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公眼瞧着儿子们,心也灰了。老大老二求情,说的都是让他饶恕的话,可谁都没说小鱼儿错了,是不是他们也觉得他这个老子有错?只是他们没胆量说出来。
瞧着小鱼儿被哥哥护着,还瞪着一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凶狠狠地看着他。
伤心呐,真是白眼狼。五个儿女,就这个是他亲自伺候的,一把屎一把尿的。
如今,丁点大就要造反了,罗国公说不出的难受。“松开,我不打他了。”
罗国公呵斥了二儿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罗恒见此,便拉着小鱼儿,说道:“跪下!子不言父过,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小鱼儿没言语,罗国公觉得被补了刀子,原来在大儿子心里他也是有过的。
哥三个排排跪,书房很安静。
白瑞雪驻足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声音,便对院子里的人说道:“你们且去忙吧,这里不用留人。几位先生也不用在这儿站着了,有事公爷自会去请你们的。”说完挥了挥手,自己的人也退下去了。
白瑞雪来到书房,见到爷四个都垂着头。
真是一群斗败的公鸡呀,她赶紧闭一下眼,把脑子里荒唐的想法赶了出去。
“小鱼儿,你可知错?”白瑞雪呵斥道。
“儿子错了,不该惹父亲生气,还连累两个哥哥。”小鱼儿立马认怂,气谁都不能气娘亲啊,这可是他的财神爷。
国公爷先是震惊,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媳妇:她刚才不是这样的!
白瑞雪也没想到女儿这么给面子,把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既然知错便去跪祠堂吧,老大老二也去吧,管不好弟弟你们也有错!”
然后走到外边,喊道:“刘管家,送三位公子去祠堂,三天内谁也不许靠近祠堂,被我发现有人私下去打扰公子们,我必重罚。”
刘管家擦擦汗,三天不让人吃饭吗?小主子们可还是孩子啊?可是他不敢求情啊……只好默默的领着三位公子去开祠堂,先顺道去趟大厨房带点心去可以吧?这应该不算打扰吧?
人都走光了,弱小无助可怜的国公爷拉着妻子的手,万分委屈地对妻子说:“小崽子说我们是政治联姻……”
白瑞雪:“……”
罗国公:“她还要带你出去游山玩水,不带着我!”
白瑞雪:“……”
罗国公:“不得不说她是懂如何给老子捅刀子的!”
白瑞雪:要不要这么骄傲,被捅了很高兴?
罗国公:“你说咱俩儿子都随了你,咋闺女这模样脾气都随了我?这狗脾气,将来谁受得了?
白瑞雪:要不要这么得意?
罗国公想起闺女看他的眼神,直嘬牙花子,“有空你把后院那几个都打发了吧,你女儿看我就像看那个啥似的?”
白瑞雪不得不说话了,“她还提这个了?这个不孝子!都管到这上头了,你也没揍她?”
罗国公:“她心疼你要管那么多事。唉,说到底还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一时想差了,也……”也不用被女儿骂。不过这话好说不好听,还是别说了。
“总之,那两个外族的你给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把当年的事说明白。至于晴儿她姨娘和怀儿的姨娘,随她们意愿吧,是走是留的让她们选。愿意留下的话,京郊的三山源庄子很大,够她们养老了,就去那里安享晚年吧。”
白瑞雪默了默,“真要这么安排?孩子们都大了,这样不好吧?还是留下她们吧。”
罗国公今天已经一肚子气了,实在不想再围着这些事转。便道:“你看着办吧,怎么都成。”
打包了一兜子包子的兄弟三个,老老实实的跪在祠堂,“大哥,咱家这老祖宗不少啊!”
第一次进祠堂的小鱼儿一脸新奇。
实际罗家祠堂里只供奉了三代宗亲,和世家大族相比,可以说少的可怜,可是架不住去世的人多啊,就把个祠堂摆得满满当当。
“别胡说了,刚得罪了父亲,再得罪祖宗!你还想干啥?”罗恒也是服了。
“三弟,你说你是咋想的!咱们三天假都得在祠堂过了!”罗忱也数落弟弟。
“嘿嘿对不起,连累了哥哥们。我就是一时没控制住。”小鱼儿有点不好意思。
北方的秋天,夜晚还是挺凉的,更何况是祠堂里,第一天晚上小鱼儿拿出了睡袋。毕竟咱实力摆在那,没必要受那个苦啊!两个哥哥见小鱼儿随时随地变戏法也就已经麻了,有好吃的好玩的不好吗,还瞎问啥!
第二天,“咱们就这么跪着吗?”没什么跪祠堂经验的人向两位兄长请教。
“那还能干啥?”罗忱挠挠头,“以前我倒是抄过家训!”
“家训啊?那还是算了吧!咱们抄经文吧!”小鱼儿建议。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罗忱都疑惑了,还有人自己主动加作业的?
“这么跪着也没啥意思!咱们给祖宗们抄写地藏经吧!”小鱼儿也不管兄长们是否愿意,把供桌上盘子碗的给收拾了,还念念有词,“祖宗们,别见怪,孙子们借你们地方用用,多多抄写经文,祝你们早登极乐。”然后还拜了拜,拿出三张高脚椅,笔墨纸砚放放好,“兄长们,咱们开始吧。”然后正襟危坐,开始了抄写大业。
估计罗家的祖宗也是头一遭享受这样的待遇,烛火摇曳。
两个哥哥都佛了,冷了弟弟给你取暖,饿了弟弟给你好吃的,这是跪无聊了?弟弟给你安排课业!
第二日晚饭后,在书房冷静了一天的罗国公,想起三个冤种儿子,问:“公子们怎么样了?”管事想了半天,“夫人当时就让人锁了祠堂的门,小的也不知道里头有没有事。”
“嗯,你下去吧。”罗国公皱着眉,祠堂大门锁了,那真是谁也进不去了,唉,瑞雪也真是,关三天还不把孩子们吓个好歹的?
罗国公坐不住了,先去陪母亲说了会话,然后见妻子也来问安,便等着妻子一起离开。不过看妻子一点不急的样子,他也不好开口说孩子们的事。妻子可是说了不让人去打扰的,他可不能带头坏规矩,再说妻子还是为了给他出气。
唉,儿女都是债啊,还是晚上偷偷去吧,祠堂那窗户可得有点身手的才上得去。
打定了主意,便对夫人说:“晚上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你先睡吧,我在前院对付一宿就行了。”白瑞雪一愣,这人是怎么回事,有事干嘛还等她?想睡哪就睡哪,巴巴地和她解释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