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一会,韦宇龙又想起刚才金宗莱说过,这个女人的爷爷,是个诗人,“说不定这个许素玉会喜欢有才华的诗人。”
说起写诗,他倒是借用过不少,唐诗三百首估计最多能记得一半,可惜唐诗宋词应该在朝鲜很流行,拿出来卖弄被人拆穿,反而更丢人。
正在为难,他突然想起一首曾经听过的诗,便用汉语写了下来,让金宗莱翻译成朝鲜文,然后认真地背了下来。
第二天上路,虽然还是同车,许素玉依然不说话。
看了一会美人,韦宇龙就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对她道:“我昨天写了一首诗,许小姐想必才华不错,帮我看看。”
车上正闭目养神的女子微微抬了抬头,眼中有些诧异,却没有接那张纸。
韦宇龙只好说道:“我念给你听吧。”
也不管别人想不听,他声情并茂的地吟到:“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知道这不应该,我的心如同落雨填满了湖,你已经占据了我的心扉。”
朗诵的同时,还不忘偷偷观察许素玉的表情。
这首诗很直白,而且是明目张胆的表白诗。果然那女子听到此处,便明白韦宇龙是什么意思,立即面红耳赤。
韦宇龙觉得有作用,便继续道:“虽然我清空了我的心,可你依然让我无法自制。我看着只静静你看着,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就像是某个午后凝视雨水冲刷着植物,专注而迷离。我打量着静坐在我的对面一言不发的你,沉浸于这样静默的瞬间。”
好不容易将这首算是半抄袭半自创的表白诗念完,韦宇龙看她眼神有些异样,不知道许素玉有没有芳心乱颤。
停了片刻,许素玉终于用泉水一样叮咚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韦宇龙忙将头放在车旁,车外的翻译小声道:“公子,她没想到你不但武艺出色,竟然还会作诗?”
“武艺是我的业余爱好,作诗也只是兴趣,我最喜欢的事情其实是看美女。”
韦宇龙说的汉语,许素玉当然听不懂。
为了不麻烦,他把车外的金宗莱叫到车上,充当起翻译工作。
不过翻译刚上车,就问:“公子,什么是业余爱好?”
韦宇龙哭笑不得地道:“不是主要做的事情。”
金宗莱这才大概明白,将教主意思的翻译了一番。
许素玉脸上闪过一抹红云,却不再说话。
韦宇龙心有不甘,问道:“许小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瞧的对方没反应,韦宇龙厚着脸皮继续道:“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但他们没有半点的感觉。可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这种怦然心动的喜欢,是发自内心的。”
“教主果然是教主,这脸皮也不是我等能比的。”
旁边的金宗莱在翻译的时候,听到这样肉麻的情话,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单身,虽然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还是由衷佩服起教主的本事。
韦宇龙惊人的听力已经听出许素玉在听着这些话之后,呼吸也有些紊乱。
俗话说钓胜于鱼,其实享受这个泡美女的过程,比结果更有意思。
韦宇龙趁热打铁,说道:“许小姐,你的声音很好听,你会唱歌吗?要不要唱一曲来听听?”
许素玉听完,竟然真的开口唱到:“a li lang a li lang a la li yo,a li lang go gae lo neo meo gan da……”
她唱的是朝鲜最着名的民歌《阿里郎》,歌声悠扬,可韦宇龙的心,却瞬间落入谷底。
这首歌,他在穿越前是听过的,歌词描述的是一位朝鲜族姑娘用歌声表达对夫君的思念的心情。
“看来她是想告诉我,自己已经嫁人了,很思念自己的丈夫。”
虽然女子唱的很动听,但韦宇龙已经充耳不闻。
“教主,她骗你的,这个女子并没嫁人。”
一旁的金宗莱瞧的教主的模样,顿时明白韦宇龙的想法,偷偷靠近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
“朝鲜女子嫁了之后,头发都要盘起来的。”
“这样啊。”
虽然知道了这个女的是在说谎,可也清楚对方是用唱歌的方式来拒绝自己。
韦宇龙心中沮丧之下,让金宗莱下车的时候,许素玉忽然用朝鲜话道:“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
这句话韦宇龙听懂了,他心情沉重,只敷衍的不客气可一句,也不拆穿,接着道:“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对不起,你好好休息。”
等金宗莱翻译给完,韦宇龙已经下了车,将这辆车全部让给她,自己去了九难的车上。
刚上车,韦宇龙就看到九难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韦宇龙清楚师父的内功有多深厚,耳力肯定也不差,刚才泡妹子的那些话,肯定被她完全听到。
韦宇龙有些心虚,正要乖巧的打坐练功,九难道:“宇龙,没想到你作诗这么好?”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得并不远,九难确实听到刚才的全过程,虽对韦宇龙的失败有些开心,可也忍不住有些心疼他。
“师父,你懂得朝鲜话?”
“年轻时候学了一些,不过也忘的差不多了。”
“师父,你是不是吃醋了?”
在九难身边,韦宇龙马上换了一副模样,笑道。
九难斥道:“我吃什么醋?”
“师父,徒弟看到你,突然来了灵感,我也做一首诗给你好不好?”
“你想做就做。”
韦宇龙可不客气,咳嗽了一声,小声吟道:“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九难听完这首带着禅意的诗,喃喃地重复起这一句。
韦宇龙知道这句话让九难动容,趁机将她拥紧怀里。
这一次九难没有推开他。
韦宇龙搂住她的腰肢,九难也靠在他胸膛上。
此刻虽默默无声,却胜过万千情话。
韦宇龙很确认,这一刻,九难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
好久,好久,九难才幽幽开口道:“宇龙,师父是不是个无耻的女人?”
韦宇龙将九难脸上的泪痕擦掉,如同擦掉她最后的执念,说道:“是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师父,无耻的人应该是我,可是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爱你的是这个人,你是大明的公主也好,是武林高手也好,就算是普通的女子,我只知道,我爱你。”
一段深情的告白,让九难眼中再次含泪,她那颗压抑了几十年的心,再次为韦宇龙而跳动。
“宇龙,自从那次意外失身于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天天想着你,师父年轻时候喜欢过一个人,可从来没有过被人喜欢的感觉。自从认识你,我才真正体会到,一个女人被人喜欢是什么感觉,宇龙,我要谢谢你。”
听得九难这种少有的话语,韦宇龙心花怒放,开心的快要炸开来,不过他还是不放心,问道:“你喜欢我,只是从那个事情之后吗?之前对我一点都没有好感吗?”
九难师父一愣,过了一会才道:“之前?我只觉得你聪明仗义,是学武的好苗子,至于其他感情,还真的说不上来。”
“师父,我可是自从见到你就喜欢上了,在河间的时候,我就对你表白过。”
“有吗?我忘记了。”
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韦宇龙,他说过每一句话,九难曾回忆过无数遍,那句“我要是早生二十年就好了”,她怎么可能忘记。
现在只不过故意不说,不敢承认而已。
韦宇龙却假装生气,说:“九儿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忘记,你说不说,不说我要惩罚你了。”
然后在九难耳边小声道:“要不然罚你晚上陪我,好不好?”
“不行,这里这么多人,要是被人知道,那我还活不活?”
虽然韦宇龙亲切的称呼,让九难芳心窃喜,可听到后面的话,还是吓了一跳,马上将他推开。
瞧韦宇龙一脸沮丧,九难微微有些歉疚,道:“宇龙,再等一等,从今天起,我打算将头发留起来。”
“待你长发齐腰,九儿嫁我可好?”
“哎,你和阿珂阿琪……”
九难不忍说下去,叹了一口气,才又幽幽地道:“我年纪还比你大一倍,我可不想等有一天,妾貌渐衰郎渐薄,时时强笑意索寞。再说自古只有老夫少妻,没有老妻少夫的。你那么多妻妾,也不要在乎我一个,不过我还是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要是晚生二十年就好了……”
“还说不记得,师父也会骗人了。嘿嘿,现在是没有老妻少夫,不过几百年后多的是。”
想到这里,韦宇龙却坚定地道:“师父,这话不对,我爱的是你的人,就算以后你八十岁一百岁,我一样爱你疼你。我会和你相守一生的,相信我!”
又是一行热泪止不住地从九难俏目中流出,她抬头看着韦宇龙,慢慢道:“宇龙,铁剑门的功夫,你已经全部学会,假以时日,成就定然青出于蓝。以后你别叫我师父了。我的名字,叫媺娖,朱媺娖。”
韦宇龙捧起她那张,看起来和二十多岁少女一般的俏脸,深情的唤道:“媺娖……”嘴唇便印在她的红唇上。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就连一张纸片也塞不进去,这一刻,彼此仿佛要溶入对方的身体。
也是从这一刻起,那个曾经冷艳如仙子一般的九难师父,终于为爱,谪落到了人间……