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
所有人立即趴下。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来袭的炮弹,不论是多牛逼的士兵,能做的只是趴下,然后祈祷那颗该死的炮弹不要砸到自己头上。
没有什么能够改变坦克火炮的弹道,即便是格格也不行。
听到炮响和等待炮弹着地间的时差是最令人恐惧的时刻,短短的一两秒钟就像过去一两个世纪那么漫长。你能够听到空中那颗该死的炮弹戴着嘶嘶的破空声由远而近袭来,却并不知道那该死的炮弹会落在什么地方。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会让人脑部充血,高度紧张,似乎那看不见的铁块正排开空气向自己飞来,心脏一寸寸往喉咙上提,似乎下一秒自己的心脏就会蹿从喉咙,恐怖就像无孔不入的空气将你包裹起来,好像有什么将你的心仅仅攥住,直到轰隆的爆炸声响起,你确定自己还活着,那颗提到喉口的心才掉回肚里。
t-54和t-55坦克都配备了苏制d-10型100mm线膛炮,爆炸威力足够轻松将一辆皮薄馅大的m939炸成碎片。
如果不幸被击中,毫无疑问连个全尸都不会有。
轰——
公路旁右侧的沟边炸起一团黄土,有碎石头和碎土块噼里啪啦雨点一样砸在篷布上。
龙云很惊讶第一次射击那么准确的塔利班炮手竟然会瞬间失手,将炮弹打在距离自己车辆十米之外的土沟里。
“我们冲不过去!”伦纳德在驾驶室里大吼大叫,“该死的坦克将路全部挡死了!”
“反坦克导弹在谁身上!?”龙云记得三角洲分队带了一具“掠夺者”发射器在mh-60里,上机的时候他还看到。
“在我这里!”精确射手坎布里奇从车头位置跑过来,在龙云面前蹲下,“我的背上!”
这家伙幸好在坠机后将这具“掠夺者”反坦克导弹也带上了,虽然只有一发,不过足够干掉一辆t-54。
龙云二话不说,将g36甩到身后,从坎布里奇的背上抽下那具“掠夺者”,然后大吼一声:“掩护我!”
他掏出疯狗战术刀在篷布上割开一道口子,从那里钻出去爬上了车顶。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两头山上的塔利班士兵看到有人爬上车顶,疯狂朝龙云射击,所幸的是车上的三角洲士兵和第十山地师的几个兵不要命一样进行火力压制,总算将对方的火力暂时压制。
龙云趴在车顶,在电子瞄准系统中锁定了挡在路上的第一辆t-54,等待锁定信号变成绿色,然后扣下发射扳机。
“掠夺者”导弹脱膛而出,喷着长长的尾焰朝t-54扑去。
公路上,位置靠前的t-54观察孔位置上爆开一团小火花,然后整个坦克就像一盒从里面点燃的火柴一样,爆开了一团大火。
两秒钟后,那辆被击中的坦克似乎想要逃跑,在公路上前后挪动了一下,顶上的驾驶舱盖打开,几个塔利班坦克兵从里头跳出来,身上全是火,在黑漆漆的公路上显得尤为显眼。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几个坦克兵摇摇晃晃在地上走了几步,扑通一头扎在地上,在也不动。
坦克燃烧几秒钟后,终于引燃了弹药架上的炮弹,轰隆一声炸开,整个圆溜溜的炮塔和车体分离,被强烈的爆炸力冲上了半空,最后落下来,哐当一声将砸在另一辆坦克的车身上,又落到了公路中央。
“耶!”
“干得漂亮!”
车厢里响起欢呼声,龙云抓住篷布的边缘翻下车厢里,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几乎要撞穿胸膛。
轰——
没等大家高兴完,完好无损的另一辆t-54再次开炮。
“炮击!”
“fuck!”
车厢里的人再一次不得不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始有一次祈祷。
轰——
令人惊讶的是,这颗炮弹再一次失准,砸在了十米多外。
“哈哈哈哈!那个坦克兵是个瞎子!”乔恩爬起来,一边开枪一边嘲笑塔利班的坦克兵,“就是用石头扔,都能扔中我们了!”
龙云却看出点苗头来,忽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他是故意的!”龙云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在这种距离上,t-54就算再落后也不可能偏差得这么离谱,就算m939卡车怎么跑z形路线,对方也不可能偏差十米以外。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对方是故意打偏的!
龙云的目光落在那个贴着危险核标志的打木箱上,叫道:“他们是故意打偏的!他们不敢损坏这个木箱!”
不敢损坏木箱?
格格和乔恩他们一愣,然后马上心头发毛。既然不敢损伤这个大木箱,里头真的是佛头?一个佛头值得塔利班宁可损失一辆坦克仍然不敢开炮将大家轰上天?
难道里面……
“fuck!”乔恩脸色有些苍白,“里头不会真的是核弹吧!?”
龙云虽然觉得这个说法很扯淡,不过,还有什么解释呢?
他跑到法迪身边,二话不说直接就朝他肚子上踹了一脚,将这瘦得跟猴子一样的家伙踢得翻了一个跟头,脑袋狠狠砸在了车板上。
“说!里面到底是什么?”龙云抽出usp9,直接顶在这家伙的额头上,“你不是向你的主发誓吗?既然你撒谎,我就直接送你去你的主那里,让你向他忏悔。”
“别……别杀我……”法迪吓得连胡子都抖了起来,顾不得还在眼冒金星,两手拼命乱摆,“我都说我都说……”
“龙上尉!我们过不去,再朝前开,会在撞上坦克的!”伦纳德的声音从驾驶室里传来。
龙云只好先放过法迪,走到车头,透过篷布的缝隙朝外看去。
虽然一辆坦克被炸毁,但是两辆坦克将整条本来就不宽的公路堵得死死的,根本没地方能开过去。而939卡车虽然体积够大,不过想撞开几十吨重的中型坦克简直就等同于自杀!
如果开到坦克面前,大家只好下车,以现在这种情况,只要车一停,所有人都会被蜂拥而上的塔利班士兵扫成马蜂窝。
该死!不会要死在这里了吧?
冷汗在他额头上一滴滴渗出,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