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不知道夜场卖身的意思,还以为沈宴要把自己卖掉,连渣渣都不剩的那种。
就像把猪养大,卖到屠宰场,任人宰割,然后再把肉和骨头连带着内脏全部放在菜市场上卖掉。
猪是放在菜市场买卖,而人放在夜场买卖也是正常。
这才说出最后一句惊掉人下巴的话。
霍连城和沈宴听到两个孩子的话,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
去夜场卖身?
他们两个五岁不到的娃儿,怎么知道夜场可以卖身的?
他和沐以安从来不会给孩子灌输这些少儿不宜的歪思想。
难道是有人故意在两个孩子面前口无遮拦,说了不该说的话,带坏他的女儿和儿子?
霍连城越想越不对劲,脸色跟着也越来越黑,森冷的眼神投向抱着他腿的某人。
咬牙切齿问道:“是你告诉他们两个有夜场这样的地方?”
不怪霍连城怀疑沈宴,因为他身边所有的人,只有沈宴是个大嘴巴子,不分场合的胡说八道。
沈宴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绞尽脑汁思索,到底是不是他心直口快,在小侄子和小侄女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是他说的吗?
思索良久,确定他从没说过。
拼命摇头,矢口否认,“没有,绝对不是我说的,我发誓。”
霍连城看沈宴不像撒谎,又寻思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始作俑者。
他将目光转移到两个孩子身上,看着身体虚弱的佩儿,不忍心逼问。
最后问向皮实的小宝,“你来说说,谁告诉你们夜场这个地方?”
小宝无语望天,耸耸肩,“沈宴叔叔刚刚不是对你说,你逼良为娼,想把他往夜场里逼吗?”
……
沈宴无语,这打脸来得也太快。
他的确说过这话,只是没想到被两个过分解读。
霍连城眼刀子不断往沈宴身上戳,害得沈宴头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小宝继续絮叨,“爸比,你是老年痴呆吗?
这才发生过的事情,你怎么那么快就忘掉了。
你到底还能不能行了?
实在不行,我就不去幼儿园上学,回家接管你手上的公司,接任你的职位,你就在家养老吧! ”
满脸的嫌弃,好似霍连城真的变成一无是处的老头。
佩儿一听小宝哥哥要继承爸爸家业,高兴坏了。
双手拍着高呼:“好耶,好耶!我支持哥哥做爸爸的接班人。”
哥哥一旦继承爸爸的公司,坐上爸爸的职位,那就代表自己的哥哥有花不完的钱。
哥哥有钱,她就会有吃不完的美食,穿不完的漂亮衣服。
只要她抱紧哥哥的大腿,她往后的日子就不用发愁。
人都是现实的,想要好好的活着,必须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现在就连孩子都明白这个道理。
沈宴听到小侄子和小侄女的话,想起霍连城变成老头子的模样,不地道的发出猪笑声。
“哈哈哈~我也觉得甚好,小侄子继承二哥所有的产业,这样就可以退休,多陪陪二嫂,提前步入老年生活。”
还不怕死的起哄,“子承父业,早晚有一天都要传给小宝,晚传不如早传,小宝也可以提前熟悉业务,从小培养,我看这个法子可行。”
心想着二哥的儿子和女儿都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他作为弟弟的发表一下心声,二哥应该不会生气才是。
子承父业?
晚传不如早传?
从小培养?
沈宴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想过,小宝只是一个五岁还没断奶的娃娃。
他要是把自己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交给小宝,那岂不是自绝活路。
小宝这个臭小子现在都敢嫌弃他老年痴呆,自己真的隐退之后,还指不定怎么嫌弃他。
两个孩子年龄小,胡闹就算了。
沈宴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也跟着吓起哄,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霍连城双眼阴恻恻的盯着沈宴,声音凛冽,“我看你是皮痒,欠收拾!”
二哥又来怪他,自己的儿女搞不定,是拿他杀鸡儆猴的吗?
拿他做靶子,给两个孩子看的呗!
是不是看他好说话?都不把他当回事。
沈宴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过过瘾,现实中,他还是很忌惮霍连城,看到他动怒,急忙出声解释。
“别介,二哥,你当我刚刚说话是放屁,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单纯开个玩笑。”
他的一百万花钱还没着落,要是再惹怒二哥,钱不但要不回来,就连自己的小命都堪忧。
霍连城看沈宴认错态度良好,想起自己现在囊中羞涩,还欠沈宴一百万。
同时,又担心沐以安知道此事,自己脸上没面子。
急忙催着沈宴滚蛋,“不让我往心里去也可以,你现在就离开医院,走的越远越好。”
沈宴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一百万。
“二哥,那一百万你现在给我,我立马就走。
之前的误会我都向你说明,要是二嫂那边不好交代,我可以亲自向她道歉解释。
你身上要是没有现金,开支票也行。”
“不给,我又不是大冤种,不做这亏本的买卖。”
霍连城油盐不进,就是不妥协。
不管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一百万就是丢到水里还能激起一片浪花,可要是把钱给沈宴,估计连冒泡都不做不到。
沈宴耍起无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二哥,你要是不给我钱,我就不走,实在不行,我就去找二嫂评评理。”
霍连城低头看一下手上的腕表,推测着沐以安去探望顾奶奶,马上要回来。
担心沈宴嘴巴不把门,当着沐以安向他要钱,到时候会弄得很尴尬。
再说,一个大男人被人追债追到老婆孩子面前,他不要脸吗?
为了让沈宴死心,神色严肃的说道:“我现在没钱,你先回去,花钱以后再说。”
他说的是真话,自己现在的兜比脸干净,真的没多余的钱可以打发沈宴。
但凡有钱,依照霍连城的性子,早把沈宴打发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们的对话都被两个孩子听到耳中,记在心里。
“哥哥,爸爸真的没钱?
他不是公司老总吗?
怎么会没有钱?”
佩儿一脸担心,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和小宝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