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有了年儿,也无法得宠。
皇上对年儿,不过负了为父的责任,给吃给穿,养大成人,至于别的,从未给过。
皇上对太子的态度,从来只有父子,而不是君臣。
如若太子被废,她定有机会入住凤临殿,而先皇后死后,也可以废黜名分的吧?
她要做这后宫独宠的女子,她要做他唯一的皇后。
而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御书房到了,皇后抬着下巴,骄傲的走了进去,然后福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温温柔柔的,纵使老了,也风韵犹存,自有一股风味。
她要抬头,给个媚眼,却是见一物,飞快扔掷了过来,直击中她的额头。
皇后惊呼了一声,也不敢捂头,连忙跪下,“皇上息怒。”
言武帝黑沉着脸,尽显皇帝威严,“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
皇后低垂着头,“年儿为救瘟疫百姓,不顾自身安危,前往瘟疫之村,意见与太子不合,可那也是为了百姓性命,臣妾觉得年儿未曾做错。”
“救命?”言武帝气的一掌拍在桌案上,怒声吼着:“他那是杀人。”
喜公公看到言武帝将手放到了桌下,甩了甩,痛的他胡须都抖了抖。
皇后争气的抬起头来,“皇上宠爱太子,众所周知,可皇上不能拿百姓性命来宠太子,更何况,年儿也说了,功劳给太子,至于担责承诺,也不过是戏言。”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觉得自己没错。
“臣妾和年儿,已做到如此地步,皇上还想如何?功劳给太子,然后责任让年儿承担,您好找理由废后贬年儿为庶民吗?”
皇后说着,低下头,哭泣出声,拿着帕子摁着眼角,擦着眼泪。
言武帝冷呵一笑,“朕还真要废后。”
“皇上……”
言武帝打断她,指着之前用来砸她,落在地上的折子,“你先看看折子,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皇后低头看着折子,再抬头看看言武帝,而后颤着手,拿起折子来。
摊开折子,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还没看完,便将手中折子一扔,“不,这不是真的,定是有人见不得年儿好,下了毒,陷害年儿的,有人视年儿为眼中钉。”
折子中说的是,杨大夫治愈的那些患者,如今一批批的倒下。
还因为没有治愈,就放患者归家,导致染病给家人。
瘟疫比之前还要严重。
“皇后是想说太子陷害吗?”言武帝的声音,冷了下来。
皇后想点头,但她不敢,“臣妾不知,还请皇上调查,还年儿一个清白。”
“无需调查,朕已命人用此药方熬了一碗药,倘若你敢喝,朕就命人再查上一查。”
喜公公得了令,一挥手,便有小太监端了碗药上来,递到皇后的跟前。
皇后看着黑乎乎的药,泛着浅浅的水纹。
她又抬头看言武帝,他绷着脸,尽显威严,不曾给半个笑脸,哪怕是假笑,嘲讽的笑,都未曾有过。
这碗药,会不会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