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一脸懵逼。
连续三个巴掌,把她给直接抽懵了。
在此之前,
夏雪一直都是逆来顺受,夏柳从来都没见过这种状态的夏雪。
疼吗?
当然疼,不只是脸疼,心里头更疼!
夏雪说的这些,难道夏柳都不明白吗?她当然明白,只不过,在此之前,她一直故意掩耳盗铃,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陆丰身上罢了,
可今天,
夏雪却直接揭开了夏柳最后一块遮羞布,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是你害死了全家所有人!】
这句话,
真的让夏柳很痛,痛不欲生!
是事实上吗?
当然是,这本就是夏柳最为不想最为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夏家每一次出事,就等同于在夏柳身上捅了一刀,夏家每死一个人,对于夏柳来说都是一次痛苦的折磨,
如若不然,她何至于到了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之所以要看心理医生,就是因为她真的已经快要被陆丰给逼疯了。
死?
午夜梦回,夏柳还真就无数次的想过一死了之,她甚至还真的曾经不只一次的尝试过死亡,
可每一次,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夏柳都踌躇不前。
就像夏雪说的那样,
她,不敢!
她不想死,她舍不得这个花花世界!
于是,
她只能一拖再拖,得过且过,就像一头鸵鸟,把脑袋扎进沙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最终的结果就是,
死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家里人一个一个陆续死去,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到最后,
她全家都死绝了。
这是怎样的煎熬,只有夏柳自己心里最清楚!
此时,
心里头最大的伤疤被揭开,而且还挨了打,夏柳彻底恼羞成怒,“你,你居然敢打我?好好好,你是真的长大了,出息了,居然敢还手了!”
与愤怒的夏柳不同,夏雪表现的格外的风轻云淡,“用陆丰的话来说,我打你,是为你好!三个巴掌,够不够让你清醒?如果不够,我还可以继续!”
夏柳尖声道:“我一直都很清醒!”
夏雪毫不留情讥讽道:“如果你足够清醒,你从一开始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周鹏程那个蠢货身上!如果你足够清醒,你就理应非常清楚的知道,就周鹏程那种废物,根本就不可能是陆丰的对手!”
夏柳张嘴欲言,
夏雪摆了摆手,“夏柳,你必须要明白,想要战胜对手,你首先就必须要正视对手的实力才行!”
“我知道你最害怕的就是陆丰,准确的说,陆丰越是风光无限,就越是可以证明当年的你到底是何等的愚蠢!”
“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始至终,你始终都不愿意承认陆丰真的很厉害,哪怕陆丰已经变成江城第三,你下意识里还是不愿意承认陆丰的厉害!”
“如若不然,你怎么会愚蠢到认为区区一个周鹏程,就能杀得掉陆丰?”
夏柳忍不住插话道:“不只是我这样认为的,连徐正先也是这样认为的,难道徐正先也会看错人?”
夏雪吐出一口浓烟,“动动你的脑子行吗?不要老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你对徐正先的了解,你仔细想想,徐正先真的会认为凭借区区一个周鹏程,就能杀得了陆丰吗?”
夏柳脸色微僵,“你的意思是……?”
夏雪轻轻点了点下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鹏程从一开始就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徐正先只是要把屎盆子扣到周鹏程脑袋上,他从未想过周鹏程能杀陆丰,真正动手杀陆丰肯定是徐正先,周鹏程充其量只不过是背锅的!”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
“现在,陆丰还活的好好的,可周鹏程却已经死了,这中间一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懂我意思吗?”
夏柳深深地看了夏雪一眼,“你,你今天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你怎么会懂这些?”
夏雪自嘲一笑,“吃一堑长一智,我全家都已经死绝了,连我自己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如果还跟你一样不长记性自以为是,那就真的是死了也活该了!”
夏柳:“???”
我怀疑你在骂我,但我没有证据!
沉默了片刻之后,
夏柳主动开口问道:“好,那照你说,现在我应该怎么办?”
夏雪反问道:“周鹏程死了,最生气的是谁?”
夏柳想都没想,快速回道:“自然是徐正先。”
夏雪追问道:“徐正先为什么生气?”
夏柳如实回道:“周鹏程本就是徐正先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徐正先当然生气。”
夏雪再次问道:“他生谁的气?”
夏柳:“当然是陆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夏雪:“你跟陆丰什么关系?”
夏柳:“那还用问?诶?不对,你的意思是……?”
夏雪微微颔首,“徐正先现在把陆丰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而且刚刚在陆丰手上吃了个哑巴亏,不管周鹏程死在谁手里,在徐正先眼里,这笔账都会算在陆丰的脑袋上,”
“而你是陆丰的前妻,这时候,你最应该去找徐正先,让徐正先从你这边消消气,”
“当然,如果你能带我一起过去,我相信,徐正先会更加开心一些。”
夏柳微微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你也要委身于徐正先?”
夏雪扔掉手里的烟头,轻笑一声,道:“夏柳,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主要你的格局真的太小,你我都很漂亮,身体的确是我们的优势,但,你必须要清楚的知道,”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选择以色侍人,那么,就别怪男人看不起你!”
“我要见徐正先不假,可我从来都没打算用我的身体取悦他,”
“更何况,以徐正先的身份,他根本不可能缺女人,哪怕是比我们漂亮的女人,他也可以随时拥有,”
“既然是这样,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夏柳皱眉说道:“可是,除了身体,我不知道我们对徐正先还能有什么用!”
夏雪淡淡说道:“你没有,但我有!”
“你跟陆丰结婚之前,你就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陆丰,”
“结婚之后,你也依旧不了解陆丰,”
“现在的你,更加不了解现在的陆丰!”
“可我不一样!”
“自从陆丰出狱那天起,我就一直待在陆丰身边,为奴为婢也好,卑躬屈膝也罢,这都是事实,”
“我从陆丰那里曾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也曾受到最深最痛的痛苦,”
“毫不谦虚的说,现在的江城,我,才是最了解陆丰的那一个!”
“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我已经把南墙撞破,并且也已经家破人亡,”
“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该轮到陆丰来尝尝这种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