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白忍不住发出一声噗笑,就在音常琵仰头的时候,颜白白就忍不住给拆开了他脚上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脚踝,果然看到肿胀的伤口周围都已经发黑了……
“还有,就算平时你们宗门打给你们打丹药再怎么平常,但在宗门大比这种生死攸关的大赛上,也一定给你们配备上最好的丹药的。”
“这……也确实是如此。”音常琵脸上开始变红了起来,他回想了刚才自己的那一通表现,觉得尴尬极了,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结巴道:“颜道友,你就当我刚才是发了癔症,千万不好往心里去……怪丢人的。”
“这我可是要好好的想一想了。”颜白白假装这么一说,见音常琵的背脊立马就僵直地立起,终于不再逗他了:“你放心吧,天一亮,我就把今晚的事情都给忘了的。”
音常琵听了颜白白的话,背脊终于放松了下来。
颜白白其实是有点理解音常琵今晚的所作所为的,为了今年的大比准备了这么久,顶着长辈们的信赖和同门们的期盼,可是大比才过了第一天,他的身上就负了伤,而且伤口还迟迟不见好转,这一下,他就成为了队伍里的累赘……
在这种环境下,深夜emo一下,是多么的正常啊!
“我的水灵根能帮你把毒吸出来,你忍一忍。”颜白白是说着,把手放在音常琵的角落上,立马就有一根细长的水柱从颜白白的手中凝聚出来,然后从伤口上钻了进去。
一丝刺痛传来,音常琵忍不住皱了皱眉,片刻后,他的眉头又不禁舒张开来。刺痛过后,他立马就感觉到一丝冰凉在自己伤口处蔓延开来,像被千万只蚂蚁叮咬和火烧的伤口就这样被这丝冰凉给安抚了下来,很快,伤口上的疼痛就熄灭了下去,紧接而来的是被清水轻轻冲刷下的舒适。
五指山大殿内,各位长老前面的玉牌上的狼猪大战已经进入了尾声,现在大家的视线都在衍剑宗和御音宗洞内的那块玉牌上,同时把音常琵的话都听入了耳中。
听了那一番言论,最震惊的莫过于了剑道君、蝉羽道君和……李铁。
“音常琵小道友说的……”了剑道君的视线一一扫过大殿内的各位长老,很是真诚地问道:“是真的吗?”
“了剑兄,我李铁首先声明熬,我可不是口是心非,我是真心的觉得你们衍剑宗的炼丹术很差劲的,就像我们炼体宗的体修都不是很灵活一样!”李铁首先发声。、
“李铁兄,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了剑道君一脸真诚的看着李铁,感觉受到了鼓舞。
众长老:……
“哼,那又怎么样,全宗门还不是要靠我们药丹宗?”沈丹丹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顺便翻了个白眼。
“这娘们我真的是受不了了,了剑兄,要不大比过后你们直接把药丹宗打下来,把药丹宗变成你们的附属宗门,那时候还不是你想要多少丹药就有多少丹药?”李铁眼神狠厉地看向沈丹丹,粗着嗓子提议道。
这一下子,全场再次寂静了下来,因为五百年前的事,五百年的时间里大家都在休养生息,小打小闹是有,但向衍剑宗要灭了药丹宗,那可就不是什么小事情了。
虽然,衍剑宗要灭掉药丹宗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可是,顶级大宗门一有动作,整个修仙界是会受到影响的,到时候,别的大宗门为了自己宗门的发展,也会学这衍剑宗一样去灭掉比自己弱小的宗门,一传十十传百,修仙界可就要乱起来的。
“你……你们……”
沈丹丹这个时候终于收敛起了自己身上那莫名其妙的傲气,眼睛因为惊恐瞪得老圆,她双手死死地扣着椅子两边的扶手,但还是轻轻地战栗着。
在场的长老喝茶地喝茶,发呆地发呆,大家也只是怔愣了一下子,后都放松了下来,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个修仙界,随便打起来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衍剑宗。
因为……这群剑修痴迷于练剑,根本就不会去谋划这些,除非是五百年前那种危及族群存亡的时刻。
但凡他们真的想愿意谋划一下,药丹宗根本就不会猖狂这么久,只要衍剑宗对药丹宗恩威并施,拿捏小小的药丹宗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可就是衍剑宗做人要过实诚,才会让药丹宗的人蹬鼻子上脸。
只可惜,沈丹丹她不懂这个道理啊,她现在整个人心神俱颤,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颤颤巍巍地拿出传讯玉牌,在上面连打几个手诀,看样子是给药丹宗的掌门传递消息去了。
大家看在眼里,但都没有阻止的意思,因为没有必要,药丹宗不会翻出什么浪花来。
这样也好,免得看到这个愚蠢的药丹宗长老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盘菜在大殿里叽叽歪歪,简直是影响大家的心情,这下总算是好了,终于能清净了。
了剑道君和蝉羽道君也没有要和沈丹丹解释的意思,要解释也是和药丹宗的长老解释,但解释的是他们衍剑宗要和药丹宗解除合约的事情,而药丹宗的长老自然也是要解释一下,为什么他们一个小小的长老会觊觎衍剑宗“天玉紫蓝兰”这样的宝贝,多失礼呀!
也许是为了缓解大殿上不好的气氛,玉牌上已经没有了颜白白他们在洞内的情况,转而接上其他宗门弟子的画面,这个时候,大多数宗门弟子都已经找到了休息的地方,倒也没有什么惊险的场面,毕竟才是第一天,就像是所有的话本和戏曲一样,精彩总是后面才会到来。
颜白白这边,她已经把音常琵脚踝上伤口上的毒都融进了自己的水柱中,再控制水柱把毒都“运”出体外,幸好伤口里的毒并不是很重,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伤口上的黑血全部都被排了出来。
之后撒药包扎的事情音常琵自己来做,颜白白在音常琵谢了又谢话声中,推迟了又推迟,然后打了个“嘘”的手势,走出结界,又轻手轻脚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颜白白看了看周围,大家并没有被打扰到,她轻轻松了一口气。她凑近路无朽几分,他呼吸深沉平稳,看来已经睡着了。
颜白白决定用强行给路无朽治疗的方案,她伸手想把他摇醒,心里又想起他今天肯定是累极了,而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还是决定让路无朽好好休息一会儿。
颜白白收回了自己的手,她靠在石壁上等着,却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等颜白白的呼吸变得绵长,路无朽紧闭的眼突然睁开,如夜色般的黑瞳中有红光一闪而过。
路无朽从自己黑色的储物戒中拿出一颗棕色药丸,手指轻轻一弹,药丸就飞进了洞中间遗留下来的炭火中,不一会儿,洞内弥散出一股清香,洞内的人身子的慢慢地放松下来,呼吸都变得深远绵长。
在这之前,路无朽已经早早地屏住了呼吸,他站了起来,在颜白白面前蹲下,仔细地端详了颜白白的睡颜,眼中红光再次一闪,他伸手穿过颜白白的腋下和膝盖,轻松就把人抱在了怀里。
路无朽来到洞口,唤出嗜炎,抱着颜白白就站了上去,他又给洞口加上了一层结界,接着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