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尚喜欢沾花惹草。
所以楚河给他选了个好地方,那就是马步军司狱的废墟遗址。
如果此时楚河抹上一滴【冤鬼泪】,一定能看到这里有许多玩刀弄枪,凶巴巴的亡魂。
这些都是死在这的军中重犯。
“呵呵,和尚长得这么俊俏,一定会受人喜欢的。”
……
这废墟上有满地的土坯,不好挖坑。
楚河对着空气说道:“各位好汉,借个光。来了一位新朋友,原来卖假药骗人钱财,又喜欢用自己的美貌拐骗妇女……我想你们会欢迎他的,对不对?“
你别说,这么念叨完,这坑真的好挖了,就好像有鬼物在旁边帮助一般。
不一会把葬坑挖好了。
和尚的葬坑比别人的长了一尺。
楚河把他的尸身放了进去,看着和尚妆后的面容,心中想:
“这和尚八尺五的身高,样貌俊俏,为何要干这等猥琐之事?“
“难道说他和那刘家绸缎庄的小乙一样,受人蛊惑?”
“不过和尚又与小乙不同,小乙平时老实巴交,志不得伸,才干出这样的事情。而和尚能说善辩,还有一身武功……”
一想这些因由,楚河难免失神。
一时之间,脑海中的思绪如浪潮翻滚一般,轰隆隆乱响,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黯淡。
此时。
那张久违的黄纸,从天空中飘荡而下。
三个梅花古篆的大字,赫然的写在纸上。
【收尸簿】。
收尸簿渐渐落下,笼罩住周天的一切光芒,世界便成了万古长夜。
收尸簿上光影闪动,如同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刀子,斩过昏暗的夜空。
和尚的生平,在刀芒上演绎。
……
原来这和尚,也有坎坷的一生。
他从小父母双亡,流落街头,来到安溪时,被一个民间善口技的艺人收养。
艺人教他口技,也教他武术。
和尚天资聪颖,教啥都会,学啥都快,尤其是把口技学得明明白白。
这口技表演,共分为三种:
第一种叫明春,指的是在舞台上、厅堂或者人多的广场等场合,当着观众的面,直接表演。
第二种叫暗春,又叫隔壁戏,指的是用布幔、帷幕或者屏风遮挡,里面的人表演口技,外面的人听声音。
还有一种叫作腹语,常常是一人表演两人对话,或戏弄一个玩偶,假作能发人言。
师父见他样样精通了,便带他北上汴京城,出街表演,一起赚钱。
有吃饭的本事,生活本该美好。
只可惜这个师父有点不正常的爱好,他总是让和尚演女角。
和尚本来长得俊俏,声音还温柔,眼神也勾人。无论是演绎深闺怨,还是妓馆风情,都拿捏得十分通透。
有时候观众听这女娃子唱歌好听,结果一摘掉假发是个俊俏的男孩,都大为震惊。
本来这种客串也很正常,但是师父让他晚上也打扮成女角,躺在自己的身边。
和尚那抗拒这件事,心里头有了逆反的心理。
有一天他抗拒,师父喝多了酒,就用鞭子狠狠地打了他。
他一生气半夜逃了出来,走在街上,心里头不甘心,把一身女衣,全都除掉,扔在地上。
那时还是夏天,天气比较热,不着衣衫也不冷,他走困了,就趴在路边睡了一觉。
谁知道这一觉醒来,大事不妙。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大殿中,面前有奇怪的石像一尊,看着瘆人。
他觉得头上凉,一摸头发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
后背也感觉疼痛,伸手一触,上面都是凸凹不平的疤痕,拿着屋中的铜镜子一照,背上刺满了不堪入目的文身。
……
这时候阴阳蛮母出现了,她先塞到和尚嘴里一颗药丸,随后不容分说把和尚给办了。
完事之后,把和尚往暗室一扔。
和尚身心受到羞辱,而且还像是做梦一样,一脸懵懂。
这时候有一位俊俏男子过来,把和尚扶起来,拉回家中,吃了顿饱饭,又洗了个好澡。
和尚感激涕零,给人家跪下感恩。
等那男子说了一句话后,却差点把和尚气死。
“你的头是我剃的,刺青也是我刺的。我终于解脱了,因为阴阳蛮母对你很满意……”
和尚知道被陷害了,暴躁大怒,摔门而出。
当时那男子也没拦他,就告诉他一句话:“你想通了,来刺青坊找我。”
和尚再也不想回这伤心的地方,没命的奔跑,但到了晚上突然浑身刺痒,如同万针刺身一般难受,他心里头就想吃阴阳蛮母的那丸药。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连滚带爬的回到刺青坊,那男子二话没说,领他到了瓦坟寺的后院。
在那石像前面磕了一阵头,石像分开,阴阳蛮母出现,赐他一粒药丸,他便身体轻快更胜从前。
与那阴阳蛮母卖力的快活后,阴阳蛮母把他像扔死狗一样扔出来。
那男子便接了他回到刺青坊。
这一夜,那男子忽然发疯一般,口吐白沫,四肢抽搐,胡话连篇,闹了一夜才见好。
和尚便问:“你怎么了?”
那男子道:“从前,阴阳蛮母与我快活,便赏药给我,如今,赏你不赏我,我好难受。此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若有心,明日她赏你药时,你便含在口中,待完毕后,你我共分。”
和尚同意,第二日,果然分半丸给那男子。
男子便待他更为亲近,如同亲兄弟。
这一日,男子又道:“你单调没有花样,长此以往,恐遭蛮母遗弃,我领你去学习一番。”
二人便把京城周边的妓馆逛遍,花花柳梢的东西学了一大堆。
但是逛妓馆需要钱,男子便领着他做那个卖假药的生意,骗来了钱,便又到妓馆。
有一次和尚和男子因分药,起了纷争,和尚心道:“最初就是你把我引来,害得我不吃这药丸,便浑身发麻,我弄死你算了。”
他身强体壮,男子不是他的对手,终被他弄死。
至于阴阳蛮母这边,和尚早已轻车熟路,不须再引荐。何况他到底学会了些花招,那阴阳蛮母虽然豪横无情,但是也被他取悦得心花怒放。
这就惹怒了阳蛮母身上的阴蛮母。
他的意思:“你阳蛮母逢场作戏可以,怎么能动了真情。”
和尚此时久在风流场所游荡,懂得察言观色,知道阴蛮母心生妒忌。于是第二日便从妓馆中带来了一位,供阴蛮母享用。
谁知道阴蛮母一试,竟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