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纳闷,心想:“它要吃掉蝼蛄吗?”
只见大雄蚁爬到蝼蛄的跟前,用触角前后左右碰了碰,最后叼着它的肚子,把它拖进了柴禾堆中。
柴禾上面可是燃着火的。
“难道说它还要烤一烤再吃么?”
然而事实证明,楚河猜错了。
大雄蚁把蝼蛄拉进火堆中,自己也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随即听到两声响。
“噼啪。”
想来是它们的尸身被烧炸了。
楚河叹道:“好一番将帅之情。”
……
趁着火焰未熄灭的时候,室内还有一些光芒,楚河发现墙上的鹌鹑,还有地下的小米。
“这些东西该如初处置?“
“小米放这,浪费粮食;拿走小米,鹌鹑无辜饿死,干脆一起带走吧。”
于是楚河把鹌鹑折在一个笼子里面,把小米折在一个袋子里,扛着出了门,把假山门,从外面严严实实的关妥了。
出了天地日月城,悄悄的回到家中,把这些小动物养在地下室内。
这个点,平常时候应该在收尸点收尸。
楚河怕小玉醒来发现自己,知道他没了收尸人的工作,为自己担忧。
在这个女子心中,两个炊饼虽然太少,但也比失业要好。
楚河没敢惊扰她,又悄悄的出了门。
这一次半夜走在街上,却不能像往日一样,急匆匆的奔向收尸点,心中略略有些失落。
索性就在街上闲逛,这双脚,不由自主的来到收尸点门前。
到门前向里面望了一眼,刚好和里面忙碌的收尸人对了一眼。
楚河心想:“自己已经不是收尸人了,这看着好像留恋人家的两个炊饼似的。”
于是快步走开。
“等等,楚河。”
有人喊住了他。
“怎么了?”
楚河停住脚步,那收尸人蹑手蹑脚的来到楚河身边。
神色慌慌张张,附在楚河耳边道:“小楚,你知道吗?”
楚河道:“知道什么?”
“柳值夜……他……”
那收尸人面带难过之色,就让楚河感觉心中不安。
“柳值夜怎么了?”
收尸人道:”柳值夜死了。“
……
“啊?”
刹那间,楚河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好比晴天打雷一样的震撼,楚河懵了。
半晌之后。
“不可能。柳值夜在哪里?”
楚河怎么能信,柳值夜好好的一个人,身体壮实的像一头牦牛。
“尸体被金蛛卫带走了。”
“金蛛卫?我要去看看。”
楚河出了门,奔金蛛卫去,跑了两步,心中痛心不已。
心中虽然不愿意接受,但是也改变不了结局。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可以惩罚杀人者。
楚河跑回收尸点,唤来收尸人,低声问道:“是谁杀的他,是不是金蛛卫?还是高值夜?”
“不。”
“他是自杀。”
楚河更加惊诧。
“自杀?”
“对,他将绳索缠身裹颈而死,就死在停尸点内,是我发现的,报予金蛛卫后,金蛛卫查看现场,断绝他为自杀。”
“啊?”
“这不可能,他不会的。”
楚河不相信这个结局。
“对了,他身上绑着的绳索很特别,又软又粘,如同蛛网一般。”
这句话,可给楚河提醒。
“用蛛网杀人者,非八臂金蛛王,再无他人。”
虽然马夫人肚脐内也有蛛丝,但是凭借她的实力,想要杀柳值夜非常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何况柳值夜也知道她有放鼻中虫的本事,必然会倍加提防。
“今日即使杀不了金蛛王,也要把柳值夜的尸体抢回来,到收尸之时,就能知道他因何而死?”
楚河振作精神,整理周身。
于是收拾周身,将腰带、绑腿,重新绑得紧紧实实的,将武侯卧龙枪和不平铲擦拭的干干净净。
“这一场必然是大仗,不打不行。”
从前,楚河只想做一个老老实实的收尸人,即使知道很多不齿之事,也都藏在心里。
他想和这些恶人们相安无事,并且保持一定的距离。
即所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没想到他们竟然对柳值夜下手了。
而且就在昨日,崔寺卿也已经为国捐躯,这正义之士,越来越少,难道他们想要斩草除根,除掉所有异己么?
“欸,不对。”
楚河猛然意识到危险。
“崔寺卿死了,柳值夜死了,那么下一个……”
楚河想起方才在棋阵中,周伶突然不辞而别的离开。
“这,细思极恐!”
“此是调虎离山之计,知道我必然会为柳值夜报仇,然后趁机杀掉周伶?”
“不行,我得先救周伶。”
楚河想到此处,转过身来,飞也似的奔跑。
一路上不敢多想,直到了大理寺,翻墙而入。
虽然是夜晚,大理寺正殿大门敞开,被风吹过发出咯吱咿呀的响声。
楚河心知不妙,踏步入殿中,但见殿中一片狼藉,案宗、书卷、笔墨纸砚被打落一地。
白纸上尽是血迹。
沿着血迹看过去,在殿前狱柱上,几缕蛛丝挂着三个尸身。
铜头、铁臂、石膝皆在。
楚河举起武侯抱龙枪割断蛛丝,把三个人放在地上,用手试探鼻息全无,摸摸脉搏也不跳了。
想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
楚河心中无比沉重,慢慢的退出大殿,来到后院崔寺卿的机关房前。
“当当。”
他轻轻扣门,多希望里面的周伶和崔是非能答应一声。
然而,最让人失望的是,门内无人应答。
楚河又扣了三声。
不见室内有应答,砰,一脚踹开门。
但见室内也是同样狼藉,崔是非设置的消息机关,几乎全部触发,然而周伶和崔是非却不见踪影。
楚河四处探看,果然发现屋顶上粘着一根蛛丝。
“果然又是金蛛王所为!”
楚河茫然的退出屋子。
“崔寺卿、柳值夜、铜头、铁臂、石膝已死,周伶和崔是非不翼而飞,料想也是凶多吉少,那么八臂金蛛王的他下一个目标是……”
“对,寇丞相。”
楚河不敢再停留,没耽误一分一秒,就有一个己方被杀害。
“他们终于痛下杀手了。”
“或许是白日里,与皇帝因阴阳蛮母之事争执,才被灭了口。”
“如果今日崔是非,不上法坛斥责阴阳蛮母;
“如果崔寺卿不辩论阴阳蛮母入主大理寺之事;
”如果我不与高值夜和金蛛卫争斗;
“如果柳值夜不舞刀阻挡高值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