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周侯府,竹兰听着永安国公府的操作,她听得十分乐呵,“永安国公府真派人堵在罗家门口不走?”
苏萱这两日吃瓜吃的香,“不止堵罗家门口,还在府门口读嫁妆单子。”
李氏越来越有家族大妇的模样,思想也从家族整体看,“会不会过分了?已经停了罗家长子的官职,国公府一点时间都不给是不是不太好?”
苏萱剥着瓜子,“永安国公府要的就是这份过分,不仅剥了罗家的脸,还要踩在地上让罗家再也捡不起来。”
赵氏喝着茶水感叹一句,“国公府对罗家的恨不小啊。”
这个竹兰十分理解,我花了大笔银子,结果好处一点没看到换了谁都生气,加上皇上的授意,自然要办的漂亮,你死我活的选择,国公府不会放过任何狠踩罗家的机会。
苏萱转着眼睛,“罗家拿不出银子只能卖地或是家中收藏,虽然罗家名声不好了,但收藏是公认丰厚的家族。”
赵氏一听精神了,“那我要派人盯着,明瑞收录各种手札,我想罗家一定有的。”
李氏泼了冷水,“不知道罗家会不会卖给我们。”
竹兰,“......”
很好,老大媳妇越来越会抓重点了!
阳县,昌智到底没走,而是跟着孩子走了,去男孩家中的路上,昌智道:“你爹是读书人,你可学了千字文?”
男孩紧闭着嘴一个字都不说,他想起了娘的话,希望他一辈子健健康康不要读书!
昌智叹气,这孩子不是不会,而是不想说,刚才通过伙计知道了孩子基本信息,男孩的父亲是县城有名的天才,没错就是天才,十六岁中童生,对于没有家族的学子全凭借自己,天赋的确高。
然天才没并有顺遂,最后一场受凉病了没中,病好了留下病根,再次参加院试再也没回来,一病去了,留下刚成亲的妻子还有哭瞎眼的娘,幸运一些是妻子有了身孕,就是眼前的男孩。
昌智又问,“可是去私塾偷听过讲课?”
男孩瞪大了眼睛,惊恐他什么都没说为何被发现。
昌智笑了,“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
男孩终于再次开口,“别,别告诉我娘。”
他装成乞丐乞讨,已经丢了娘的脸,认识他的他都祈求过,目前娘并不知道,他又有些伤心娘封闭了自己除了送绣帕从不出院子。
昌智,“好。”
很快到了县城穷人区,一家家的连在一起,男孩家几间屋子院子并不大,家中没有壮劳力修补房子很破旧。
院子里的妇人见儿子回来,拧着眉头,“你怎么这么淘气,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脏?”
男孩低着头,“娘,我下次不敢了。”
妇人注意到客人,她内心惶恐不安,抿着嘴道:“我儿子不读书,我们家孤儿寡母没银子读书。”
显然将昌智当成了教书的先生。
昌智又意外的看向男孩,说明有过先生爱才来过,证明孩子的天赋十分高,“我只是游学之人,并不是先生。”
妇人松了口气,相公因读书去世,她就儿子一个依靠,她知道儿子天赋高,可她宁愿儿子一辈子平庸。
大门大开着不怕人说闲话,昌智坐在院子里看着绣好的手帕,嗯,这种普通的手帕不值银钱,还会熬坏了眼睛。
昌智看着局促的男孩,“我没恶意。”
男孩心里清楚,早熟的他能看懂人的好坏,紧抿着嘴担忧的看向屋子里的娘,奶奶因病去世花光了家里仅剩的银子,家中没有土地,只有这么一个房子,他们的生活全靠娘的绣活,上次娘病了家里都没银钱,还是他乞讨得来的。
男孩低着头,“左邻右舍都说我爹读书好,我看到我娘藏起来的书。”
昌智耳朵很灵,男孩的嘟囔听清了,这孩子想读?”
男孩抿着嘴,“为完成我爹没完成的遗愿。”
昌智轻笑出声,“科举为国家选人才,人才为百姓造福为国家献良策,你可明白?”
男孩眼底茫然,“读书不是为了功名?不是为了士农工商的士?”
还有银钱,只要成了举人会有人上门送银钱,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
昌智脸上的笑容没了,“是啊,很多人与你期望的一样。”
他身处翰林院多少状元榜眼为国家为百姓读书?有的为了家族,有的为了权力和银钱,根本些为了自己。
京城刑部,太子翻看着父皇继位后的卷宗,皇爷爷在位的卷宗父皇看过。
太子揉着眉心,真该谢谢周侯的改革,刑部为了提高效率和准确,卷宗归类和记录十分的清晰明了。
太子看向卓古瑜,“你觉得卷宗记录的如何?”
卓古瑜做了功课的,“更方便查找节省很多时间。”
“都是周侯带来的改变。”
卓古瑜心更痛了,哪怕他释然,他还是忍不住回想,如果他定亲的是安和县主,他何苦仕途艰难,“周侯大才。”
太子笑眯眯的,“罗家可给准信什么时候还嫁妆银子?”
卓古瑜,“说是尽快。”
太子心里哼了一声,罗家没救了,随后太子不吭声了,也不继续看历年的卷宗,而是示意刑部找出销案的记录。
太子翻看着记录,眉头轻挑,有的记录还真模糊,就是不知道故意而为,还是不重视,他更倾向于前者。
太子站起身,“孤去户部,你继续在这里看卷宗。”
卓古瑜,“是。”
这就是皇室对周侯的态度,信任,这份信任让人羡慕和嫉妒。
户部,周书仁意外太子会过来,“太子不是在刑部看卷宗?已经看完了?”
不能吧,每年刑部案子不少。
太子从怀里拿出销案的记录,“侯爷看看。”
周书仁接过来翻看着,“太子想问什么?”
太子不想问什么,“孤只是看销案的记录有些难受,上面多少是自愿销案的?”
周书仁没继续看,“所以?”
太子没有想法不会来寻他,这个时候来显然希望他能给些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