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哥,是你吗?”
“刚才扎我一锥子的人,是你吗?”
小安子的话语充满了惊讶,甚至还有些惊喜。
这时候崔侍郎也知道说走了嘴,把楚河的身份给泄露了。
也难怪他没有想到,谁能想到御前不跪这个事,传得这么远,民间跑江湖的骗子都知道了。
“楚哥哥,你扎我,我也不恨你,因为你是我心中的英雄。”
楚河道:“你小子是真能忽悠,只可惜姓楚的不在这,否则还得给你放了。”
周伶也明白楚河的意思,他不想让小安子知道自己在这。
于是骂道:“你个臭小子,你要是真敬重姓楚的好汉,还能干坑蒙拐骗的损事么?我看你小子不是胡说八道骗人,就是叶公好龙。”
周伶这话一说,小安子还委屈了。
“我干那卖假药骗人事,的确不是人事,但我也是被迫的啊。”
“不过对楚哥哥的崇拜,我却是真心实意的。”
“而且不只是我自己,连我们妓馆的姐妹们都崇拜楚哥哥,还说楚哥哥若是来快活,绝不要银子。”
“得了。”
“这什么话啊。”
楚河赶紧制止他。
“你也别说废话了,这屋里没有你哥哥,你赶紧交待和尚把那些女子弄到哪里了?”
崔侍郎和周伶也点头。
“对,这是正事,赶紧说,不说还踢你皮股。”
小安子无奈:“各位爷,那我就说了,有朝一日,你们真抓到了和尚,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我死不足惜,但是架不住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真相如此:
常言道:“乱世多拜佛。”
大魏王朝有天灾,百姓吃不饱,穿不暖,饿死百万人。
苟延残喘的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那咋办?拜佛求菩萨呗。
一时间,汴京城的寺庙香火大盛,隐约有盖过道观的架势。
在京城西郊有这么一个寺庙,名叫瓦坟寺,听这名字,不是很吉利。
它叫瓦坟寺,也不是那里真有多少坟。
原来这是一个瓦窑,后来窑厂倒闭了,把废弃的瓦一堆,形成一个坟状。
有云游的和尚就在瓦堆上,盖了这么一座小庙,起了这么个晦气的名字。
开始去庙中拜佛的人很少,后来有人传出这寺庙灵验,许愿尽成真。
这小庙的香火钱也就上去了。
而这个骗钱拐卖妇女的和尚,就把老巢安排在瓦坟寺,也不知他是靠贿赂,还是靠其他手段,说动了瓦坟寺的方丈,给他在后殿腾出来一块空地,建了那么一间屋。
外面还设了栅栏和铁锁,寻常的和尚进不去。
这些女子大抵都运到那间小屋里。
听小安子讲完,周伶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运到那间小屋里干什么?这么多人,怎么解决吃食的问题?她们有没有被杀害?和尚有没有同伙。”
小安子犹豫了一下。
周伶没客气,一脚踢在他皮股上的木镖上,疼得小安子一嘚瑟。
“怎么样?我们没有那和尚狠毒,你不怕是不是?”
“我告诉你,让我们抓到和尚,将他正法,你还有活着的机会。否则那和尚必然第一个杀你,怎么选择,这一点,你一定要想清楚。”
“是。”
“我说。”
小安子听周伶说得话在理。
“我那师父……不,那和尚,把那些女子带到寺庙里面,要供奉给神仙。”
这话一说。
把崔侍郎和周伶气够呛。
“胡说八道。”
小安子赶忙发誓祈愿。
“小安子不敢撒一句谎,撒谎让我遭五雷轰顶。”
周伶道:“哪个神仙会食用妇女,这踏马步是魔鬼么。“
小安子道:“我没见过神仙样貌,但是听那和尚说过,叫什么阴阳蛮母。倒也不是吃人,只是夜里享用那些女子而已。”
几个人听得不可思议。
但是再问小安子,也问不出来其他,看他着急的样子,不像撒谎。
三人一对眼神,都感觉差不多了。
“小安子你委屈点,在这地洞里面多待一会。等案结了,给你功过各论。”
周伶和崔侍郎把小安子捆住,顺下地洞,在他嘴边放了两个炊饼。
几个人出了帐篷。
周伶就问:“崔兄,你是咋想的?”
崔侍郎道:“我初来乍到大理寺,不想靠他们外人,想自己把这个案子破了。”
周伶道:“你自己年老体弱,怎么破案,人家为非作歹的恶人,又不会跟你讲理。”
崔侍郎一想:“倒也是这么个理。”
这时候他的眼光就看向了楚河。
“咱们三个人还斗不过一个和尚吗?“
楚河心中暗想:“你们两个老头的战斗力相当于负数。”
周伶直言不讳道:“我看不行,咱们两个不行,楚兄弟还得照顾弟妹和孩子呢,把她们姐俩留在街上可不行。”
楚河点点头,心想:”还是周伶善解人意。“
现在楚河真是不敢让小玉独自在街上,外面的坏人太多了,有财劫财,有色劫色。
不但街上的坏人多,连楚河那隐在山中的小木屋都被人盯上了,这是最让楚河感觉头疼的事情。
“以后自己去收尸的时候,小玉和孩子可怎么办?”
过去是自己心大,总把她们姐俩锁在屋中。现在想想那天晚上,和尚的举动,忍不住后怕。
崔侍郎点点头。
“这个你放心,我给你解决。”
“来吧,跟我走。”
四人走到僻静之处,崔侍郎脱掉官服,换上了周伶的一件外衣。
这几个人穿街过巷,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高墙厚瓦,崔侍郎多次确定周围无人,才取出钥匙开门,众人跟着快速进院。
崔侍郎随即关好门。
那门上还故意留了一个从内锁门的方口,崔侍郎把手探到外面,把门锁重新锁好。
回手,再把这尺方的小口,用门栓别住。
这样,外面的人就看不出来有人进院。
连续又开了三道门,这才进入正室,一进屋楚河可开了眼。
这屋子绝对严实,窗户和门都用铁栅栏拦住,寻常人想从外面破门而入,绝无可能。
崔侍郎问道:“怎么样,这屋子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