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茹没想到，最后还被这丫头摆了一道。
“许婉言，我倒是小看了你，竟然敢在你爹面前给我上眼药。”
“母亲，您说什么呢？我没说一句假话，亦不曾说一句您和姐姐的不是。”
“你......”赵雅茹眼神凌厉。
“母亲，姐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今日说话太多，着实累了。”
许婉言福了福身，没等赵雅茹说话，便带着巧云回去了。
赵雅茹和许婉卿直愣愣地看着许婉言离开，随后，母女才对视一眼。
“这个贱丫头，我倒是大意了，没想到把她关在那里无人问津这么多年，竟然还能成气候！”
许婉卿慌了，她拉着赵雅茹的手，“娘，那怎么办呢？她，她要是不肯替我......，我该怎么办？”
“别慌，这事由不得她。倒是，她的玉壶怎么会是真的？”
赵雅茹眯起眼睛。
“是啊，娘，您不是说这个玉壶有两个，一个在您这儿，一个在爹......”
突然，许婉卿脸色一变，惊叫道：“难道是爹......”
“不可能，你爹不可能这么做。”
赵雅茹坚定地摇摇头，只不过，她心里也没底。
“娘，我们不要猜来猜去了，您直接去爹的书房看看不就行了吗？要是爹给的，爹那里肯定没了。”
赵雅茹扯了扯嘴角，“好，好吧。”
许婉言带着巧云回到屋内，今日，她有点累了。
“小姐，婢子伺候您歇着。”
许婉言点点头，今天算是侥幸逃过，以后呢？
她觉得累了，只想着早些收拾了这些人，然后天涯海角，四海为家。
一夜无梦，这是许婉言回来之后，睡得最踏实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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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茹看着许茂才书房里空空如也的锦盒，顿时气血直冲脑门。
竟然被婉卿说准了，真的是他给的。
一时间，赵雅茹面容扭曲，她不敢相信同床共枕二十年的人竟然能背着她干出这事。
没等许茂才回来，赵雅茹气呼呼地回了锦华苑。
“小姐，这几天，夫人和大小姐一次都没来过。”
许婉言头也没抬，认真地描摹书案上的字。
过了许久，她才放下毛笔，淡淡说道：“不奇怪，她们现在应该恨死我了，但，又要利用我，所以，避免跟我冲突罢了。”
巧云点点头。
“今个什么日子了？”
“回禀小姐，冬月初八。”
许婉言看了看窗外，叹息：“接近年关了。”
“是啊，小姐，今年您应该会过个开心的年。”
许婉言笑了笑，“但愿吧，你认识府里的老人吗？”
自从搬出了蘅芜苑，巧云就开始四处和府里的下人打交道。
当然，这是她吩咐的。
“小姐，不瞒您说，婢子试图和府里老人说说先夫人的事，可，他们一看婢子是小姐的人，都缄口不言。”
许婉言没有觉得意外，这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现在，她更加肯定当年娘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许茂才用一个克母，便将她扔在偏院十几年，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只是，府里老人闭口不谈，她该怎么为母亲查明真相，夺回嫁妆？
看着自家小姐愁眉不展，巧云也着急。
要是以前那个整日幽怨幻想着和夫人大小姐好的小姐，她才不会着急呢。
如今，小姐变化这么大，变得这么聪明，这么坚定，她怎么能不管？
“小姐，要不……婢子再去打听打听？”
许婉言摇摇头，“次数多了，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要是让赵雅茹知道，怕是更难了。”
赵雅茹这两次被她摆了，是她没对自己有提防之心。
一旦她心中对自己有了疑心，一切就没那么容易了。
“那……怎么办呢？”
许婉言想了一会儿，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把府里的老人名单列出来，我仔细琢磨琢磨。”
听到这话，巧云羞赧地笑了，“小姐，婢子整日跟您在一起，婢子识不识字，您不知道啊？”
许婉言忍不住笑了，“最近忙的我都糊涂了。”
“婢子不像小姐聪明，想认字就能认字，婢子愚钝了些。”
“别这么说，我能学，你也能学，以后，只要有空，我就教你。”
“真的吗？”
巧云大喜过望。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
“太好了，婢子一定跟着小姐好好学。”
许婉言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平铺，缓缓提笔。
巧云见状，赶紧说道：“厨房的老陈是老人，烧火的王妈妈也是，还有……”
许婉言看着密密麻麻的一页纸，上面有二十多个名字，竟没有一个是苏家当年过来的。
“这些都见了吗？”她的声音不自觉冷了许多。
巧云点点头，“他们根本不把婢子放眼里。”
许婉言没有回应，眼睛盯着那些名字一动不动。
突然，她眼睛亮了亮。
“府里是不是还有几位姨娘？”
巧云一头雾水地点点头，“有两位，以前有三位，被赶走了一位。”
“被赶走的是谁？”
巧云想了想，“惜月说，是黄姨娘，她是商户之女，夫人嫌弃她身上一股子铜臭味，所以被赶走了。”
许婉言忍不住嗤笑一声，她赵雅茹又有什么好的出身？
“黄姨娘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巧云摇摇头，“婢子没具体问，当时，也是听惜春顺嘴一说。”
“你找个机会，带着点好吃的，去和惜春聊聊。”
听到又有任务了，巧云顿时欢喜起来，“小姐，婢子一定会认真打听打听。”
“不光黄姨娘，其他的两位所有情况，我也要一清二楚。”
“是，小姐，婢子一定不负您所望。”
许婉言想到上一世，府里只有两位姨娘，不过，她一直未见上面，只知道她们并未生育子女，后来，她出嫁之后，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这一世，如果能了解清楚，或许她们也能掣肘赵雅茹。
一个没孩子，说明不了什么，但，两个，三个都没有孩子……
除非，许茂才当她们是摆设，否则，说不通。
她眼睛亮了亮，心里已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