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让白梓在离开之前去骊州走一趟,找几个编话本厉害的老师傅,将魔尊的降世写出几个版本来……”凨急的在原地打转。
他似乎忘了,在白梓没有离开前,他都要为自己做事。
“哈……”凨来回踱步念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紧随其后的声响,“唉,没了他,我要去哪里找这般可心的人……”
“难不成要亲自去其他宗门抓一个回来吗……?”凨哭丧着脸叹了一口气,一想到那些人都不是白梓,他便更加烦躁了。
等烦躁的情绪到达了顶点,他又十分的委屈起来。
“白梓那家伙也是……怎么不再多坚持一会儿……”凨在说出这句话后,又重重的甩了甩脑袋,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最后,他干脆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不甚开心的踹了几脚桌案。
没想到,桌案的质量极好。
下一秒。
他吃痛地蹦了蹦,脚趾处传来的酸爽感让他身形不稳,最后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直到他彻底摆烂坐下,还不忘胡乱地蹬了蹬腿。
擦,怪自己刚才断的太干脆。
现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去找白梓了。
该死,他什么时候有这些啰里啰嗦的情绪了。
身后忽然出来了一道熟稔的声音:“王,编排话本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如果顺利的话,想必不多时便会传来几个最为合适的版本,供王来挑选。”
凨的身形一僵。
他的脑袋极其不自然的往后扭去,直到看到了身后的白梓。
凨像一个被当场抓包的小偷,他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口水,试探道:“你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什么?”
其实这两个问题归根结底是一个问题。
白梓的脸上没了先前的颓丧,他慢慢走上前,单膝跪在了凨的面前,无比虔诚的说道:“王,我只听到了话本的事情,旁的我一概没有听到。”
说话间,他还坏心眼的弯了弯眼睛。
看起来开心极了。
凨不自然的瘪了瘪嘴,自觉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一股说不上来的,甜滋滋如蜜糖般的滋味。
在看到白梓的瞬间,凨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的视线从白梓的脸上往下挪了挪:“唔,这次你又是怎么做到未卜先知的?”
说来奇怪。
白梓每一次都能精准的预料到凨的想法。
以至于很多时候,都不用凨开口,白梓已经按照他心中的打算做了下去。
总之,用起来那叫一个顺手。
白梓笑了笑没有说话,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柔软的神情。
凨在看到他笑容的那一刻,没来由的晃了神。
他破天荒的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该死……
又被拿捏了……
……
嵊幽谷。
许是扶水那边的动静闹得太大,就连与扶水隔州相望的嵊幽谷也察觉出了不对。
苏父和苏母心中挂念着外出游历的苏荛,在前厅中来回踱步。
韩熙君见状主动请缨前去扶水走一遭。
他心中也惦念着苏荛,不过想到之前送给小师妹的铃兰花手环,他的心中便能稍稍安定几分。
当初他们二人曾约定过,苏荛若遇到了危险要第一时间摘下铃兰花苞,即使韩熙君远隔千里之外,也能瞬间赶到。
眼下,苏荛没有召唤他,想必应该没什么大事。
正当韩熙君准备动身的时候。
许之逸忽然风风火火的叫嚷道:“小师妹回来了!”
众人听到声响后纷纷从前厅中迎了出来。
但当他们出来后发现院外站着的只有许之逸一人,哪里有苏荛的身影。
韩熙君忙不迭的问道:“师弟,小师妹呢?”
许之逸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抬起手指了指内苑的方向:“小师妹被姬离送回房中了,原本我还以为他会在次停留,哪曾想他根本没有听我说话,自顾自的走了……”
身旁的一众人等在听到他的话后,纷纷向苏荛的住所大踏步走去。
许之逸见自己再次被无视,无奈之下只能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他很快撵上了韩熙君,嘴上还不忘唠唠叨叨道:“大师兄,你说姬离那小子也真是的……我见他抱着小师妹回来,还以为小师妹出了什么事情,刚想问他发生什么了。结果呢,他瞟了我一眼话都没说半句,那意思大有一种别让我吵到他的意思。”
“我看小师妹的样子八成是晕了过去,不然姬离怎么会像抱着宝贝似的抱着小师妹,可怪就怪在我们可是药修大宗啊,他不带着小师妹见谷主,回到房中算什么事儿?真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许之逸越说越气,完全没有注意韩熙君逐渐冷下来的脸。
许之逸的话自然也飘进了苏父和苏母的耳中。
二人对视一眼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他们来到苏荛的房前,正准备敲门的时候。
房门却被突然打开了。
姬离站在屋内轻声嘱咐道:“姐姐睡的正香,各位进来后务必要轻声慢步。”
听他的口气,苏荛似乎并无大碍?
苏母暗中捅了捅苏父的腰眼,那意思是让他进去确认一番。
苏父掩面轻咳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算是应了姬离的要求,也算是应了苏母的意思。
软榻上的苏荛睡得正香,时不时还会冒出一句让人分辨不清的呓语。
面庞更是泛着极有光泽的红润,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的诱人。
韩熙君只局促的确认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跟在韩熙君身后的许之逸刚想凑上前查看,直接被韩熙君不客气的阻挡了上前的意图。
许之逸不解的看向大师兄,就差将:
为什么你可以看?我却不可以?这几个大字滚动似的写在了脸上。
哪曾想,韩熙君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忽略了他的诉求,唯有那双挡在面前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拦住了许之逸的去路。
许之逸……
他见自己拗不过大师兄,瘪了瘪嘴没再往前。
要说眼下最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就是姬离了。
苏父正在为苏荛把脉,两人离得近些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