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才,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赵雅茹没想到,管了十几年的许家竟然不归她管了。
她已经习惯盛气凌人,已经习惯高高在上,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许茂才没了往日的温情,眼里全是冷漠,语气如冬日寒冰,“既然,你无法管理好这个家,趁早把管家权交出来。”
“茂才,我,我做错了什么?”
赵雅茹不甘,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你想想,许婉卿被你教养成什么样?”
提到婉卿,赵雅茹哑口无言。
不要说,许茂才怪她,就连她自己都恨自己对婉卿太纵容了。
可,那有什么办法,婉卿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女儿?
“不,不,这个家一直是我在管,我不能把它交出去。”
“做梦!快点,库房钥匙,所有账本,现在通通交出来!”
赵雅茹大骇,她瞪大眼睛看着许茂才,不相信他会这么绝情。
“老爷,你,你这么绝情吗?你,你要把这个家......交给谁?”
“交给谁,就不用你操心了,快点,我忙的很 。”
许茂才全是不耐烦。
“不,我不给,我不能给。”
赵雅茹一边说,一边摇头。
许茂才厌恶地看她一眼,心里的烦躁让他再也无法忍受。
他一把锁住赵雅茹的喉咙,眼神全是狠戾,“给不给?找死吗?”
赵雅茹还是不想给,可,许茂才的手越来越紧了,她的呼吸越来越难。
顾妈妈慌忙冲进来,看到赵雅茹煞白的脸,顿时吓得跪了下来。
“老爷,老爷,手下留情啊。”
看着许茂才不为所动,顾妈妈知道许茂才下了杀心。
连忙对着赵雅茹磕头,“夫人,您就把东西全给老爷吧,老爷会善待你的。”
脑子越来越空,呼吸越来越难,赵雅茹终于点点头。
许茂才一把松开,直接甩开赵雅茹。
“现在就拿。”
“咳,咳咳,咳咳......”
“老爷 ,让夫人喘口气再拿,好吗?”顾妈妈泪流满面。
“快点儿。”
许茂才看着赵雅茹的惨相,心里有点后悔,语气也软了不少。
过了片刻,赵雅茹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眼神冰冷哀戚地走到房内。
很快,所有的账本和钥匙,以及管家之印全部摆在许茂才跟前。
许茂才见她这样,心里一阵难受,伸手去拉她,被赵雅茹甩开了。
“你别怪我,父亲下了命令,我能不听吗?你要知道,我有今日,靠的就是父亲。”
赵雅茹还是不说话,看得出,她现在对许茂才满心怨恨。
叹了口气,许茂才缓缓道:“我以后会补偿你的。”
说完,拿上所有的东西,转身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赵雅茹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夫人,您可要振作起来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过了许久,赵雅茹才缓缓抬头,因为哭的太多,她的眼睛比核桃还要大。
不过,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
“你说的对,我不能被打倒,我一定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看着她正常了,顾妈妈叹息着出去了。
\/\/\/
“父亲,掌家之权,我已经从雅茹那里要来了,只是,我们府上除了她,没有人能够......”
许老太爷狠狠瞪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我们许家离了那赵氏就转不起来了?”
许茂才连忙摇头,解释道:“父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府里上上下下......”
“别说了,这个管家之权交给婉言。”
许茂才脸色大变,“父亲,那怎么行?她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能管理内宅?”
“你是怎么当父亲的?自家女儿不识字,你还觉得有脸了?”
许茂才脸色赧然,低头不说话。
许老太爷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婉言这孩子,我观察过了,做事有礼有节,规规矩矩,不急不躁,沉稳冷静,可以独挡一面。”
许茂才有点不信,这说的根本不像那个丫头。
“你别不信,我看到的就是这样。昨日,那些来送年礼的人家,我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想问问你,给你送年礼的人家比得过吗?”
许茂才老脸一红,他确实比不过。
往年,也就是那些下属会送一些,今年,压根没几人来送。
“你的夫人有人来送年礼吗?”
许茂才脸色更加难看。
“你那视若珍宝的长女,京城的才女,她有人送吗?”
许茂才摇摇头,他们都没有。
就连父亲,也不过是几户伶仃人家,不过,他不敢说。
“你们都比不上她,你以为沈家,公主府这些都是没长眼睛吗?”
许茂才吓了一跳,“父亲,慎言,慎言。”
“哼!我说掌家交给婉言,就必须交给她。”
许茂才纵使有再多的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去吧,送给她,正好......也让我瞧瞧她的能耐。”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许婉言幸亏不知道许老太爷的想法,否则,怕是要气笑了。
看着眼前摞的高高的账本,她此刻正是一个头两个大。
“父亲,这......,我没管过家,怕是......”
许茂才心里赞同地点点头,他可不也是这样想的。
可,他的老父亲不同意啊。
无奈,许茂才扯起一抹笑,“婉言,别怕,以后,等你成亲了,自然也要管理内宅,现在,就当锻炼了。”
“可.....,我没有经验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懂,可以去问问你母亲,她管了这么多年,样样精通。”
许婉言心里冷笑,他心里还是想着赵雅茹呢。
看来,要不是祖父,赵雅茹依然风生水起。
既然如此,她也不需要客气了。
许婉言面露难色,摸了摸账本,“既然,父亲这么相信我,那我就......试试。”
许茂才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许婉言会拒绝。
如今,他只能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好,好,要不是有不懂的,记得问你母亲。”
“好。”
许婉言巧笑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