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看到阿芙罗拉第一句话是问:“你疯了吧?”
“你大概想说火星计划吧……”阿芙罗拉对苍浩的态度,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我承认这个计划野心太大,很多人都被惊呆了,你吃惊也正常。”
“你真的想要移民火星?”
“不然呢?”阿芙罗拉直接说出了庞劲东和苍浩的推断:“人类留在地球上是死路一条,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动荡不安,难道你没有发现各种小概率事件最近集中发生,而且很多事原本只存在于科幻电影当中,人类破局的唯一希望就是到外太空建立一个新的家园。”
底波拉对眼下的局面也很关注,只是跟阿芙罗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提出相关问题,而此时提出了:“先知会的科学家曾经做过测算,如果大规模移民火星的话,花费资金将会是惊人的,可以说,人类历史上再也没什么,会比这个工程更加费钱。”
“我们同样做过测算。” 阿芙罗拉淡淡然的说了一句:“目前我们正在研发很多新技术,努力把成本降到最低,同时我也积累了足够的资金。”
底波拉摇了摇头:“可火星真的适合人类生存吗?”
“我们会对火星环境持续改造。” 阿芙罗拉撇了撇嘴:“我最近丢下的这十几枚核弹头,其实只能算是小试牛刀,先前我们在火星已经部署了地面车和在轨卫星,监测到的各项数据表明这一系列核爆产生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我们的预期,说明我们的改造计划完全可行。不过只有核弹还不够,我们已经寻觅到了几颗合适的小行星,准备推送与火星撞击,进一步释放火星岩石层储藏的二氧化碳,同时增大火星的质量。当然,这个改造过程必然是长期的,我们的目标是让火星的重力和大气层,跟地球高度接近。同一时间里,我们将会持续研发新技术,等到一切条件全部成熟,然后才会大规模移民。”
苍浩没想到莱纳斯的推测竟然是真实的:“你准备怎么推动小行星撞击火星?”
“我们当然有办法了。” 阿芙罗拉没有正面回答:“我必须感谢苏联,苏联在全盛时期诞生过太多伟大又疯狂的计划,可惜因为技术条件不成熟,再加上需要消耗天文数字的资金,最后只能告吹,不过他们还是留下了不少储备。现在,技术条件已经不是问题,足够的资金我也已经有了,当然可以付诸实施。这项工程只要成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将会作为伟人永载史册,我完成了历史上所有伟人都不曾做到的壮举。每当想到这个未来,我觉得宋双上校、田宫高磨,甚至包括我的祖父老雷泽诺夫,这些人都特别的可笑,他们执着追求某种理想,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建立一个理想社会,结果遭到很多人的反对而失败。我就不一样了,到一片全新的领域去建立新世界,没有人会反对我,也不敢反对我,反而还会感谢我。”
“你觉得需要多久才能完成对火星的改造?”苍浩摇了摇头:“可能几十年,也可能几百年,你等的到吗?”
底波拉也提出:“你建立上传人类意识的虚拟世界,该不会就是为了上传自己,等待移民火星那天吧?”
“现代医学技术能够让我等到!” 阿芙罗拉轻描淡写的一笑:“并且不需要生活在虚拟世界当中!”
苍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或许吧……”
“火星计划确实漫长……”阿芙罗拉缓缓摇了摇头:“在此之前,我们还可以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在太空建立殖民地。初步设想是,建立一个超级庞大的空间站,其实是可以容纳几十万人生活的城市,然后以此为根据地进军火星。其实火星也只是我计划的中间环节,更远处我们还要探索木星和木星的卫星,如果你了解天文学就会知道,土星和卫星这两颗超级巨大的行星有好几颗卫星,而上面可能存在生命。”
“在太空建立城市最大的问题是重力。”苍浩质疑:“太空接近于零的重力环境,如果短时间生活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是长时间生存会给人类带来严重危害。”
“人造重力。”阿芙罗拉很简单的回答:“地球上的重力,主要是万有引力,目前在技术上还没办法实现,不过有一个人造重力的替代方案,那就是使用离心力模拟重力效果。离心力和万有引力,作为力的基本属性没什么区别,而且两种力有很大的相似性。我们计划建造一个超级巨大的环形太空站,不断旋转产生离心力,让人们就像在地球上生活一样。”
苍浩会意的点了点头:“想要建造这个太空站,必须实现低成本太空运输,我推测下一步你就会试验改进型可回收能源号。”
“能源号的第三次发射箭在弦上。” 阿芙罗拉承认了:“这一次发射的就是可回收型,我们会先期在远地轨道部署几个模块,组装起来之后作为太空站基点。”
底波拉不太明白:“这么说,你早就有可回收火箭,为什么刚一开始没发射?”
“能源号先前的这两次发射,只是印证我们的复制是否成功,采用的新型技术是否可靠,现在看起来完全没问题。我们根据这两次发射的经验和数据,对可回收型能源号进行进一步升级改造,等到第三次发射就万无一失了。第二次能源号发射,先是执行了近地轨道任务,然后才去火星投送核弹头,而不是只从事近地轨道任务或者投送核弹头,同样是为了试验各项技术……” 阿芙罗拉总结道:“也就是说这两次发射是试验!”
“这些工作不是几年之内完成的,包括复制能源号,而且还准备了好几枚,都需要很长的时间。”苍浩皱起眉头:“你到底谋划多久了?”
“很久,很久……” 阿芙罗拉坦率地告诉苍浩:“事实上,我的祖父已经有了类似的计划,并且为此做了很多工作,等到我接手之后就全面加速了。你说的没错,这些可不是几年就就能完成的,其实计划诞生真正追溯起来,比我的年纪还要更大。”
底波拉被这个宏伟的计划惊得目瞪口呆,苍浩则觉察到了另外一层意义:“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了,你在这个过程中积累了大量技术,也可以用在别的地方。”
“没错。”阿芙罗拉依然坦诚:“就算最后我无法走出地球,我所试验的所有这些技术,包括可回收重型火箭、机动变轨和多任务载荷能力等等这些,也足够保证西伯利亚成为一个强国。”
“你扔在火星的核弹头应该也是进行核试验。”苍浩耸耸肩膀:“所以,你在扔核弹头之前,才会送过去卫星和地面车,就是为了采集数据。”
“我送过去的卫星和地面车其实不止一套。” 阿芙罗拉非常得意的笑了:“我只是对外这么说,其实有好几套,承担不同任务,负责不同地区。”
苍浩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的火星计划先不说了,还是说一下,你在地球轨道上干了什么。”
阿芙罗拉直接承认了:“我部署了一套太空钨弹。”
这让苍浩有些意外:“你竟然这么主动就说出来了?”
“这套武器系统,不违背当前任何国际协定,更重要的是……” 阿芙罗拉撇了撇嘴:“就算我不说,你也已经知道了,你跟米国高层一直有联系,他们一直在秘密监控钨弹系统,应该会告诉你知道的。”
底波拉还不知道这事儿:“什么钨弹系统?”
阿芙罗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随后抬手指了指天空:“目前我已经部署了两套,其中一套就在我们头顶上,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可以直接轰掉苍浩你的住宅,而且你根本没有能力防御。”
底波拉听到这话冷汗直冒:“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不会这么做。” 阿芙罗拉呵呵一笑:“毕竟我们是朋友,还有很多合作项目,我怎么可能对你们这么做!”
苍浩冷冷的提出:“但你这话还是有威胁的意味,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把我们灰飞了,难道不是吗?”
“当然是。”阿芙罗拉依然不隐瞒:“钨弹最大的优势在于高度机动性,而且只要发射就没有办法拦阻,但你要相信我,我虽然有这个能力,却未必去这么做……”
苍浩听得出来,阿芙罗拉这话还有潜台词,那就是自己不要给出让阿芙罗拉发射的理由。
底波拉则质疑:“你弄这么一套装置在轨道上,就不怕大国击落吗,当前华夏、米国和联邦都有足够的反卫星能力。”
“血狮雇佣兵的电浆炮被击落了吗?” 阿芙罗拉根本不在意的一笑:“为什么轨道电浆炮一直很安全,因为没有对这些 有反卫星能力的大国构成实质威胁,我的钨弹系统也一样。米国人原来设计过类似系统,由十几套组成环绕地球运行,但我的设计不太一样,避开可能威胁到大国的轨道运行,那么他们也就没有理由击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