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英将儿子抱起来,就连自己的嘴唇都在发白,她的娃娃,那么小那么乖。
安然迅速地找药,剩下的金币能买什么好药就买什么好药。
救命的丹药才买,她金币不够再买一粒。
刘春兰将剩下的小子们安置在门外,王永业跑着去请大夫。
文华脑袋上的包非常的大,因为青砖非常的坚硬厚重,砸在脑袋上不死都有九成伤。
安然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心如此黑,打群架就打群架吧,你说你动小孩子干嘛,不得找你拼命。
方翠英拿着药,先是给孩子头上止血,其他的她也不会。
安然买了很多修复水,让二伯娘慢慢喂着吃下。
小黑子也不叫唤,安安静静的蹲在门口角落。
王老爹仔细瞧着,福宝给什么他们就给吃什么。
安然在选药时也十分谨慎,不敢用一些拿不定的药。
他们现在只能等大夫来,文华不宜搬动。
曹德发带着村民姗姗来迟,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地上还有血迹。
“永安!咋样!”
王永安给大家简单说了几句,尤其是凤彩丹用青砖砸他家的小娃。
村里人都不可置信,嘴里咒骂着,不敢相信一个女人这么恶毒。
回春堂的季大夫被背在背上,他一把老骨头哦。
王永业力气大,背着季大夫飞奔回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逃命。
“慢…慢点”季大夫被这个速度吓到,这还没等他去阎王手里抢人,他就要折在半路了。
一路上王永业没有休息片刻,一口气把人背到家。
“小子,不要坐!慢慢走着,不然你就得倒下去了。”
季大夫见人喘着气,要立马坐下休息,这样是容易猝死过去的。
“莫要喝水!”季大夫提点着,不然等会他可救不过来。
“大夫!你救救我孩子!”
方翠英将人请进屋里,擦擦眼泪,等在一旁。
季大夫看着床上的小娃,走近才被吓一跳,这个包咋这么大。
“被砖块砸了。”
方翠英说着实情,越说牙越是咬紧。
季大夫仔细观察这个大包,看看有没有伤到头骨,若是头骨有破损怕是难。
这娃娃看起来就六七岁的模样,头骨还没长完全。
“你家有鸡蛋没?顺便打盆干净的水来。”
“马上去拿。”张桂花一听要鸡蛋,立马在家里的老柜子拿出几个来,想着又拿了两个碗。
季大夫净了手,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把鼓包周围的毛发修剪干净。
将鸡蛋在水中洗干净,用布擦干,在碗上轻轻敲一下,熟练的将蛋黄蛋清分离出来。
“再拿个结实的碗。”他忘记带捣药罐和药杵。
许久,坐在堂屋的安然才看到季大夫出来,抚了抚自己的衣袖。
文净看着出来的大夫,拿着干净的粗碗,倒了一碗白开水。
正好季大夫累了许久,口干舌燥,这一碗水喝得十分舒心。
“谢谢您救哥哥。”文博奶声奶气,把手心里握了许久的糖递给季大夫。
季大夫看着小孩手心中的糖,有些好奇,这种样子的糖还没见过。
安然心道不好,她的大白兔奶糖,她还以为文博小馋虫都吃光了,怎么偷偷藏了两个。
季大夫可不客气,收下了两颗糖,带回去给两个徒儿吃,同原最喜甜。
“谢谢季大夫。”大人们都十分感谢,他们村里赤脚大夫都没有,季大夫肯来也是不易。
方翠英看着稳定下来的儿子,只要在今晚或者明天醒过来就好。
“季大夫,留下吃个便饭吧,你看天色也快黑了,等会我送您回去。”
季大夫一看到王永业就摇头,还是不要了,他自己走回去。
“王老兄,你不是认识比我医术好的人,何不请他来。”
王老爹坐在长凳上,福宝只有药,也不会瞧病。
“那位高人最近云游四海,只留下一封书信和一些好药材让我照看,所以请季大夫您来。”
季大夫发现王老兄这个人说谎是真不行,不像同原那小子,要撒谎时,假亦真时真亦假。
“季大夫,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吃个便饭再走吧。”
刘春兰端着热气腾腾的木桶饭,还有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村长,其他人都回去了?”
还守在王家院子里的曹德发点点头,他让大家先回去了。
“娃娃咋样?”
“多亏了季大夫,村长你也留下来吃个饭吧。”
曹德发一听要留自己吃饭,连连摆手,他什么忙也没帮上,蹭人家一顿饭多不好。
刘春兰可不管那么多,今日帮了她家的人她都做了饭。
被几个人推进堂屋的曹德发也就不客气的坐下来。
安然带着小黑子,文远给她端着饭,所有的小孩都在大通铺的房间吃饭。
安然吃着饭,她发现文远脸上不高兴,他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打文华的女人。
“大哥,六哥什么时候才能醒。”
文博感觉今天晚上吃饭不香,今天六哥就是站在他前面护着他的。
“肯定会醒的。”今天的事都是他们闯出来的,要是他们没有群殴王文杰哪里有这个事。
李阿玲默不作声,吃着自己的饭,时不时给小福宝擦擦嘴角的饭粒。
屋外大人的交谈声传入耳中,说得是两家的梁子结了,明日怕也是不能善了。
曹德发表示,明日需要人手尽管说,他们村岂能让外来的撒野。
饭饱之后,刘春兰进入房间,拿出诊金来。
“季大夫,这是诊金,麻烦您大老远的跑来,听说你还有两个徒弟,这是今日做的煮鸡蛋,你给他们也带些。”
季大夫觉得王家人很不错,老小都有礼貌,满意。
收下诊金,拿上自己的药箱子,外面天已黑。
王永业找来蜡烛,放入灯罩子里,简单的灯笼便好了。
季大夫也不推却,这黑灯瞎火的,他记不得路,村里还有狗,他怕被狗咬。
上次半夜帮别人治病,回来忘记送送他,被一只蹿出来的狗狂吠了好久,吓死他了。
“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回春堂的药堂里亮着烛光,打瞌睡的少年见门被推开,揉揉眼角。
“你小子还不睡。”季大夫把药箱放入少年手中,伸伸疲惫的身体。
“这不是你没回,我哪里睡得着。”
季大夫笑道:“睡不着,那刚刚打瞌睡的是谁,拿去,早点休息。”
季大夫从胸前的衣襟里掏出两颗糖来,这个东西看着新奇,拿给这个臭小子尝尝。
“这是什么?”同原看着师父手中的的东西,这上面还画了画,是兔子,还有颜色。
“是糖,甜嘴的。”
“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了。”同原高兴,他师父知道他爱甜的。
“这一颗我给师兄。”同原看着内院药房的灯还亮着,就知道师兄肯定还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