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弘和季炎彬被雷电的身子抖动,一身焦黑,头发竖起,冒着黑烟。
“季时鄞……”季正弘一脸不可置信,“我是你父亲,你竟然敢……”
“我以为,末世初,我去找你们那天,就已经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季时鄞面无表情,抓着藤条的手一个用力,把藤条另一头的季炎彬拖出好远,在地面留下一条浅沟。
“末世前,我去找过你们两次,我给了你们一个月的机会思考,是否要去我为你们找的安全屋避难。”
季时鄞目光清明,声音无比的平静,“你们选择拒绝,我又念着亲人情谊,给你们留了一屋子的食物。”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你们着想,不是因为季炎彬,是因为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最后我给了你们选择,那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你们选择抛弃我,选择不要我。”
“那些食物,是我给你们最后的仁慈和心软,过去二十五年彻底了断,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季家的人……”
“你本来就不是季家的人!”
季是鄞正说着,被他拖在地上的季炎彬,突然一声愤怒的咆哮。
季时鄞手上一顿,“你什么意思?”
“你根本不……”
“炎彬!”
季正弘还指望以父子之情去道德绑架季时鄞,去让季时鄞心软,从而改变现在生活,脱离疤脸的控制。
依靠季时鄞现在在海市基地的身份,继续被人供着,继续做人上人。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季时鄞身世?
听季炎彬要说,季正弘猛地喝住他。
可季炎彬打不过季时鄞,被当成狗一样拖着,他哪还忍得了?
根本不听季正弘的,扭头看着季时鄞,咬牙切齿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你本来就不是我们季家的人!你根本就不是我们季家亲生的!”
季时鄞神色一滞,看向季正弘。
季正弘张了张嘴,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黑着脸道,“不是又怎样!”
不是……亲生的……
季时鄞曾想过很多次,自己不是季家亲生的。
可他跟季家每一个人,都做过dNA检测。
做过不止一遍。
每一遍,都没问题。
报告上的对比数据,每一项都证明着,他是亲生的。
所以,他才会一次次的忍耐容让。
甚至少年时候,还会觉得他们偏心不公平,奢望他们看一看自己,夸一夸自己……
“你们在dNA报告里,做了手脚……”
不可能!
这个想法刚一萌生,就被季时鄞否定。
每一份鉴定对比报告,都是他亲自找的人。
绝对信任,不会给人动手脚的机会。
而每一次,季家都不知道他做了亲子鉴定。
就根本不可能动手脚。
“你想知道为什么,亲子鉴定没问题吗?”
季炎彬眼里带着疯狂,“你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了,包括你的身世!”
季时鄞心底微沉,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季正弘,手上继续用力把季炎彬拽到跟前,弯腰掐住他的脖子。
“谢谢你告诉我,我不是季家亲生的。”季时鄞此时的心情更加平静,甚至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庆幸。
他手上用力,“这样我杀你就杀的更没有丝毫负担了。”
“你……”季炎彬自以为是的4级异能,在季时鄞手里什么都不是,他被掐的喘不过气,脸色发青,垂在一侧的手,想要发动土刺。
可不等他动,季时鄞就抬腿踩着他一只手,拧断了他另外一只手。
“啊啊啊!”季炎彬发出杀猪一样的凄厉惨叫,“季时鄞你敢杀我……”
“季炎彬,从你第三次对我下手开始,你就该知道,你最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一次,可以是不小心。
第二场,可以是顽劣。
第三次,那就是故意为之的歹毒了。
“如果末世没来,你现在应该在牢里。”季时鄞掐着季炎彬脖子的手越来越紧,清冷的气息有些骇人,“其实就让你这样死掉,好像有点轻了……”
想了想,季时鄞从空间里拿出一支有着红色药剂的针管,注射进季炎彬脖子里。
注射完后,他把季炎彬给甩扔出去。
季炎彬只觉得一股又凉又痒的感觉,从脖子里不断往身体五脏四肢蔓延。
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血肉里咬他一样。
他伸出手,想挠,可脖子和身上都挠破出血了,都没有减轻一点痒意。
还痛起来。
他在地上翻滚着,痛苦的狰狞惨叫着,感觉周身皮肤都要裂开一样。
痛的生不如死。
“你对他做了什么!”季正弘也不敢靠近,声音发颤的质问季时鄞。
季时鄞淡淡道,“他这些年针对我让我受的苦和罪,他总要还回来一点。”
这支药剂,是姜灵在科研所亲手做出来的。
周琳等人研究的,都是救人的血清。
姜灵却对病毒感兴趣,弄了几支出来。
周琳等人分析,在有些感染病毒上,以毒攻毒,应该也是可以的,就保留了几支病毒药剂。
季时鄞收了两支。
这支的药效,在正常人注射之后,不管是异能者还是非异能者,身体里都会又凉又痒,像数万只蚂蚁在啃咬。
然后,五脏肺腑会像人拿着刀搅拌一样的疼,身体皮肤会一点点裂开,生长獠牙,身体腐烂,血肉模糊……
痛的生不如死。
不过,这个药做出来后一直没实验。
今天,也算找了个活的试验品。
季时鄞无视所有人目光,观察着季炎彬的反应,一点点详细的记录下来,等回头,把药效反应告诉姜灵。
“我告诉你!”看着地上痛苦惨叫挣扎的季炎彬,季正弘终于不忍,咬牙开口,“你放了炎彬!我告诉你!”
季时鄞抬眼,手中一根藤条刺穿季炎彬肩膀。
“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我很高兴,至于我的身世,我会自己去找,也不用非得等你们来告诉我……”
如今末世,没有互联网,没有公安局,找个人如大海捞针,比登天还难。
就算找到了,他已经快二十六岁了,也不可能再跟对方有什么感情。
他早就不在乎了。
他只想陪在姜灵身边,无论生死。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无所谓了。
季时鄞道:“你现在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本。”
季正弘面色惨白,想去看地上的已经把自己抓的血肉模糊的季炎彬,又怕他疯狂起来伤到自己不敢过去。
“我说!”
季时鄞变得狠心无情,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再说什么,估计也都没有用了。
他就这一个亲生儿子,不能看着他死!
季正弘咬牙大喝,“我告诉你的身世!”
季时鄞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