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周和缉捕班的都走了之后。
楚河从树后出来,观察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回到家中。
在柴门前谨慎的叩门,又故意在窗户前露了一面,以便让小玉看到是自己。
只听见屋子里面咔哒一响,门栓抬起,柴门敞开。
楚河赶紧挤了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屋内的温暖,让楚河顿感温馨。
一碗热素茶,飘到了面前。
楚河捧着茶碗,暖了暖手,喝了三五口,然后放下茶碗,到血棺前逗弄一下小孩儿。
“嘿,小家伙,你啥时候能长大呢?”
不过转念一想,心中不禁忧思:“这小家伙童年倒是也不缺少关爱,不过真长大了,知道哥哥是收尸人,姐姐是鬼魂,会怎么想……哎。”
这时候小玉托着毛笔和树皮纸张来嘘寒问暖。
楚河把从黄家大院的所见所闻,简单一讲,小玉惊诧不已,她生在西南边陲,从未见过黄皮子,心中好奇,倒是想要去看看黄皮子的样子。
楚河笑道:“那玩意长得呆萌,但是邪性的狠,躲都来不及呢。”
小玉偏要看样子,楚河只好给她画了一只黄鼬。
小玉道:“这黄皮子虽然萌,却不及我这只动物可爱。”
于是提笔画罢,交给楚河观看。
原来是一只带眼圈的小熊猫,的确可爱,小玉提笔又画了许多动物,还有花花草草,二人兴致浓浓。
……
一时之间,楚河感觉小屋之内,春意融融。
聊到热络时候,小玉突然提怅然若失:“如果黑白无常二人可以肯放过小玉,小玉就能和楚公子永远在一起了。”
这番话像是冰块一样,让楚河的心凉了。
黑白无常像是一颗排不去的雷,让人心生不安。
他只能安慰小玉不必担心。
就在这时,听见外面有喊声隐约传来,细听过去,仿佛有人在喊楚河的名字。
楚河提笔,告诉小玉看好孩子,自己去去便回。
出了屋子,沿着声音找去,但见是两个收尸人一边走,一边喊。
看见楚河后,大呼辛苦。
“小楚啊,你的住处真是难找。“
“快回收尸点,柳值夜找你。”
楚河想问什么事,二人只是推做不知,
楚河心知不好,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果不其然,刚到了收尸点,楚河就吓了一大跳。
只见三个收尸人,躺在地上,手脚抽搐,口角流涎,间或的胡言乱语几句。
“这是怎么了?”
柳值夜从屋中走出。
“楚河,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又惹事了。”
楚河一愣,心道:“柳值夜说话口风与以往不同啊,这是有意怪罪于我?”
“回柳大人,我听从你的安排,跟观察班去收尸了。“
柳值夜表情微笑,言语却狠戾道:”你去收尸便收尸,为什么害了人家的哥哥。“
这话楚河就更懵了。
“你看吧,人家来找你了。”
楚河探头往屋里一看,停尸间里坐着一个老太太,个子非常小,头上戴着大花的草帽,把脸盖的严严实实,脚上穿着小绣花鞋,只有小童般大小的尺寸,整个人让人感觉莫名奇怪。
“我啥时候害了这么一个……”
小老太太看见楚河,立刻站起来跳着脚骂。
她这一开口骂人,楚河立刻明白了,心里一惊,都怪自己大意忘了这个茬。
“老太太,你找我没毛病,但是你得听我解释……”
“你解释个屁,我要了你的命!”
说罢伸手来扯楚河的衣服。
“老太太,你这幅毛手套挺漂亮,你这面相肯定长的俊,要么你露个脸呗?”
这一说老太太慌了神,赶紧伸手抓住帽檐。
“老太太,你这毛裙子也不错啊。”
老太太赶紧又伸手扯裙子,忙得不亦乐乎。
楚河一想:“冤家宜解不宜结,得把这事整明白了。”
“老太太,你也别忙乎了,我知道你是谁,这事你真得听我解释,等我解释完,你要杀要剐任由你便。”
老太太一手扯着帽檐,一手提溜着裙子,低着头尖声尖气:
“行,咱俩出去说。”
楚河又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别为难这哥几个。”
老太太左顾右盼,踯躅了一会,要小脚在地上画了个圈,吐了一口吐沫,嘴里嘟囔几句。
说来也怪,地上的收尸人各自长叹了一口气,不再抽搐。
其他几个收尸人上前扶起来,各个恍如做了一个大梦,说不出来的的懵懂。
楚河见他们没事,便道:“走吧,出去谈谈。”
这边柳值夜问道:”楚河没事吧。“
楚河道:“可能有事。”
柳值夜不悦道:“你怎么又犯了那个毛病,忘了我对你的教诲吗?”
楚河无奈:“没忘,男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说不行。“
柳值夜点点头:“去吧,这事解决好了,今天给你放假,解决不好,永远放假。”
处置班头看着楚河与老太太离开收尸点,心中纳闷,便问柳值夜:“楚河这小子,一天怎么神神叨叨的?接触的都是什么人啊?”
柳值夜笑而不语。
……
这边楚河跟随着老太太,出了收尸点的大门。
“老太太,来这边多少年了,东北那边还有亲戚不?”
老太太抓住楚河的裤腰带,哼次哼次的快走,也不说话。
见老太太不知声。
楚河心想:“逗逗她玩。”
“老太太你围脖掉脚底下了。”
这一说,果然有效果,老太太低头去看,这一哈腰,噗噜一声,从裙子里面闯出来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老太太一抬头功夫,帽子也被楚河扒拉掉了。
露出一个气急败坏的黄皮子脑瓜,头上还别着两根花簪子,原来也是个母黄皮子。
“臭小子,你看到老娘的面目,活不得。”
看她凶相毕露的样子,楚河觉得有点可笑,这厮不过也是个开了喉头横骨的畜生,会模仿几句人话,变人样却是绝无可能。
不过楚河也不揭穿她。
“老太太,说实话,你年轻时候也该是个美女。怎么也得温柔点,别动不动要死要活的。”
“再说了,我也有一手抛木镖的手艺,专门镖人后身……”
前半句说的黄皮子一喜,谁知后半句却惹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