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醉了七天!”
为了验证酿酒葫芦中仙桃酒的能耐,李鸿儒等待的时间极长。
他看着快速进食补充体能的陶依然,只觉一般人喝一口仙桃酒就应该醉死了。
这倒不是仙桃酒有毒,而是一般人没法饿七天。
“那我醉了多少天?”
王福畴拿着木筷,他颇有兴趣感知着自己身上的变化。
文人越老元神越强,但再如何说,他年岁已经七十有余。
如同刘政会等人一样,元神可以极为强悍,但肉身已经难于支撑,只能用轿子抬着去斗法。
但啃了半颗桃子,王福畴一觉醒来后,只觉自己身轻体健,体内洋溢着勃勃生机。
他甚至有了年轻蓬勃之感,只觉娶上一房妻妾都能撑住。
这是外表不曾变化,但身体内已经有了不同。
对李鸿儒等人不显,但对他而言无疑有了极为奥妙的变化。
“您应该是四天半”李鸿儒随口回道。
“今天到底是几号了?”龟灵将迷糊道。
“大人,您有没有感觉点什么?”
蛇灵将啃仙桃舒坦,但他这几天也煎熬得厉害,只觉真武宫惹了大麻烦。
如果可以,蛇灵将觉得李鸿儒应该出去躲躲灾难,等到某天神功大成再显面。
若是躲过去了,这事情万事大吉。
若是没躲过去,到时谁下界找他们麻烦砍谁,砍死那堆求长生的仙人,杀到人见人怕,北天门下界通道堵死,事情应该就算是结束了。
“我没感觉什么,我现在很好,身体没毛病!”
李鸿儒摆摆手,又有龟灵将在那翻查计时的刻漏。
“时间过了这么久?”
快速进食的陶依然抬起头。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只觉记忆中的一些内容似乎有疏漏。
“小弟,你在朝廷中真是任意自由?”
半响,陶依然才从断片的脑海中翻出了一些内容。
这让陶依然有好奇的询问。
李鸿儒的官职较之公孙举当初的级别差太多了。
但陶依然没见过能插入朝廷重事的小官,而李鸿儒还爱去不去的,常年四处瞎跑。
“怎么可能任意自由”李鸿儒看了一眼王福畴,随后连连摇头道:“我在朝廷一直都是勤勉的典范,连长孙大人和褚大人都有屡屡的称赞,说我是朝廷官员们学习的好榜样!”
“哦!”
陶依然点点头。
看着李鸿儒的挤眉弄眼,她寻思琢磨了一番,才改掉部分话语的内容开口。
“那个长孙大人说若是你没死就回一趟长安,若是你死了,他们就要遣返西汗国的使团,然后重新西伐了!”
“朝廷不是刚刚才打完仗回来?”
李鸿儒诧异了一声。
“我当时在长安城打造葫芦,被他看出身份,应下他三天内有往返的告知,如今我觉得你们大军可能又催动了!”
陶依然看着翻查刻漏提示时间过了八天的龟灵将,只觉西汗国使团应该没了。
以大唐的礼仪而言,两国交锋不斩来使。
但若发生了一些不死不休之事,这其中就难言后果。
比如驱逐使团出长安城,使团而后被流寇所袭,又或使团意外马蹄失足,又或使团过河沉船……
一切的意外都很遗憾,但又非常合理。
作为前刺史夫人,陶依然很清楚其中的操作。
只是她有点没弄明白长孙无忌当时为何一脸的急躁,又有点难于沉住气的模样,提及要和西汗国继续开战。
能找到她身上来,长孙无忌应该找过很多人。
当然,陶依然误事了。
只是喝了一口桃酒,她就躺了七八天。
“阿史那贺鲁心思深沉,再打打也好!”
李鸿儒寻思了一番,只觉自己回不回长安都没区别。
别说他挨了一刀死掉,就是没挨刀,等到大唐资源调度过来,同样会再度打击西汗国。
大唐国的强悍之处并不在于兵马和军团的特殊性,而在于后勤调动极快。
阿史那贺鲁打一仗至少要休养生息一年,但大唐不需要。
大唐的疆域够大,大唐的产出也很多。
只要不面临天灾,如今的大唐支撑数次大型战争并不成问题。
涉及战争工具、粮草、车马、兵刃、盔甲、消耗的箭枝后勤补充等,大唐国都能迅速恢复过来。
他们这边的行军团可以刚刚撤出,另一边的行军团又能直接怼上去。
这种操作甚至不需要有间隔的时间。
此时并非大唐建国初期打一仗需要憋数年的累积时期。
若是发生某某军团撤退,某某军团出击,这在如今大唐并不离奇。
李鸿儒示意自己清楚了相关内容。
他也明白长孙无忌的焦躁。
作为保证长孙无忌后路的人,李鸿儒多少有些不靠谱,真到长孙无忌挨刀时,若是显身都不显,这是救都没法救。
若李鸿儒挨刀后死了,长孙无忌这是问李鸿儒安排的后手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先回武当一趟,再回长安城!”
李鸿儒寻思数秒,随即也站起了身体。
“这葫芦我拿去玩玩!”
他拿起酒葫芦,这让陶依然抿嘴偷笑,又有王福畴眼中的复杂。
“这葫芦里有个机关,可以做隔层,你自己研究一下,应该很快就弄明白了”陶依然道。
“我不需要什么隔层,我就是纯粹喜欢喝点小酒!”
李鸿儒摆摆手,随即有了大踏步的出门。
“他这算是长歪了还是没长歪?”
注目着李鸿儒远去,王福畴看向脸色红润的陶依然,又看向心事重重的蛇灵将。
如此多仙桃不是凭空而来,李鸿儒也并非什么喜欢喝酒之人。
愈加踩踏向前,便愈会损伤到他人利益。
位置就那么多,李鸿儒想钻进去必然需要挤下去一些人,也必然会开罪人。
没人可以八面玲珑上位。
若李鸿儒还想继续向上,王福畴觉得李鸿儒长歪点好。
但若是太歪了,没人会愿意和这类人成为朋友,最终必然遭遇反噬。
王福畴一时间只觉这其中的矛盾重重,想拿捏的平衡极难,有着反复的思索。
“小陶,我总觉得汉武墓虽然被搬空了,但其中还有些东西不曾探知,你再陪我去走走那处地方!”
王福畴下大墓毫无收获。
但他的职业敏锐感依旧存在。
他思索良久后,才决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再去看一看,或许对学生们有所裨益。
即便那处地方已经被无数人进进出出过,他也需要再次查证。
“小陶,你说若是有一件东西明明就在你眼前,但不管你怎么碰触都抓不到,这究竟是你出了幻觉,还是那物品有问题?”
见到陶依然直接应下,王福畴有忍不住的询问。
“眼前的东西拿不到?”陶依然奇道。
“对!”王福畴应声道。
“到时候我帮您看看,我伸手可有力了,什么东西都能拿到!”
陶依然伸出拳头,对着空气中连连抓捏。
不断的低微气爆声响传来,王福畴只觉对牛弹琴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