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潘安有点发蒙。
“不可能吧,咱俩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要是女鬼,我不早就发现了吗?”
姑娘说,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看看周围是什么地方。
潘安左右观看,但这四周黑咕隆咚的,也看不见啊。
他就用手摸。
这一摸,抓了一手渣子,放在鼻子下面一闻,一股土腥味,是土。
“对,是坟中土,这就是我的家,前朝七公主的坟墓,而我就是七公主。”
这回潘安有些相信了。
潘安担心女鬼害他,胆战心惊的试着问:
“你是鬼,为啥要跟我好啊?”
七公主就道:
“这得从我生前说起,我那时候八岁,有一日在宫中玩耍,忽然迷了路,我就东走西闯,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偏僻地方,到处都是高耸入天的毛竹。“
“我心中害怕,刚想要声张,却听见了诡异的声音。我循声过去,趴在窗台上,往屋子里面看,只见母后和一个男人在打架,便如今日你我打架这般。“
“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得人事,便喊不要欺负母后。”
“谁知母后和那人都是一惊,各自慌忙的换上了衣服,出来后恶狠狠的抓住了我。”
“我隐约记得母后称呼那人为寇丞相,那寇丞相说若是这孩子口风不严,走漏了消息,你我二人都是车裂而死的罪行,不如杀人灭口。”
“母后便说,反正她也不是我亲生,不杀留着做甚?”
“那寇宰相便把我抛入了一眼枯井当中。”
“后来我成鬼之后,还保持着小时候的样貌,只因幼年喜欢唱歌,便在坟地中唱歌,近日不幸被一个道士抓住,让我到那间妓馆中做了唱歌的花魁……”
潘安听罢,非常震惊:
“没想到你母后和那寇宰相,竟然干出了如此丑恶之事,这便是祸乱宫闱之罪。”
“你放心我一定要告到皇上那里,治他们罪过,再让他们给你偿命。”
七公主叹道:
“那谈何容易,我母后如今已成太后,当今的皇上是他的亲儿子,怎么能不纵容他。”
潘安道:“我便是告不赢她,也要将她的丑事,说与大魏人全部知晓。”
七公主道:
“你是一个平民百姓,连皇宫都进不去,谁会相信你的话呢?”
“即便有人相信你的话,你也会因此得罪太后,遭来了杀身大祸,这不值当啊。”
“现在我们有缘做了夫妻,我们就要珍惜快乐的时光,你只顾在这里安心的躲藏起来,不要被人发现就行,我们就能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说罢七公主出去了,随手关上了大门。
过了许久,七公主带来了吃的,潘安虽然是摸黑吃的,但觉这吃食非常好吃,不是人间能有的滋味。
吃完了东西,又亲热一番。
潘安知道她是鬼,便不敢再似从前那么主动,只是呆呆的,任其而为。
完事之后。
潘安略带遗憾:“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虽然是日日相见,我却快把你的相貌都忘了,娘子你能不能弄几盏油灯来。”
七公主道:
“这坟地外面有士兵把守,一旦亮起了一丝灯光,必然会把他们招来,到时候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潘安闻听,瑟瑟发抖。
再也不要油灯,甚至连说话声音都变小了。
一连几日,每天就是那两件事,又见不得外面世界。
潘安不免有些烦躁,他嘴上虽然不敢说,但是每次做那事情时候,对七公主有些怠慢。
七公主似乎察觉。
便道:“你在此间也闷了,我明日领你见见世面。”
第二日,七公主拿来一方头巾,绑住了潘安的眼睛,随后告诉他,这次去的是阴曹地府,不要随便睁眼看,否则被鬼差感觉到眼光,如同泄密,会挖掉你双眼的。
潘安连连点头。
七公主用一根红绸带,绑在他的腰上,牵着他走上走下,过了好多台阶。
每过一处,七公主便松开绸带,让他在那里听一会声音。
潘安闭着眼睛听到了人们不住的哀嚎声。
潘安心惊不已,浑然不能自主。
七公主便拖着他前行,一路强迫他听了各种可怕声音。
到了一处,七公主道:“这里是轻刑的地方,你可以睁眼大胆看了。”
说罢解开潘安眼睛上的头巾。
潘安睁开眼,即便有心里准备也是吓了一跳。
借着昏黄的油灯一看。
只见这是一件不大的木质小屋,小屋内到处挂满了刑具,木板墙上、和地下到处都是迸溅的血液。
里面有两个大汉,背着自己,拖过来一个官员打扮的人。
待那两个大汉转过身,又吓了潘安一跳。
只见这二人身高九尺,体壮如山,令人称奇的是一个长着牛头,另一个长着马面。
二人把那官员按在刑椅上,拿起墙上带刺的鞭子,鞭笞了一百余下,那人遍体鳞伤,血肉已经模糊。
牛头马面二人也不罢休。
又拿起墙上的夹棍,夹住那人的腿,两边猛的用力,痛的那人不断惨叫。
那人已经昏迷,牛头马面用凉水把他叫醒,继续刑罚伺候。
看到此处,潘安再也忍受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牛头马面二人似乎听到了声音,拎着带血的剪刀冲着潘安这边看过来。
吓得七公主赶忙用那块方巾把潘安的眼睛重新蒙上,扯着他的腰带把他迅速带走。
等到了住处,才给他解下方巾。
潘安惊恐道:“那牛头马面不会追来吧?”
七公主道:“牛头马面虽然凶,但是不会责罚无辜之人,方才那官员也是犯了罪的。若是换上太后去,恐怕会被折磨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