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儒曾经被天雷打过,拥有被雷电洗礼的丰富经历。
相应李鸿儒也知晓被电击后的麻烦。
若没什么大药,这种后患只能靠身体慢慢去恢复。
瞅李淳风的样子,这就是一个典型只能自己恢复的案例。
而薛万彻会有点麻烦。
从入金銮殿的早上,时间慢慢度过已经到了中午。
“饿啊!”
薛万彻叫了一句。
“您还是动不了吗?”李鸿儒问道。
李淳风已经塞进了观星楼,又喂了几口水,蜷缩在床板上。
至于薛万彻,对方让李鸿儒都感觉棘手。
碰触容易被雷电反伤,不碰触又没法搬动对方。
而且薛万彻常年炼体,身体构造与常人并不相同,重量不轻。
“我麻呀!”
薛万彻回了一句。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
他就不该贪心去做测试。
被打到身体麻痹没什么,但难于进食是一桩大事。
缺什么也不能缺食物。
对普通人是如此,对他而言更是如此,但凡炼体,没几个人不是大胃,而且吃得多饿的也快。
不仅仅是腹部传来的饥饿感,他甚至还要考虑家里的母老虎。
若是丹公主找来,到时候又找唐皇去闹腾,薛万彻已经能想到日后的‘幸福’生活了。
“你快帮我想想办办法”薛万彻道:“我下朝已经很久,再不回去肯定要被骂了。”
“我刚找的医师说需要给你揉搓活血一番,才能缓减麻痹”李鸿儒道。
“你这雷术能放不能收,这算什么雷术呀,啊呀呀!”
揉搓活血也要接触才能活血,一击放倒李淳风,此时没什么人敢去给薛万彻揉搓活血。
薛万彻不免也好一阵叫骂。
李道宗躺数天才能勉强动弹不是没道理的。
除了身体的创伤,李鸿儒这门雷术的麻痹能耐相当强。
这换一个人来就是被直接打死的下场。
他叫骂时也不得不承认李鸿儒的雷术确实很厉害,就算打不死人也能麻住别人,除了释放过慢简直没毛病。
“你炼体术还只能吸不能放呢”李鸿儒反驳道。
“若是我身体能动一下,我肯定将这身雷卸掉!”
薛万彻叫了一声,随即又愁眉苦脸。
李鸿儒还在他身上丢了一根铁丝,说是可以连线导地,但什么鸟用都没有。
雷电力量封存在他炼体术中。
但凡他能正常行动,就能轻松卸掉这种外在力量,但当前的问题是他难于行动,一直有被动触发的练体术所保护。
“谁能来给我喂一口吃的”薛万彻叫道:“我应该不会饿死吧。”
“我听说梁武帝就是饿死的”李鸿儒道。
“你不要跟我说他的事!”
薛万彻寻思了一下,身体随即开始了颤抖的挣扎。
李鸿儒说的事情是真有。
相较于梁武帝的不死不灭,他的炼体术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但梁武帝是饿死的。
薛万彻不想自己炼体术没到对方水准,在死亡上的标准倒是相同。
他挣扎了一番无力后又开始了叫骂。
但只是片刻,薛万彻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显得老老实实。
数个禁卫在观星楼兜了一圈,没多久,一个披着云纹锦锻的丹凤眼女子便带人出现在了附近。
“姓薛的,你果然在这里玩,你这是躲着我呢还是躲着我呢!”
“见过公主!”
丹凤眼女子对着薛万彻吐槽了一番,这让李鸿儒不得不见了礼。
“王学士,我知道你”丹公主点头道:“你还姓李的时候我就认得你!”
“哎”
李鸿儒应了一声。
“只是你也莫要带我家夫君在外面玩到这个时刻,他是武人,一顿不吃就饿得慌,到了饭点必须回家吃饭”丹公主道。
“说的是!”李鸿儒回道。
“怎么,你还不赶紧回家吃饭,莫非你这是要我将饭菜端过来!”
丹公主是太上皇的女儿,年岁较之唐皇的诸多女儿年龄都要大。
年龄愈长,从小女儿踏入妇人,丹公主亦是褪去了青涩,与寻常男子的妇人并无太多区别。
见得薛万彻赤裸着身体不动,她还捏了捏手指,就欲踮起脚尖上前掐薛万彻的耳朵。
“衣不蔽体成何体统,你这样简直有辱皇家脸面!”
连连训了薛万彻数句,丹公主抬腿就向前。
“等等!”
一时间,李鸿儒和薛万彻齐齐大叫。
“什么等等,你们男人……”
“别让她碰我!”薛万彻大叫道。
“姓薛的,你……”
丹公主瞪大丹凤眼,嘴里的话语一断,随即哼上一声,一挥云纹锦锻而去。
“快想想办法,我这是要死了要死了啊”薛万彻头疼道:“我婆娘什么都好,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告状啊!”
“告状?”
“啊!”
薛万彻闷闷回应了一声。
李鸿儒还有些疑惑不得开解。
但是片刻之后,他顿时就见到了丹公主告状的对象。
尽管身体疲惫,唐皇还是出行来到了观星楼这儿。
“怎么回事?”唐皇问道。
“切磋了一下,身体动不了了”薛万彻闷声颤抖道。
“就是切磋切磋”李鸿儒亦是赔笑道。
“你们在皇宫打完还到外面打了?”唐皇皱眉道:“无怪宫廷中有人说听到了雷声!”
他看着赤身裸体的薛万彻,又看着一脸赔笑的李鸿儒。
早知如此,他就让这两人一前一后的滚。
这两个都是能干活的人,偏偏这两个都让人头疼。
现在凑到一起,只是同行一番就臭味相投惹出了麻烦。
待得李鸿儒描述一番,听到李淳风触电被打到吐白沫,便是唐皇都头疼。
“来人,去牵十头草猪过来!”
半响,唐皇开始下令。
“他也不怕被猪砸死,一会儿你负责投掷!”
唐皇宣了令,又指了指李鸿儒,这让李鸿儒赶紧应下。
唐皇的方法很简单,这是靠着不值钱的牲畜靠近薛万彻,直到将薛万彻身体上的雷电消耗一空为止。
相较于李鸿儒拉扯铁丝导电,这类活体导电效果会显着很多。
唯一的损失只是看要死多少头草猪。
“能不能给猪洗洗澡!”
薛万彻勉强提了个要求,但没人理睬这个要求。
这家伙脑袋有问题,唐皇觉得薛万彻应该吃点小亏。
至于李鸿儒这小伙,唐皇眼睛一扫时,觉得这家伙确实有点太闲了。
这是说劈就真劈,胆子大到让人头疼。
几年前将李道宗劈到床上躺了数月,这货压根就没吸取一点点教训。
他闷哼一声,随即又劝了丹公主数句。
虽说是公主,但丹公主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除了操心国事,唐皇也不得不操心家事。
“皇兄,您能不能让人将那些草猪洗洗,这太脏了!”
见得草猪被迅速牵来,丹公主不由拂袖遮住了鼻子。
“不洗了,他这么不喜欢穿衣服,那就吃点不穿衣服的亏!”
唐皇说了一句,又对李鸿儒挥了挥手。
这让李鸿儒不得不抓住了猪尾巴,随即将两百余斤的草猪提了起来。
看着草猪身上脏兮兮的排泄物,李鸿儒屏了气息,这才将草猪投了过去。
一道紫色的光华浮过,草猪嘴中的嘶吼随即终止,身体直勾勾落了下去。
“我不喜欢穿衣服,但是我喜欢穿盔甲呀……呀……呀……”
薛万彻哀嚎一声,颤抖的声音显得有些拖长。
浴血真男人,浴一身猪粪算什么。
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再回味这个难忘的一天。
薛万彻不免也望了望李鸿儒,他倒霉,这小伙显然也躲不掉,定然免不了被唐皇责罚。
看着一边赔笑一边掷猪的李鸿儒,薛万彻觉得这小伙不管怎么赔笑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