在白梓的身边。
而让凨想不到的是,他的指点竟然让本就不多的魅魔一族相互效仿。
甚至有人提出了:
王从前不喜欢她们的原因,或许是因为王喜欢寡淡款的?
尤其是凨当时展露的画像,没有人知道画像里面的人是谁。
不过,有关于王的心底住着一个白月光的传言却愈演愈烈。
加之凨最后将人赏赐给了白梓,她们更是脑补出了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但是,也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既然是白月光,那就是绝无仅有的存在,既然如此重要为何要幻化出两个人?
这岂不是对白月光的亵渎。
这样的言论看似清流,不过在当时冲昏了头脑的魅魔看来却是糊涂至极的言论。
“这还用说嘛,那白月光不论怎么看都是名门出身,我们的交合比不得他们的双修,你是不知道魔修的体力多么的吓人……”
“可是,这和两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人白了清流一眼,无语的很。
不过,上头者还是兢兢业业的解释道:“一个怕弄坏了,两个刚好能分担些压力……”
清流!!!
“此言……有理。”
很快他们便打成了一片。
后来还因为这件事闹出了不小的乌龙,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也不知凨听了他们的推测会作何感想。
A.被蒙在鼓里的凨:哈???
b.知晓真相后的凨:杀,统统拖出去杀了!
……
苏荛三人好不容易熬过了那阵令人头晕的失重感,逃离了那该死的幻境。
没想到,下一秒便遇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苏荛抬眸看向对面的凨与白梓,从他们气定神闲的姿态上来看,怎么看也不像凨所说的恰好路过。
不过,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理会凨。
幻境当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然现下已经安全脱离。
但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对于凨的搭讪,她没有任何想要回答的欲望。
眼见苏荛等人一言不发的离开,凨有些急了,他伸手将他们几人拦下:“你们闯进了魔界的腹地,现如今也不解释一下吗?”
他挽留的理由实在烂的厉害。
苏荛恹恹的瞟了他一眼道:“解释什么?我们刚逃离了险境便遇到了你,我还想问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是魔修啊,姑娘忘了吗?”凨大言不惭的说道,“魔界是我家,我不过是在自家内走动,有什么稀奇的。”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懒得和他周旋。
面上更是失去了和他交谈的兴趣。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
他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不过眼下,她心中难受的厉害,实在没心情和他打没用的嘴仗。
既然来了,便是有话要说。
他迟迟不肯松口,那她自然也就没理由陪他侃下去了。
凨看出了苏荛的不耐。
他的心中蓦然有些烦躁:“罢了罢了,三千尺突然出现了非比寻常的波动,我来看看不过分吧?”
“那你如今也看完了,能否放我们离开了?”她四两拨千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