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说来八门村的次数已经不少了,但逗逼鸟带我们走的这条路,我跟薛姐之前从没走过。
前面出现了一座宅子,那宅子是古式建筑,看上去挺气派的。在那大门的门框两边,挂着两个红灯笼,那灯笼上还分别写得有一个大大的“囍”字。
花轿抬新娘,白轿迎死妻。不管是花轿白轿。那都跟成亲有关。大门口挂这么两盏红灯笼,还贴着那么大个儿的“囍”字,这不是在办喜事,那是在干什么。
“八爷我饿了,赶紧给我剥点花生豆吃。”在飞到大宅子门口的时候,那逗逼鸟停了下来,扑扇着翅膀,对我下起了命令。
马上就要揭开谜底了。在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把那逗逼鸟给得罪了啊!于是,我赶紧抓了一把水煮花生出来,给那逗逼鸟剥了好几颗。
“姐姐我也要吃。”薛姐那娘们还真是的,吃女人的醋也就罢了,居然连一只鸟的风头都要抢,她也太小气了一点儿吧!
“好,我给你剥。”我把手上剥好的那几颗花生。递给了薛姐。
“都是我的,花生豆全都是我的,不许跟我抢。要不然,我就不带你们去了。”这逗逼鸟还挺护食的。
“我就要吃,你怎么着?”那娘们是存心在逗这逗逼鸟,在说这话的同时,她把花生米塞进了嘴里,嚼了两下,然后咽了下去。
“抢一只鸟的花生豆,你一个大活人,真是好意思。不跟你们做朋友了,不带你们去了,八爷我走了!”逗逼鸟不是开玩笑的,它真的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你要是敢走,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水煮花生吃了。”那娘们笑呵呵地对着八爷的背影威胁了起来。
那逗逼鸟将左侧的翅膀压了下去,来了一个左转弯,转了回来。
“你吃了我一颗,得赔我一包,不然我还是不干。”逗逼鸟跟薛姐谈起了条件。
“欠你两包。”薛姐又塞了一颗花生豆进嘴里。
“不许吃啦!再吃我都没啦!”八爷气呼呼地说。
“你再乱吼乱叫的。不赶紧带我们去办正事,马上我就欠你三包了。”那娘们笑呵呵地从我手里抓了一颗花生米过去,说。
“这就去,这就去,不许再吃了。”花生豆有危险,逗逼鸟哪里还敢逗留,它立马就扇着翅膀,朝着大门里飞去了。
大门的门楣上挂着一块黑色的牌匾,上面写着白头殿三个金色大字。不过,那金色有些斑驳,字也有些残缺。
“白头殿?这名字看上去,好像有些奇怪啊?”我问薛姐。
“是挺奇怪的,白头听上去就像是死人,白头殿,难道是死人殿的意思?”那娘们在那里猜了起来。
“白头是白头偕老的意思,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学过成语啊?这么简单的词儿。居然都不知道,还要八爷我来教你们。”那逗逼鸟落到了大门正对着的假山上,扭过了头,对着我们说道:“八爷我不仅给你们带了路。还教了你们成语。这个成语,你们是得付八爷我学习费的。也就是说,你们又欠我一包花生豆了。”
说了这么大一堆,我还以为这逗逼鸟是要说什么正事呢,结果绕来绕去,就为了一包花生豆。
“好,又欠了你一包,赶紧带路。要不然。我们可又得欠你一包了。”那娘们从口袋了抓了一大把花生,对着逗逼鸟威胁道。
欠的是债,还的才是钱。这个道理,放到花生豆上也是一样的。我跟薛姐欠逗逼鸟的花生豆,自己都数不过来了。但我手里提着的这些,那是实打实拿来给它的。薛姐多吃一颗,那逗逼鸟得到的,自然就得少一颗啊!
逗逼鸟赶紧从假山上飞了起来。带着我们向后面去了。
这白头殿,从外面看确实挺气派的。但是,在走到里面之后,给人的感觉。就有那么一些破烂了。
“白头殿以前是谁在住啊?”我问八爷。
“没谁住,这是专门用来成亲的地方,不过有好久没用了。”那逗逼鸟说。
“好久是多久?”薛姐问。
“二十几年了吧!”逗逼鸟回了一句,然后就像是说漏了嘴一样,补充道:“几十年,是好几十年了。”
“到底是二十几年,还是好几十年?”薛姐露出了手里捏着的花生豆,对着逗逼鸟晃了晃。
“好几十年,我确定是好几十年。”逗逼鸟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
薛姐没有再说话,而是在那里剥起了花生。剥一颗,她就往嘴里塞一颗。在连着吃了几颗之后,那娘们大概是怕长胖,于是开始把剥好的花生往我嘴里塞了。
“不许再吃了。”八爷发飙了,说:“二十几年,就是夏五味他爸妈出事的那一年,这下你满意了吧?”
“早说不就没事了,非得逼我用绝招。”薛姐笑呵呵地说。
“你们明明就知道答案,还非逼着我说出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借机偷吃我的花生豆啊?”那逗逼鸟气呼呼地说。
“快说,那花轿抬新娘。白轿迎死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姐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问。
“我不能说,不过可以带你们去看。但是,要是在看了之后,你们后悔了,可别怪我啊!”八爷用那种十分认真的语气,对着我和薛姐说道。
“不看才会后悔。看了怎么可能后悔。”薛姐一脸无所谓地说。
“有的事,不知道倒是没什么,一旦知道了,那就只能一直在心里挂着了。”八爷扇了扇翅膀,飞到了我面前,说:“那些事,你婆婆、爷爷和你妈,全都是知道的,但他们却没有告诉你。”
“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告诉我,所以我才大老远的跑来找八爷你啊!”我说。
“他们不肯告诉你,那是因为爱你。不过,八爷我就算告诉你了,也不能说是我不爱你。就算要怪,你也只能怪你自己没把老婆管好,谁叫你那娘们,老用花生豆来威胁我啊?”
那逗逼鸟说完。便扑扇这翅膀,继续给我和薛姐带起了路。
我们被带进了后院,后院的北边,有一间小屋子。那屋门是关着的。上面还挂着一把已经生锈的大铁锁。
“想要知道,自己进去看。”八爷说。
这锁虽然已经生锈了,但我在用手掰了掰之后,发现那玩意儿还挺结实的。一点儿都掰不动。
“有钥匙吗?”我问八爷。
“都锁了二十几年了,谁还找得到钥匙啊?院子里不是有石头吗,这锁都生锈了,你难道还砸不开啊?”那逗逼鸟无比嫌弃地说了我一句。
我在院子里找了好半天,终于是找到了一块用起来比较趁手的石头。就在我正准备开砸的时候,薛姐那娘们淡淡地说:“不就一把锁吗?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那娘们拿了一根细铁丝出来,看样子她是又准备施展她那开锁的技术了。
“这锁都生锈了,你这细铁丝能行吗?”我问。
“锁这东西,就算外面全都锈烂了,锁芯也不会生锈。因为,锁芯往往是用纯铜制成的,不容易生锈。”
说着,那娘们已经把细铁丝插进了锁眼里。只见,她将手指那么轻轻一抖,那把生锈的大铁锁,立马就“咔嚓”的响了一声。
大铁锁弹开了,那娘们轻轻地把锁取了下来。
这门马上就可以打开了,那句话的谜底马上就可以解开了,照说我应该很激动才对啊?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真相,我这小心脏,就变得越加的忐忑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