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下来得比较匆忙,她没有太注意自己脖颈处深深浅浅的印子。
钱凌婉见到她的时候没忍住,提了提眉,没说话,一溜烟儿就上楼了,路过赵逸书的时候,还顺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钱凌婉那个八卦的眼神,赵逸书一下就发觉了不对劲儿,她小脸立马就绯红了,故作自然地提了提衣领。
钱凌羽搞不懂他们俩现在到底算什么,从昨晚的运动到今早被亲儿子发现,赵逸书给他的感觉是把他当一\/夜\/情的对象。
他不想每次都做那个主动求和的人了。
他也就微微掀起眼皮看了赵逸书一眼,很快,他就收了回去,一副和他无关的模样坐在餐桌旁陪伦伦吃饭。
赵逸书对他这个反应有点不爽,多少有点提裤子不认人的感觉,但是细想一下,昨晚算是她先动手的,他现在又恢复到了两个人「最熟悉的陌生人」的状态好像也是能接受的。
赵逸书和钱凌羽这对苦命鸳鸯并没有止步于那一次的交汇,他们后来有过好几次。
至于是谁先勾引的谁,一点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赵逸书每次事后都很鄙视自己的行为,但是事前有点期待,事中又极度开心。
她的拧巴劲儿在这件事上体现得特别明显。
赵逸书和伦伦在临城待了一段日子,直到钱振出院她才带着孩子回去继续完成学业。
回到港市以后,她和钱凌羽就断了联系,也没有从家里的佣人那边听说他来港市看孩子。
两个人关系不仅是伦伦的父母,现在又多了一层暧昧拉扯。
她承认自己离开临城后是想念过钱凌羽的,她不确定是身体带来的欢愉导致的,还是本身心里就是想他。
她这会儿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又有点放不下面子主动联系他。
几天后,有一个契机让她不得不联系钱凌羽。
赵逸书这次没有纠结太久,她闭了闭眼就把号码拨出去了。
电话接通那会儿,她也管不了钱凌羽那边什么情况,她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他这会儿在谊宁刚开完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你说吧。”
赵逸书咬了一下唇,丢了一个重磅消息给钱凌羽,“我怀孕了。”
他语气淡淡地问了个,“然后呢?”
赵逸书捏了捏眉心,也跟着他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就是告诉你一声。”
钱凌羽下一句听起来更淡定,“那行,我知道了。”
赵逸书挂了电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反应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其实她多少有期待钱凌羽给的反应是热烈的,不说是高兴或者兴奋吧,起码有点震惊,哪怕生气也行啊。
而在临城的钱凌羽其实并不如赵逸书所感觉到的那样冷静,或者说是冷漠,他收起手机的手似乎有点发抖。
他不太领会自己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开心又担心还有点害怕。
开心的是,他和赵逸书又有了一个孩子。
担心的是,他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害怕的是,赵逸书不想要这个孩子,即便她想要这个孩子,她之前生伦伦那次命都要搭进去了,若是再来一次,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还有点意外,意外的不是怀孕这件事,而是把这件事告诉他。
以钱凌羽对她的了解,以及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赵逸书很可能就自己处理了,哪轮得到他知情啊。
他这会儿挺着急的。
他走出办公室跟原清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公司。
***
赵逸书从学校出来就比较晚了,她想她回到卢麟豪苑的时间伦伦差不多也睡了,于是她干脆就不紧不慢地往回走。
打开家门,都快11点了,客厅的灯还亮着,沙发上坐着的人不是钱凌羽还能是谁。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赵逸书反问他,“你怎么来了?”
是了,她来港市一年多,从来没见过钱凌羽出现在这房子里。
他们俩就好像较上劲儿了,谁也不回答谁的问题。
钱凌羽继续问,“你不是怀孕了吗?怎么那么晚回来?”
正如赵逸书猜测的,他特意从临城赶来港市果然是来问这个事的,可是他们上午通电话时,他的态度明明就很冷淡,就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她边收拾包边说,“学校有事。”
钱凌羽站在她旁边,“今天都在学校?”
她嗯了声,没说别的。
“没去其他地方?”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仰起头看他,“钱凌羽,你不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去医院,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去医院做手术了,对吗?”
这种情况下,她的声音虽然很平淡,但是语气自然是好不到哪去的。
她立即又自问自答道,“我今天一直在学校,哪都没去。”
钱凌羽绕到她面前,和她面对面,刚要说点什么,就被赵逸书抢了过去,“既然你都来了,那你怎么想的?”
他想到她吃的那些苦头,垂下头看着她,“我怎么想的不重要,那是你的身体。”
赵逸书默默点点头,声音变得很轻柔,也显得有点无奈,“也是。”
她又补上一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回终于轮到钱凌羽说话了,“你怎么打算的?”
赵逸书,“……”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她才说话,“你是不是又使了什么招儿?”
导致她又双叒怀孕了。
钱凌羽心想,天地良心,这简直就是冤枉,自打听顾沁瑶说了赵逸书生伦伦那会儿的事以后,他可不敢使什么招儿了。
他一副陷入回忆的模样,“我们现在每次做的时候都很清醒,每次都采取了措施,你都是看到的。”
那些画面有点过于羞耻,赵逸书虽然根本不想回忆,但还是不受控地想到了,正当她脸庞渐渐泛红时,就听到钱凌羽继续说,“可能是上次,就在临城最后一次,那次太——”
他们俩瞬间心领神会,破案了!
应该就是赵逸书准备回港市的前一晚,钱凌羽跟发疯似的用力,一度导致场面太过激烈,那个东西可能破了。
“谁让你要买那么薄的。”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是他听到了,“用厚的,你说不舒服。”
赵逸书倒吸了一口气,她假装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滚烫的脸,“好了,别说了。”
钱凌羽摸出一根烟闻了闻,“我比你更不想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