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禁制突然光芒大放，臻芫按着木牌的手都滞了滞，肩膀处发出来的淡光仍然亮着，不过在禁制下显得暗淡。
“你居然是上门弟子？”魔修“啧”了一声，又用他那个破喽嗓子笑了好久，“别想走。”
臻芫惊恐地看到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扮开了禁制直接碎了一地，消失不见，笼子被他碰了一下就完全融化了。
木木挡在她面前，大喊：“全部的药气都用上！”
臻芫整个人瞬间被药气包围，药炉大了一圈，撞在那个魔修脸上，在空中荡了一会立马回到臻芫身体里。
“走！”
臻芫整个人被木牌发出的光包裹住，感觉暖洋洋的，魔修狰狞愤怒的脸已经到了面前，手伸进光源里抓到了臻芫的衣服，下一秒手臂直接断开流下血，只能看着她消失在原地，只留一点点还未完全散去的光。
和之前的夜明珠。
*
抱着木木的臻芫闭着眼紧紧握着木牌直直下坠。
突然止住。
她心扑通扑通地跳，慢慢睁开眼，看着这个啥也没有的房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你去了何处？”
臻芫下意识回复：“我去了禁地。”
她说完有些困惑，这声音怎么这么像顾靖之？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之前被那魔修碰到的地方突然烧起来。
臻芫松开药炉，直接脱掉了外衣，捂着肩膀处裂开的伤口，渗着血还有丝丝缕缕的魔气在侵蚀着她本来快好的伤。
她喉间血腥味浓厚，猛地吐出来一大口血，肩膀处的伤口再次炸开，臻芫惨白着脸从空中坠落，眯着眼睛往下看去。
顾靖之皱着眉头坐在那儿。
臻芫捂着胸口感觉自己一口气快缓不过来。
怎么是你啊…
让她惊讶的是顾靖之接住了她，臻芫疼的不行，也没功夫计较对方之前的态度，捂着一直不断裂开的伤口，已经可以看到骨头，她眉头皱的死紧，不仅仅是疼痛，还一直在被魔气撕咬想要和她融为一体。
那个魔修最后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臻芫抓着顾靖之的衣服，坐在他怀里，头发散乱，额头上冒着汗，唇都被咬出了血。
“顾靖之，救命，救命，我感觉我要死了。”她白色的裹胸被鲜血染红，锁骨处也浸着血色，尤其是肩膀破了一个大洞靠在顾靖之身上，把他的衣服都染红了。
臻芫手里招来木木，药炉的药气慢慢散出来晕染在伤口处，可是压根就驱散不了魔气，只能缓解疼痛。
尽管这样，臻芫也觉得好了不少。
“魔气。”顾靖之以指御剑，直直对着臻芫。
剑气带着雷光，刺开药气附在伤口处。
臻芫死死抓着顾靖之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肩膀处的伤口被雷光刮了一遍，魔气消失了，可是超乎想象的痛。
她满脸都是泪和汗，忍耐的时候就在心里狠狠地骂陆茵茵还有那个魔修。
反反复复地骂，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雷光散去的那个瞬间，臻芫大口大口地呼着气，闭了闭眼，直接变成了鲛人形态。
尾巴长长地拖在地上，头发盖在身上，肩膀处以惊人的速度在愈合，疼痛感也几乎消失。
臻芫缓了口气。
顾靖之看了她的尾巴一眼，手指一顿，生死剑停在了尾巴尖处，臻芫叫了一声，“你做什么？”
气息还很虚弱，但是她被那把贴在自己尾巴上的剑吓得半死。
“你不会乘人之危想要直接杀了我吧？”臻芫不敢置信地抓着他的衣领，整张脸直直对上顾靖之的脸，见他仍然皱着眉看着那把剑。
臻芫又悻悻地松开手，把尾巴小心翼翼地挪动离远了些，就这么一点点事就把她累得半死。
体内妖力几乎耗尽，整条鲛感觉都要废了。
“生死剑让我与你定契约。”顾靖之自己也有些困惑，他的这把剑在他还是钟琛的时候就蕴生出了剑灵，不过还只是一个没有意志的灵。
事实上直到刚刚，没有给臻芫除魔气时，还是无意识的状态。
现在却突然在他识海里说话。
顾靖之看着臻芫，撩开了她的头发，手指摸过她受伤的肩膀，指尖上染了红色。
他若有所思。
臻芫被他这个举动惊的尾巴拍了好几下地面，原本就有些红的耳朵尖更加红了。
“你做什么？！什么契约？”她冷静了一下，看着顾靖之那张老头子的木板脸，再多的少女心都直接散开了。
顾靖之把剑收好，淡淡地说：“我又救了你。”
臻芫噎了一下，现在自己还坐在人家怀里，对方刚刚还帮自己驱散了魔气，治好了伤口。
说的是事实。
她老老实实地道谢：“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
顾靖之指着她的尾巴，臻芫睁大了眼睛。
“你做梦！”她红着脸，这可是她最重要的尾巴，没了相当于没了半条命，也不能再修炼了。
顾靖之有些奇怪，“我是说结契。”
臻芫愣了几秒，结契？
她反应过来，尾巴不自在地动了动，尾巴尖翘了翘，“什么契？妖兽契约？你想让我喊你主人？！你不是人！”
她说着说着突然想到契约印在她们一族中，印在尾巴上的似乎也只有妖兽契约，就是主仆契约。
丧尽天良！
臻芫看着自己奶白色鳞片闪着光的尾巴，直接拒绝。
顾靖之很镇定，“我只是需要你结契，你认为我用的到你？”
臻芫被他轻飘飘一看气的半死，尾巴狠狠地拍地，直接拍出一个坑来，以示自己的不爽。
“况且，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后悔没有杀你，你也不必害怕。”顾靖之咬破自己的手指，停在空中，血滴在她的肚子上，臻芫轻轻颤了一下。
她望着那个拇指，妖兽契约非常简单，不需要心头血，也不需要什么咒语，第一个首要条件就是自愿结契。
还有一个强制的条件，妖兽血脉要被主人压制住，否则反噬。
臻芫也知道，她有气无力地靠着，整个人还很难受，伤口好了，可是要养好身体却要很久，尤其是与魔气有关。
“你不怕反噬？”
她咬破手指，有些犹豫自己的血脉可能会把对方害死。
顾靖之动了动眉毛，压上她的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