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小到了学院门口的时候,学院正好打放学的铃声,学院大门也被缓缓打开。
他端着盘子走过去。
看门人闻到一股香气,正好看过来。
宋三小堆着笑脸,“我是宋思的三叔,过来给他送午饭。”
若是别人,看门人会将他拦在门外,不许进去。可宋思例外,他是学院里唯一的一个举人,明年说不定还能是会元,是状元。
当即给宋三小指了通往寝舍的道路。
宋三小一路快步走过去。
有学子已经三三两两的回寝舍拿餐具,去饭堂打饭。
宋思也回来了,刚洗完手,正准备去拿餐具,宋三小看到了他,“思儿。”
宋思回头,看到是他,诧异的问,“三叔,您怎么来了。”
“二嫂说让我给你送点麻辣串来,刚做好的,你快趁着热乎吃。”
说着,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学院里的饭虽然不难吃,但每天都是那一样,一年四季没有什么变化,闻着盘子里发出来的喷香的味道,宋思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坐下,掀开布,拿了一串肉丸吃。
宋三小坐在他的铺上,打量着寝舍:不大,两张床,两个柜子,一个桌子,两个凳子,其余什么都没有了。
他眼光回到宋思身上,“香吧?”
“嗯。”
“其实麻辣烫更好,有汤水吃着热乎,可就是得赶着牛车过来,三叔怕你们书院门口没有栓牛车的地方。”
“是没有,不过您告诉我娘,以后别给我送了,学院里的饭菜挺好吃的。”
“行,你快点吃,一会儿凉了。对了,你舍友呢,你要是吃不了,分给他一些。”
“应该去饭堂了吧。”
昨天晚上搬过来以后,宋思还以为秦谦会有事没事的找他说话,他也准备好了,冷淡处之。秦谦却没有这样做,一直在安静的看书,这让宋思对他改观了一些。
宋三小搓着手,等他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思儿啊,三叔问你个事。”
“三叔您说。”
“你对齐英齐小姐什么想法?”
宋思顿住。
正好走到门口的秦谦也停下了脚步。
宋思和宋三小不会武功,自然没听到门口有人,宋三小问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宋思。
“三叔什么意思?”
“就是……我听月儿说齐小姐对你有意思,三叔是想问问你,对她有没有那种想法?”
“没有。”
宋思回答的毫不犹豫。
宋三小听到耳朵里,心里莫名的一喜,声音也轻快起来,“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宋思疑惑,“三叔怎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事?”
门外的秦谦竖起耳朵。
“三叔这不是怕你分心,耽误了学业吗?”
说着,还拍了拍宋思的肩膀,“语重心长”,“思儿,咱们家的希望可全都在你身上了,你千万不要分了心,等你以后高中了,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有。”
秦谦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走进寝舍内。
“你就是思儿的舍友吧……”
宋三小热情的招呼他,“来来来,吃点麻辣串,自家做的,很好吃。”
秦谦谢过,“多谢,不用了,我这就去打饭。”
“吃些吧,我娘给我送得多。”
秦谦似乎不敢置信的愣怔了下,随即憨厚挠了挠头,“好、好啊,多谢宋思兄。”
……
宋家。
这几日做的火锅底料被拉走,宋慎拿着账本一边挠头一边走进院内,“小妹,你看看我记得对不对?”
宋宛月接过去,看着上面记得乱七八糟的数字一阵眼疼,“大哥就是这么教你的?”
“对啊。”
宋慎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半丝心虚。
宋宛月想拿账本打他的头,大哥如果把账记成这样,那他明年也不用去进京赶考了。
“行,大哥回来我拿着账本问问他。”
“别、别、别,月儿,二哥错了,二哥错了。不是大哥教的不好,是二哥没学会,你千万别问大哥。”
如果问了,大哥又得一天一夜不让他睡觉,逼着他学记账,想起来那天被摧残的情形,宋慎就心有余悸。
“那行,我不给大哥说。”
宋慎松口气。
“我教你!”
“啊?”
“啊什么啊?告诉大哥和我教之间你选一个。”
宋慎结结巴巴,费力找着借口,“二、二哥不、不是不想跟、跟你学,你、你怎么会记账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大哥那天教你,我一会儿就学会了,哪像你这么笨。”
宋慎无言以对。
二丫在屋内练字,宋宛月不打扰她,去了宋慎屋中,教给他简易记账法。
宋慎挠着头,“月儿,我怎么感觉你教的和大哥教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我这个更简单一些,一天就能学会。”
“真的?”
宋慎不相信,大哥也说他教的记账法好学,可他一天一夜都没有学会。
“当然了,不信你试试看。”
顾义来的时候,宋慎在埋头苦学。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勤奋的模样,顾义觉得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学的什么?”
“月儿教的记账法,她说我一天就能学会。”
“什么记账法,我看看。”
宋慎给他看。
顾义看完,不动声色,“这记账法很稀奇,小丫头从哪里学会的?”
“大哥教我的时候她跟着学会了,不过她比我聪明,自己又琢磨出了这简单的。”
“确实简单,你学会了吗?”
“哪有这么快?月儿说了一天才能学会,这才过去一个时辰,离一天早着呢。”
“噢,那你慢慢学。”
顾义走出去,而后又掀开帘子把头探进来。
宋慎看他。
“月儿教你的方法是真的很简单,我看了一眼就会了。”
宋慎,……
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滚!”
宋奶奶几人被突然的一声吓得手一抖,手里里的配料差点掉了。
“他发什么疯?”
宋林掀开门帘,正好看到顾义笑眯眯的往宋宛月的屋子走,笑着把门帘放下,“准是跟义儿斗嘴又输了,你说说慎儿,好歹也比义儿大几天,怎么就不知让着义儿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