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子对宁依棠态度越发恭顺,“神鹰寨被剿,都督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忙完了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看望姑娘。”
看来没有危险了,宁依棠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
“我能出去走走吗?”
饭后,宁依棠有点待不住。
“当然,小的陪着姑娘。”小齐子边说边为宁依棠打开了门。
宁依棠奇怪地看了小齐子一眼,忍不住问出声,“你怎么了?”
虽然小齐子一直对宁依棠很好,但今日格外恭敬,一副恨不得把宁依棠供起来的模样。
小齐子苦哈哈地说:“小的上当受骗,害姑娘身陷敌营,万死难辞其罪,都督说你要是再磕了碰了,就让小的提头去见。”
宁依棠哑然失笑,“这不怪你,我们当时根本不了解情况,着急之下,没看出也是情理之中。”
小齐子感动极了,俯身道:“多谢姑娘体谅。”
宁依棠轻轻一笑,提着裙摆出了门,发现外头已经大变模样。
士兵穿着肃穆的铠甲守卫在寨子的各个地方,整齐的巡逻队严密设防,整个寨子正气凛然。
只不过,每个人见到宁依棠都会多看几眼,眼里还透着一种“哦,她就是宁依棠”的恍然。
“为什么都这么瞧我?”宁依棠奇怪极了。
小齐子笑得谄媚,“都督为了您独闯神鹰寨的事情已经在军队里传开了,大家都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都督这般舍生忘死呢!”
“哦?”宁依棠眼睛亮了亮,疑惑道:“他真的一个人来了神鹰寨?那他是怎么突破重围,找到我的?”
小齐子也摇了摇头,“都督孤身前往,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的更不知道了。”
宁依棠点点头,想着以后问问卓煜,他怎么那么厉害呢?
宁依棠不自觉地笑了笑,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大家对宁依棠实在太好奇,打量和探究的目光让宁依棠忍不住想到她和卓煜的关系,似乎不能支撑她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接受众人的审视。
考虑了一会儿,宁依棠还是回去了。
之后,宁依棠几乎没有跟卓煜说上话,只见了一面,互道了平安,他便匆匆去忙了。
神鹰寨土匪众多,势力复杂,又有很多被迫落草为寇的人需要区别对待,加之江宁知府、安顿灾民等等事情等待处理,所以卓煜很忙。
宁依棠则无聊度日,每天也不出门,吃了睡,睡了吃。
卓煜没有限制宁依棠的行动,是宁依棠想得太多,总觉得在卓煜身边站不住脚。
身份对于宁依棠这种从小循规蹈矩的人来说,至关重要!
终于,江宁的事情告一段落,卓煜要起程回京了。
通过小齐子,宁依棠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神鹰寨覆灭,首领尽数斩杀,其余人大多入狱服刑,少数被迫落草为寇者待查明真相后会被释放,至于那些孩子们都被安然送了回去,灾民也快速得到安顿救治。
江宁知府这个罪魁祸首则要押解上京!
也因为这个原因,回京时官兵众多,宁依棠被独自安置在一个车架内跟在队伍的末尾,连卓煜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夜晚,队伍进入驿站歇息休整。
小齐子带着宁依棠进入一座独立的院子住宿,很安静。
“车马劳顿,姑娘好生休息,我去给你准备热水和晚饭。”
“辛苦了。”
宁依棠浅浅点头。
晚饭很丰富,宁依棠吃饱喝足后,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趴在窗台上吹风,不由得便去想,卓煜这会儿在做什么?
是在吃晚饭,还是处理公务,还是已经睡下了?
突然,门“吱呀”一声,一个人影闪进来。
宁依棠眼前一晃,便被抱了起来,紧接着红唇压了上来。
卓煜伸手关了窗,把宁依棠压在窗上,将连日的思念尽数化为深切的吻。
宁依棠也想他,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身,回应他。
二人纠缠许久,卓煜将宁依棠放开,深深的眼眸里满是克制不住的情欲。
“这么想我?”
他开口便还是那副德行。
宁依棠不服气地回嘴:“你要是不想我,就别亲我啊。”
卓煜咬着唇浅浅地笑,“想啊,怎么不想,快想死你了。”
这人……
亲了那么久,宁依棠都没有脸红,现在却因为卓煜的一句话,脑袋烧得通红。
卓煜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三两步走到床边,二话不说将宁依棠压在床上,去扯她的衣服。
“别!”
宁依棠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心里很慌,她其实更想跟卓煜说说话。
但显然,卓煜不这么认为,他都盼了很久了,奈何工作缠得他实在脱不开身。
卓煜特别急,扯不动的衣服直接就撕了,宁依棠都来不及劝劝他,就已经没有了招架之力。
闹腾了半夜,卓煜才歇下来,宁依棠想跟他说的话也没有力气再说了,躲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一大早,卓煜就把宁依棠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因为要赶路。
宁依棠实在累,软趴趴的,支楞不起来,反观卓煜,精神抖擞,贴心地给宁依棠擦身洗脸,穿衣束发。
宁依棠坐到饭桌上时,整个人还是懵的。
“先喝口汤。”
卓煜舀了一勺,喂到宁依棠嘴边。
宁依棠乖乖咽下,看在他这么体贴照顾的份上,就不计较他昨晚不当人了。
于是,宁依棠没有动筷子,便吃完了早饭。
“我先走了,一会儿让小齐子带你出去。”卓煜起身叮嘱。
宁依棠点了点头,她知道她当初没有用卓煜女人的这个身份在军营里到处乱跑,是对的。
卓煜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他不想让宁依棠太过深入他身为都督或世子的生活。
正当宁依棠收拾房间时,刘叔来了,端着一碗药递到宁依棠跟前,什么都没说,仿佛事后一碗药,已经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但宁依棠一次两次的妥协不代表她接受且认同这件事。
“刘叔,这到底是什么药?”
刘叔楞了一下,没料到宁依棠会突然问,一时没做好说谎的准备。
宁依棠心沉了沉,但她不想自欺欺人了。
她可以被骗一次两次,但不可能一直不明白吧。
“是避子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