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康熙忙完政事,正在休息,闻听韦宇龙求见,便传了进来。
“小桂子,看你满脸喜色,是不是有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康熙瞧他一脸喜气,笑着问道。
“皇上真是圣明烛照。”
韦宇龙从地上爬起来,说道:“今天福建水师提督,给奴才来拜年,奴才见到他,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哦,什么主意?”听到施琅这个名字,康熙也怔了怔。
“皇上想发兵去攻打神龙教,奴才觉得这个施琅,倒是打海战的好手,不如就让他去。”
韦宇龙说到了这里,顿了顿,瞧的康熙脸色没有异样,才继续道:“不过那个倒霉国王死的蹊跷,皇上已经说他是因病暴毙,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打,只说是去辽东祭天,等发兵后可以悄悄转向琉球,想必那边也刚过完年,我们就出其不意,灭了他。”
“你这个主要不错,让朕好好想想。”
康熙听完,虽然赞成,却没有马上同意。
韦宇龙本来以为康熙会答应下来,看他还要考虑,补充道:“皇上招施琅进京,询问平台方略,奴才觉得,皇上雄才大略,应该对台湾也有想法,刚好也借次机会,让大清水师去灭了神龙教,斩去吴三桂的一个帮手,同时朕也看看我们大清水师的战斗力。”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不过朕考虑的是,施琅这人,本领是有一些的,不过让他一个人去,朕有些不放心,担心他报仇心切,万一去轻举妄动,去骚扰台湾,反而让郑氏有了戒备,那颗就打草惊蛇了。”
康熙说着,摘下帽子,在额头没有头发的地方摸了摸,再次沉吟起来:“先除三藩,再平台湾,这是根本的先后次序,千万不能乱。”
韦宇龙几乎要脱口而出:“奴才愿意为皇上分忧!”可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忍住,没敢直接说出来。
“小桂子,你的建议很好,此事确实不易声张,打下神龙教,更不能让郑氏知道。既然这件事要做的机密,朕可就不能派别人,就辛苦你跑一趟。”
康熙说完,韦宇龙的心,终于放进肚子里,脸上却一副为难的表情,看起来似乎不敢答应。
康熙起身走到韦宇龙身旁,拍了拍他肩膀,说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很不易办。不过你别担心,我听说神龙教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能打下琉球,全凭运气。
一来你有能干,其二,你是员大大的福将,别人看来十分棘手之事,到了你手里,往往便马到成功;第三嘛,还有施琅在,你怕什么?听说神龙教只有五六千人马,你这次可以调集津门五千水师,三千绿营,五百骁骑营,一起出海,说是北上辽东,其实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灭了神龙教。”
康熙以为韦宇龙害怕,不敢去,只能鼓励这个“胆小”的家伙,还同意调拨几乎超过神龙教军队一倍的人马给韦宇龙。
“这么多人?那奴才就跑一趟,帮皇上把此事办好。”
听的康熙难得说了这么多,韦宇龙终于“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小桂子,办好这件事,朕就给你再升个更大的官。”康熙看还继续给他打气。
韦宇龙谢恩退出,又有些担忧起来。
“康熙竟然给我了这么多人马,真打起来,就算赢了,我的人损失惨重怎么办?看来得想办法将这八千多人都策反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将他们全部收编到自己麾下!”
不过具体怎么做,还需细细安排妥当才好。
第二天清晨,康熙果然颁下旨意,任命“韦宇桂”为钦差大臣,前往长白山祭天,正月二十出发。
同时皇帝还派人去传了施琅来,让后者听从祭天大臣的差遣,不得有违。
距离出征还有不到半个月时间,康熙便将调兵的圣旨偷偷给韦宇龙,还下旨津门总兵,开始调拨火炮船只粮草。
韦宇龙这边,为了能万无一失的将所带兵马全部策反,让许雪亭亲自回琉球一趟,把准备的出兵事情,以及大概的计划,告知苏荃,让她小心准备。
安排妥当这些,韦宇龙终于亲自去邀请周培公。
婚后的周培公满面红光,一脸喜气,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寒暄之后,韦宇龙让双儿陪着锁儿到外面转转。
谴开锁儿,韦宇龙才道:“先生,过些日子我要去辽东一带公干,先生可否陪我一同前往?”
周培公顿时有些好奇,普通公干,带自己做什么?再说,没还没出正月,等于这年还没过完呢。
忽然,周培公脑中意识到什么,便问到:“公子可有为难之事?还是说朝廷是要对什么人用兵了?”
韦宇龙一呆,他没想到周培公竟然能猜出康熙的目的,随之笑问道:“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公子何必瞒我。你身为皇上近臣,若只是平常之事,怎么会派公子前往?如果只是简单视察公干,公子又何必要带上我?”周培公笑了笑,说出自己的猜想。
“先生大才,令人佩服。此乃机密之事,本不该说,不过先生既然猜出,我也就不再隐瞒。”
韦宇龙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据说神龙教和吴三桂勾结,皇上派我前往剿灭。”
“自从听说那个琉球国王来京,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琉球虽小,名义上依然是大清属国,皇上怎么能眼看其被一群海盗占据?而且前段日子,琉球国王莫名死掉,虽然说是暴毙,但京城流传说是被神龙教所杀,皇上肯定不会再放任这些人。”
“还有吗?”
周培公听韦宇龙继续问自己,抚着胡须,笑着分析道:“我想皇上出兵神龙教,一来可以给琉球复国,让其他属国看看大清的实力,二来可以剪除吴三桂的援兵,敲山震虎,第三就就是练兵,毕竟将来,皇上还是攻取台湾的。”
韦宇龙听完周培公的这一番剖析,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刚才三点,有些他自己想到了,有些就连他也没是第一次听。周培公这个朝堂之外之人,能根据自己一句话,详细的分析出来这么多,智谋果真非同小可。
“那先生是同意和我一起去?”
“我等读书之人,本应为国效力。公子又有恩于培公,公子的要求,培公自当遵从。”周培公立即站起来,将此事答应下来。
韦宇龙这才不好意思得到:“让先生扔下新婚娇妻陪在下一起冒险,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公子这样说,可就见外了。”
周培公倒是觉得这没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古代男子出门赶考,一走就是一年半载,这种事情在读书人中,再正常不过。
韦宇龙哈哈大笑,说道:“有先生相助,我也就踏实多了。”
康熙十一年正月二十,康熙颁下上谕,命韦宇龙自大沽出海,到长白山放炮祭天。
韦宇龙接了上谕,带了装扮成亲兵的双儿和九难,以及杨溢之,周培公、施琅三人,率领骁骑营五百人马,前往津门。
因为这一次不比往常,说不定会打一仗,另外还要绕道去辽东找宝藏,因此郭家两个丫头,则被在留在京城。
队伍出发第二日,便来到通州,队伍扎下营寨,韦宇龙带着杨溢之巡查军营,突然听得给战马准备的草料堆里,发出一阵响动,以及柴草磨擦的声音。
杨溢之马上警觉的抽出大刀,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亲兵举着长矛,悄悄靠近草堆,眼看就要向草堆刺去。
只听草堆里发出一声轻叫:“不要杀我们。”
韦宇龙听得声音很熟悉,忙喊道:“不要动手。”说完对着草堆喝道:“出来!”
草堆被四只小手瑟瑟地拨开,露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竟然是郭家那两个调皮的小丫头。
两人凌乱的头发上满是枯草,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厚,小脸冻得发青。
虽然看她们的样子有些心疼,韦宇龙还是不满地怒喝道:“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